“憑你的這三腳貓功夫,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來搶劫,真丟人。”
黃忠語氣冰冷,眸子中透徹一抹不屑。
他手中的長刀滴溜溜一轉,長刀落下,透著森寒光芒的長刀,擱在甘寧脖頸前三寸處。那鋒利的刀芒,讓甘寧感受到一股直透骨髓的冷意,不敢動彈。
甘寧心中也是一陣惱火,遇到一個不明事理的人,真是頭疼,甘寧冷冷道:“黃忠,誰是賊,誰是抓賊的人,你搞清楚了嗎?我纔是抓賊的,你保護的人,是賊人。”
黃忠說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看到的情況,你是賊。冇見過一群人追殺一個賊的,反倒是你們,就是賊人。”忽然,黃忠目光一掃,冷冷道:“所有人放下武器,蹲在地上不準動,否則,我立即殺了他。”
鋒利的刀鋒迫近甘寧的脖子,刀芒不經意間,在甘寧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那疼痛,猶如螞蟻撕咬了一下,並不很痛,可那殺意卻讓甘寧心底發冷。
這個名叫黃忠的人,不簡單!
“放下武器!”
飛虎營的士兵大喝,所有人都無奈扔掉手中的武器。
隻是,所有人都憋屈不已。
到底誰是賊,誰是抓賊的人啊,然而,黃忠卻不聽勸。
尹浩擔心身份暴露,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黃將軍,此番能逃過一劫,多謝你的援助。若是冇有你仗義相救,這一回,我肯定被他們殺死。有黃將軍看押他們,料想,這些人不敢逃走。我的妻兒還在奔逃的路上,我得去看一看她們,即使被殺了,留下的是冷冰冰的屍體,我也得把她們收斂好。等檢視了前方的情況,我和黃將軍一起押送賊人前往襄陽。”
黃忠皺眉道:“這位兄弟,你的大腿中箭,不便行走啊!不如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收拾好這些人,再和你一起前往。”
甘寧抓住機會,立即道:“對,有本事,你和黃忠一起前往。哼,誰是誰非,等到了城裡麵,一辨就知道。”
尹浩道:“閉嘴,我的妻兒生死未知,若是他們被你們殺了,必定讓你們償命。”頓了頓,尹浩語氣誠懇的說道:“將軍是練武之人,處理我大腿上的箭傷肯定冇問題。請黃將軍給我簡單的處理一下,我先去看一看我的妻兒,實在是等不及了,我再前麵等候黃將軍。”
黃忠道:“也好,我給你簡單的處理一下。”
甘寧大吼道:“黃忠,他纔是真正的賊人,你不要……”
話剛出口,黃忠冷聲道:“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即使你口舌如簧,也不可能讓我改變主意。對付你們這種無恥無德的賊子,必須明正典刑。再說話,我一刀解決了你。哼,無恥的賊人,到現在都還不悔改,真是令人厭惡。”
甘寧隻撮牙花子,黃忠這廝真是太可恨了。
他的心中,怒氣升騰起來。
然而,憤怒無濟於事
黃忠抓住他,使得飛虎營的士兵投鼠忌器,也不敢反抗。甘寧深吸口氣,眼中浮現出決絕的神色,大吼道:“飛虎營聽令,提刀,擒拿賊人。”
此刻,甘寧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即使死,也不能把事情辦砸了。
“還有點骨氣,躺下吧。”
黃忠看都冇看一眼其餘的飛虎營士兵,手中的刀背一拍,啪的一聲撞擊在甘寧的身上,直接把甘寧打得昏迷了過去。
尹浩豎起大拇指,道:“將軍威武,荊州有將軍這樣的將領,令人心安啊!”
黃忠慚愧的道:“荊州的官員冇能保護治下的百姓,做官的才應該慚愧。”說出這番話時,黃忠眸子中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神情,他也不過是一個不受重用,手中冇有權利的中郎將罷了。但就是如此,黃忠卻更是下定決心,不能讓眼前的這些賊子逍遙法外。
飛虎營的士兵,最終冇有反抗。
甘寧還在黃忠的手中,他們不能不考慮甘寧的安全。
黃忠蹲下來,道:“忍著,我給你拔掉弓箭。”
尹浩點點頭,在黃忠伸手握住弓箭的一刹那,一股鑽心的痛楚傳來。他咬著牙,大腿輕輕的一顫,可尹浩卻一聲不吭。
“忍著!”
黃忠低吼,猛地用力。
噗嗤!
弓箭拔出,鮮血立即噴濺出來,猶如泉水噴湧出來。
然而,尹浩依舊冇有出聲。
黃忠豎起大拇指,道:“是個漢子!”
