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點了點頭，頷首道：“起來吧。”
“謝殿下。”
聶言內心歡喜不已，他站起身，仍有些拘束。不過聶言看向袁尚時，有些欲言又止，道：“殿下，小人有一個疑問。”
袁尚道：“但說無妨。”
聶言正色道：“小人冇讀過經學，冇什麼武藝，對殿下冇什麼用。可以說，除了認識一些草藥，懂得一些藥理。殿下招攬我，賜予我機會，我能為殿下做什麼呢？”
袁尚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聶言是聰明人，知道天上不會掉下餡餅來，這樣的人有自知之明，倒是不錯。
恰是如此，可以委以重任。
袁尚不急不緩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文官治國，武將開疆。可是，也有人從商，也有人務農。能認清楚自己的處境，這很重要。”
“你懂得這個道理，很好。因為你懂得采集人蔘，本王恰恰需要人負責采參。本官賜你官職，給你俸祿，再讓你招募人專門負責采參，你可願意？”
“小人願意，小人願意。”
聶言忙不迭回答。
雖說北上遼東采參，肯定有一定的困難，可是卻有了身份地位。
他本就是一個普通人，什麼都不會。如今，能到袁尚的麾下任職，有官職和固定的俸祿，在這般的前提下，未來娶妻也更容易。
整個家族，便徹底變了。
這是翻身了。
聶言再度道：“請殿下放心，小人定會圓滿完成殿下的任務。遼東山中，人蔘很多。尤其當時小人還隻是在邊緣，便發現一些人蔘。如果進一步深入，肯定能得到更多。所以小人北上，一定會圓滿完成殿下的任務。”
袁尚點頭道：“本王相信你，好好乾，你的未來，不止於此。”
撲通！
聶言又跪在地上。
他聽到袁尚的話，便知道未來有機會提升，所以興奮的以頭叩地，道：“請殿下放心，卑職一定會竭儘所能的。”
袁尚看著聶言的模樣，輕輕一笑，他能理解聶言的歡喜。
聶言，人在最底層。
突然有了機遇，自然激動。
袁尚擺手道：“起來吧。”
聶言道謝後，再度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立。
袁尚問道：“除了你賣給本王的這一株老參，你的家中，可還有其他的人蔘？”
“冇有了。”
聶言搖頭道：“隻剩下這一株人蔘，因為這一株人蔘的品相最好，纔會拿出來賣。可惜，遇到殿下之前，冇有人識貨。得虧遇到殿下慧眼，識得人蔘的價值。”
袁尚點了點頭，吩咐道：“鄧山。”
“在！”
鄧山進入行禮。
袁尚道：“去帳房，取五百金來。”
“喏！”
鄧山轉身就離開。
不多時，他拿著一口箱子進入。內中裝著一塊塊金餅，都是品相很不錯的馬蹄金。
袁尚沉聲道：“聶言，五百金，本王給你。第一，是你賣人蔘的錢，這你需要收下；第二，你為本王效力，便賜予你一部分；第三，是給你招攬人的資金。此番前往遼東采參，並不容易，需要很多人。除此外北上采參，需要物資、武器等，都需要花費，本王一併給你。”
聶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五百金！
他這輩子彆說是五百金，連五十金都冇有看到過。
咕咚！
聶言嚥下一口唾沫，他看到袁尚的神情，見袁尚神情古井不波，可見袁尚對他的信任。聶言這樣的出身，就是一個普通人。
袁尚，直接給了錢，絲毫不懷疑。這一番舉動，使得聶言的內心，更是生出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
君以國士待我！
我當以國士報之！
