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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父慈子孝

大將軍府,後院。

袁紹正坐在房間中休息,任由侍女打扇。天氣很熱,袁紹身體又不舒服,更受不得燥熱,所以一直讓人打扇。

除此外,房間中還有冰塊消暑,抵禦瀰漫進來的熱氣。

隻是冰塊不多,畢竟儲存冰塊,需要專門的冰窖。即便冬天采集冰塊,要擱在冰窖中存儲到夏季,也更是艱難,甚至是昂貴。

也就是袁紹家大業大,加上袁紹本就是世家大族子弟出身,慕奢華,纔會專門讓人在冬天采冰儲存起來。

在袁紹閉目養神時,一名侍從進入,躬身道:“大將軍,世子求見。”

“請!”

袁紹睜開眼吩咐一聲。

他有些疑惑,今天是烏桓單於蘇仆延抵達的日子,按理說,袁尚應該和蘇仆延談判,怎麼袁尚來了?莫非,是遇到什麼大事,袁尚難以決斷,所以纔來了。

袁紹心下疑慮,不多時,袁尚進入,笑道:“父親。”

“坐下說。”

袁紹擺了擺手。

待袁尚坐下後,袁紹主動道:“你和蘇仆延談判,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袁尚道:“倒不是難事,隻是有些衝突。”

袁紹緩緩道:“說說看。”

袁尚說道:“今天下午,蘇仆延即將抵達的訊息傳來,我帶人親自到城門口迎接。當時,蘇仆延率領八百鐵騎趕來,到城門口卻不曾停下,橫衝直撞,直奔我來。”

“當時我判斷,蘇仆延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所以我紋絲不動,不曾退卻。蘇仆延直接衝來,戰馬衝到我麵前,前蹄揚起。如果我不躲避,馬蹄就會踩踏在我身上。”

“該死!”

袁紹的臉上,登時生出怒氣。

蘇仆延好大的膽子。

袁紹又打量了袁尚一番,見袁尚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連忙又問道:“蘇仆延如此大膽,,顯甫,後續又怎麼樣的?”

袁尚道:“關鍵時刻,是黃忠衝出,一個衝撞,把蘇仆延的戰馬撞翻在地上,使得蘇仆延也跟著一起摔倒在地上,丟儘了顏麵。”

“蘇仆延偷雞不成蝕把米,冇能壓製我,就又讓他麾下的將領格勒剌,故意挑釁,要挑戰黃忠。我答應了,然後格勒剌失敗,被黃忠斬斷一條臂膀。”

“蘇仆延再一次失敗,還是不滿意,又指使蹋頓的侄兒庫裡善挑釁,要來挑戰我。當然,也是被我擊敗了。”

袁紹聽得心頭震怒,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蘇仆延,欺人太甚。”

“看樣子,烏桓人是得了我患病的訊息,同時又欺你年幼,所以,想在這一次談判中,先壓一壓你,然後再攫取利益。”

“這些烏桓人,真是見到利益,就猶如豺狗一樣衝上來。”

袁紹怒氣沖沖,很不高興,沉聲道:“蘇仆延後續,可曾還和你發生衝突?”

袁尚笑道:“蘇仆延自然不甘心落敗,我帶著他抵達世子府內。蘇仆延藉著安置八百精兵的理由,要安置在我的軍中。”

“他眼見我的軍中將士正操練,揶揄嘲諷我麾下的士兵操練方式,說將士站軍姿是無用的操練,總之,是極儘貶低,然後我促成雙方打賭。”

“蘇仆延這一次,又敗了一陣。當時我的賭約,是如果蘇仆延的人贏了,我答應他一個條件。如果蘇仆延的人輸了,就再斬斷格勒剌一條臂膀。”

袁紹一聽到後,臉上儘是讚許,道:“不錯,不錯,你的安排很好。這賭約,不僅是對蘇仆延挑釁的反擊,也是對蘇仆延的教訓。一旦蘇仆延答應,他麾下的人會認為,蘇仆延為了利益,可以捨棄任何人。這一步棋,走得很好。”

對袁尚,袁紹是百分之百的滿意。

文采謀略,袁尚厲害。

行軍打仗,袁尚更厲害。

要知道袁尚能憑藉幾百人的力量,覆滅曹操萬餘人的精銳。甚至當著曹操的眼皮子下,斬殺了徐晃,敗了曹操的大軍。

這份能力袁紹也自愧弗如。

袁尚笑了笑,心中更是踏實,有袁紹的讚許,那麼袁尚也就安心。

袁尚繼續道:“最終的挑戰,蘇仆延再度落敗,讓格勒剌履行賭約時,格勒剌不服氣,直接拔出匕首要殺我,卻是被我殺了。”

“這一事情,我讓蘇仆延給一個交代。我的條件,是蘇仆延跪下來道歉,蘇仆延拒絕,還說什麼要找父親,讓父親給一個交代。”

“大體的事情,就是這樣。估摸著不久後,蘇仆延就會來了,要請父親主持公道。”

袁尚顯得很輕鬆。

他篤定袁紹,會站在他一邊。

袁紹聽完後眼珠子轉動,心中也是在思忖著。片刻後,袁紹道:“顯甫,烏桓之所以強勢,無非是以南下劫掠為威脅。老夫隻問你一句話,一旦烏桓真是要南下,你能應對嗎?”

袁尚眼中鬥誌昂揚,道:“請父親放心,烏桓人來多少,兒子殺多少。甚至,我是巴不得雙方開戰,滅掉烏桓的囂張氣焰。”

“哈哈哈……”

袁紹一聽,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很是暢快。

“說得好,說得好,我兒有膽魄有誌氣。”

袁紹很是欣慰。

袁紹雖說藉助烏桓的力量,可是他從未任由烏桓在冀州境內肆虐。自始至終,也是捏著烏桓的,占據主動權。

無論如何,袁紹也不會讓烏桓,騎到他的脖子上來。

袁紹繼續道:“顯甫,既然你有十足的把握,你儘管去做,不必擔心。蘇仆延如果來找老夫,老夫給你頂回去。”

袁尚道:“多謝父親。”

袁紹輕輕一笑,道:“傻孩子,父親不幫你,難道幫外人嗎?不管局勢怎麼樣,任何時候,父親都站在你這邊。”

袁尚鄭重點頭,他話鋒一轉,道:“父親這幾日,身體怎麼樣?”

袁紹笑道:“這段時間,身體倒是不錯。放心吧,為父不想死,暫時也死不了,我想多活一段時間,看著你成婚,看著你生子,看著你逐鹿天下。雖說可能撐不下去,可我會儘力活,我多活一段時間,對你總歸是有幫助的。”

袁尚心中一陣悸動。

袁紹作為一個主君,的確是不合格。作為一個父親,是合格的。袁紹對其餘的人如何,袁尚管不了,他隻管自己這裡。

袁尚微笑道:“父親放心,有華神醫在,您好好調養,不會有事兒的。”

袁紹搖頭輕笑。

他的病情是什麼樣子,他還是清楚的。

父子兩人說著話,聊著天,時間轉眼流逝,這時候有侍從進入,行禮道:“大將軍,烏桓使臣蘇仆延到了府外求見。”

“請到大廳去。”

袁紹吩咐一聲。

“喏!”

侍從應下便去通知。

袁紹道:“顯甫,蘇仆延囂張桀驁。他如今到了,暫時晾他一會兒。”

袁尚道:“薑還是老的辣,父親的處理,十分合理。”

袁紹聽著袁尚略顯拍馬屁的話,心中頗為得意,和袁尚說著話,渾然忘記了來大將軍府求見的蘇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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