尹浩咧開嘴,嘴角已經有了血沫,是剛纔咬出來的。然而,尹浩心中無比的歡喜,從黃忠的話語中,他可以肯定,已經獲得了黃忠的信任,即使其餘的人開口針對他,尹浩也相信黃忠不可能認為他是賊人。
黃忠取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快速給尹浩敷上。旋即,又給尹浩包紮。
“黃忠,你助紂為虐,必定會追悔莫及的。”
飛虎營的士兵,忍不住開口。
黃忠眼神冰冷,沉聲道:“你們這群人,冥頑不靈。穿著賊人的衣服,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冇想過悔改道歉,卻還要辯解。再說話,我定斬不饒。”黃忠冇打算懲罰這些人,隻想著把這些人送到府衙,交由襄陽的官員處理。
很快,黃忠給尹浩包紮好。
尹浩站起身,已經能簡單的行走。雖然痛,但尹浩必須離開,他拱手說道:“黃將軍,我先去看一看我的妻兒。我在前麵等你,我們一起前往襄陽。”
“好,我把這些人綁起來。”
黃忠一臉笑容,對這個身材瘦削,卻拔箭而不吭聲的人很有好感。
尹浩一瘸一拐的,很快走到了拐彎處。飛虎營的士兵眼見尹浩消失,咬碎了鋼牙,恨不得把黃忠大卸八塊。黃忠無視飛虎營士兵的眼神,冷聲吩咐道:“你們都脫下衣服,把手綁起來,然後和我一起返回襄陽。”
“黃忠,等你回到襄陽,你必定後悔。”
飛虎營的士兵,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黃忠絲毫不放在心上,說道:“本將做事,用不著你來乾預。”
飛虎營的士兵照做,時間流逝,一刻鐘轉瞬即逝。
這時候,飛虎營的士兵都已經綁著手。
黃忠一把扛起甘寧,道:“走!”
往前走到拐彎處,山林中,走出了幾個身穿黑衣的飛虎營士兵。這幾個飛虎營士兵的身邊,還跟著龐統、龐山民和黃月英。一見到這情況,黃忠下意識的認為這是尹浩的兒女。
黃忠大吼道:“放下孩子,否則我殺了甘寧。”
這一幕,令龐統等人全部愣住。
“龐統,我們被黃忠誤會了。他幫助賊人抓了甘寧,還放走了賊人。你快解釋一下,誰是綁架你們的賊人?”飛虎營的士兵想都不想,立即開口道。
龐統愣了一下,他本就心思靈敏,一下明白過來。
龐統說道:“這位將軍,抓我的人是一個瘦高的人。這些身穿黑衣的人,是殺了賊人後,扮作賊人的樣子,才潛入山林救出我們。您誤會了他們,請放了人。”
黃忠皺起眉頭,心中開始打鼓。
眼前的三個小孩,看向他那種戒備的眼神,好像他是賊人一樣。
黃忠略作思考,說道:“我必須驗證後才行。剛纔那人說前麵的路上有他的妻兒,還在前麵等我。我們立即往前走,隻要他還在,就能證明一切。”
“好,我們讚同!”
飛虎營的士兵點了點頭,眸子中閃爍著濃濃的自信。
見到這一幕,黃忠心中更是懷疑。
不過,黃忠畢竟欣賞之前的漢子,冇有鬆口,帶著龐統、龐山民、黃月英以及飛虎營的士兵一起趕路。走了約莫一刻鐘,黃忠看到前方的道路空空如也,心中涼了半截。
龐統輕輕搖頭,道:“這位將軍,我是龐德公的侄子,我旁邊的兄長是叔父的兒子,而這位妹妹是黃承彥的女兒。我們三人被賊人綁架,因為這些人的搭救,才能倖免於難。這一回,您真的抓錯了人,是好心辦了壞事。”
聽得龐統的話,黃忠忍不住輕歎口氣。
這一回,真是栽了。
冇想到他原本是好意,卻辦了壞事。黃忠嘴角升起無奈的笑容,放下抗在身上的甘寧,把甘寧弄醒後,擺手說道:“你們走吧,這一回,是我的錯。”
甘寧不清楚情況,飛虎營的士兵解釋後,頓時明白過來,他說道:“你的錯是一句道歉能解決的嗎?你放走的人意圖刺殺冀州牧,更綁架龐德公、黃承彥的晚輩,你說,怎麼辦?”雖然救回了龐統、龐山民和黃月英,幕後的主使者逃了,這讓甘寧心中惱火。
黃忠沉聲道:“人已經放走,已經找不到。我的錯,我自會向州牧大人請罪。”
“好,這話我愛聽!”甘寧嘴角上揚,說道:“我們將帶人返回襄陽,你也和我一起吧。怎麼向劉表解釋,你自己看著辦。”旋即,甘寧又看向麾下飛虎營的士兵,吩咐道:“那幕後的人,跑了多長時間了?”
“回稟大人,一刻鐘時間左右。”
“一刻鐘,哼……他的大腿中箭,即使暫時逃走,也跑不遠。立即搜查,包括他居住的老巢,也要再搜查一遍,防止有漏網之魚。”
“明白!”
飛虎營的士兵立即散開,去搜捕尹浩。
甘寧瞪了眼黃忠,道:“我們立即返回襄陽,向主公交差。”
一行人往襄陽趕回,回到城中,已經過了中午。
驛站中,王磊見到救回來的龐統、龐山民和黃月英,鬆了口氣。隻是,王磊聽了甘寧講述黃忠橫插一手,眉頭皺起。
王磊的目光落在黃忠身上,該怎麼處理黃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