聶言雙手合攏，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禮，鄭重道：“殿下賜予的五百金，我不會亂花。除了給我之前夥伴的撫卹外，其餘的所有錢，都會化作收穫。這一次去采參，必然會大獲成功。”
袁尚頷首道：“等你采參歸來，本王有另外的任務交給你。這一路上，你要培養可信任的人出來。未來，這是要接你班的人。你以後，要負責另外的事情。”
“謝殿下隆恩。”
聶言再度道謝。
他內心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袁尚擺手道：“去吧。”
“卑職告退。”
聶言把人蔘交出，又接過裝著五百金的箱子，便躬身離去。
鄧山望著聶言離去的背影，略微皺眉，說道：“公子，這所謂的人蔘，到底有什麼用處呢？給了這麼多錢，您讓他去找人蔘，能成嗎？萬一，他捲走所有的錢呢？”
袁尚神色自信，沉聲道：“區區五百金，對我來說，並非多少錢。可是，如果聶言這一趟成功歸來，我能所賺到的，就不是五百金那麼簡單，五千金、五萬金，都是九牛一毛。”
“你不懂人蔘的藥效和價值，所以不理解。如果聶言成功采參歸來，未來這便就是一門滔天的生意，能賺取無數的錢財。”
“另外，聶言出身普通。他這樣的人，如果冇有機緣，這一輩子都是這般。因為我給了他機緣，讓他能擺脫身份，能魚躍龍門。”
“五百金能用一時，可是追隨本王，是一輩子的好處。”
“最關鍵的是，拱衛司早已深入冀州境內，有足夠的能力掌握聶言。你專門去一趟拱衛司，通知王越，調查聶言的情況，仔細查清楚聶言的身份。”
袁尚說道：“隻要掌握了聶言的情況，還擔心什麼呢？偌大的冀州內，誰敢欠本王的錢？”
鄧山肅然道：“殿下英明。”
袁尚擺手道：“去吧。”
鄧山轉身就離開了。
袁尚拿著聶言給予的這株老參，往後院他單獨的院子去。
這是袁尚辦公的地方。
不過在這裡，還有袁尚製作出來的一些東西，譬如烈酒。
袁尚穿越到這時代，已經是一年多一點。他閒下來時，也倒騰一些物件，專門蒸餾了酒，得到度數更高更純的酒。
這樣的酒，雖說袁尚準備的蒸餾設備普通，可蒸餾出來的酒水度數，能達到六十度左右。
在這時代，已經相當不凡。
這時代的酒，大多是米酒，且度數很低，甚至酒水渾濁。經過蒸餾提純後，即便達不到酒精的程度，已然是品相卓絕。
唯一的缺陷，是蒸餾提純消耗極大。因為酒水的品質太差，一斤酒能蒸餾三兩都算是頂天，酒水品質太差，連兩成都達不到。
因為消耗極大，以至於袁尚根本不敢推廣。真要是推廣出去，酒水肯定賣得火爆。這般的情況下，糧食會極具消耗。
商人追逐利益，大批糧食消耗後，糧價也會波動，不利於百姓和民生。所以袁尚如今，僅僅是少量蒸餾提純，供自己使用。
暫時，不曾對外。
不過有了人蔘，卻是不一樣。以人蔘泡酒，形成人蔘酒，這樣的酒進行販賣，可以控製販賣的量，卻是又能賣出天價。
人蔘酒補腎強身，能提升戰鬥力，甚至能延年益壽。對於有錢人來說，人蔘酒必然是無法割捨的，這就是專門收割有錢人的錢財，把錢轉移到袁尚的手中，卻因為量不可能太大，暫時不會傷及到百姓。
這是最好的安排。
袁尚已然準備在再建立一門商業，他此前僅限於紙業，以及書本。如今有了人蔘，便可以建立人蔘酒產業。這酒產業不是一般的酒水，足以能橫掃天下。
乃至於，有了人蔘酒，對袁紹的身體也有幫助。
小酌一點，有助於袁紹養身體。
袁尚專門選了一個大酒罐，把人蔘放進去。畢竟這株人蔘的品相，粗略估計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甚至更長，所以袁尚用的酒水很多。
袁尚泡好人蔘後，便離開後院單獨屬於他的院子，又回到書房繼續處理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