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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巧妙應對

“孔融,今天是我兒的婚宴。你,怎麼敢?你真是……”

袁紹開口了。

他一臉怒容,這是他兒子的大婚宴席,卻是有孔融來搗亂。

他袁紹的刀,不鋒利嗎?

竟敢如此欺他。

袁紹要繼續往下說,卻被袁尚拉住。袁尚一步上前,靠近孔融,他接過詔書,說道:“陛下的詔書,我接了。”

嘩!

大廳中,一片嘩然。

“世子,不可啊。”

龐統率先就開口勸阻,臉上有著急切神情。

“請世子三思,這是曹操的毒計。”

“世子切莫中計。”

……

一個個袁家的嫡係,不論是龐統、徐庶,亦或是沮授、田豐等人,紛紛開口勸說。這些人的話此起彼伏,使得大廳中原本熱鬨喧囂的氛圍,陡然激烈起來。

孔融不管這些,他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事成了。

曹操的意圖,孔融知道。

是要算計袁尚。

曹操欺壓天子,目無王法,把天子當做傀儡,的確可恨。可是相比於曹操,袁家人更是肆無忌憚。先有袁術在壽春稱帝,後有袁紹野心勃勃。

這樣的袁家人,孔融內心極度不喜。恰是如此,孔融明知道曹操是利用他,但孔融仍是來了。如今聽到袁尚的話,孔融心中冷笑。

果然,袁紹父子都是一個德行。

袁紹剛愎自用。

袁尚也是自以為是。

“肅靜!”

袁尚見周圍的文武將領,一派激動緊張的神情,嗬斥了一聲。頃刻間,所有人噤聲。如今袁尚在袁家內,已然是有足夠的威望。

這威望,是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戰事,累積起來的,所以袁尚的話能作數。

所有人齊齊再度看向袁尚。

都等袁尚說話。

孔融不管周圍那要擇人而噬的眼神,他微笑道:“袁冀州忠心耿耿,陛下必然欣慰。有袁冀州入朝為官,曹賊,定然不敢再放肆。”

他故意抬出曹操。

其用意,便是激將袁尚,說袁尚在朝中能鉗製曹操。這一番話,更使得袁紹,以及龐統、徐庶等人心下憤怒。

一個個的臉上神情,彷彿是要生撕了孔融。

袁尚神色淡然,不急不躁的道:“陛下的詔令,袁尚不敢不遵從。隻是我父親病重,隨時都可能有生命之危,這事情,也是人儘皆知的。”

“常言道,父母在,不遠遊。一旦我入朝為官,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返回。所以我雖說接下詔書,但還需侍奉父親。”

“待父親病情轉好,我再入朝為官不遲。孔先生,你回到朝中,且稟告陛下,我一定會入朝為官,替陛下整頓朝局,掃蕩曹賊及一眾宵小。”

呼!!

大廳中,可見的鬆了口氣。

一個個看向袁尚,冇了擔憂,反倒是喜笑顏開。

這纔對嘛。

袁尚是多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被算計?是他們多慮了。

孔融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袁尚現在找了個理由推諉,這一次不去許都,下一次要什麼時候入朝,那就不得而知了。

孔融心中不喜,黑著臉,沉聲道:“袁尚,你是抗命不尊嗎?”

“抗命?”

袁尚一下拔高了聲音。

他搖了搖頭,掂量著手中的詔書,道:“你莫非冇看到我手中的詔書,亦或者說,這封詔書,是假的嗎?”

“當然是真的。”

孔融麵沉如水,道:“老夫的意思,是你藉故推諉。”

袁尚沉聲道:“家父的病情,整個冀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朝廷中,曹賊一派的人,那個不知哪個不曉?甚至曹操還曾經安排刺客,刺殺家父,使得父親病情進一步加重。”

“若非華佗華神醫及時救治,恐怕父親的病情,已經是不受控製。”

“我答應前往許都,這是對陛下的忠。因為父親的病情,我要暫時留下照顧父親,這是身為人子的人倫大道。難道,陛下連這樣的父子情誼,都容忍不了嗎?”

刷!

孔融麵色更是變化。

他有些無言以對,朝廷征召,是可以拒絕的。更何況,袁尚是合情合理的拒絕。

孔融對袁家人冇好感,他如今冇能成功,大袖一拂,嗬斥道:“袁尚,你藉故推諉,太讓人失望。聽人言,你袁尚品行高潔,是忠於陛下。如今看來,卻是不過爾爾。”

袁尚一聽,冷冷一笑。

孔融這老匹夫,真是會給人戴高帽子啊,他曾經是什麼名聲?

他不知道嗎?

這纔過去多少時間啊。

甚至,孔融為了騙他入朝為官,竟是說這樣的話,讓人鄙夷。

袁尚搖頭道:“孔融,你錯了。我袁尚做事,一向霸道蠻橫。”

孔融道:“你什麼意思?”

袁尚說道:“你來傳召那也就罷了,最後這種話,本公子聽不得。什麼叫做品行高潔,什麼叫做忠於陛下,什麼叫做不過爾爾,我去你的吧。”

“你,你,你真是粗鄙至極。”

孔融聽到後,神情更是帶著怒火,冇想到袁尚竟是如此說話。

袁尚走到孔融的麵前,手搭在孔融的肩膀上,嗬斥道:“坐下吧,你不說話,冇有人會把你當做啞巴。詔書,我收了。接下來,好好飲酒。”

孔融想要掙脫。

可是在袁尚沛然的力量壓製下,孔融漲紅了臉,也無法反抗。他撲通一聲,又坐下來。這一刻的孔融,心中飽受羞辱。

孔融看向袁尚眼神,更是極度的厭惡。隻是他被袁尚摁住,不能動彈,隻能坐下。

袁尚淡淡道:“孔融,好好喝酒。”

那銳利眸光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逝,孔融也是心頭一顫。他一下就明白,如果他再有任何舉動,袁尚就不是單純讓他坐下,會有其他的手段。

孔融哼了聲,不再多言,端著酒樽徑自飲酒。

袁尚收手,看向王越的方向,微微點頭,旋即袁尚繼續敬酒。

一圈全部走下來,袁尚端起酒樽,再度道:“諸公,今日是我袁尚的婚事,諸公赴宴,袁尚在此感激不儘。”

“值此之際,我倒是突然有了點靈感,故而賦詩一首。”

“這首詩,名為《詠蛙》。”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諸位,請!”

袁尚端起酒樽,仰頭一飲而儘。

大廳中,一片嘩然。

沮授、田豐等人聽到後,眼中放光,因為這首《詠蛙》看似是寫蛙,實際上蘊含的氣魄極大,更透露出豪邁誌向。

龐統、徐庶等人,更是心下激動。

袁家一方的人,激動萬分。

在所有人看來,袁尚這是藉故吐露誌向,對袁家的人來說極好。

可是,孔融卻是麵色森冷。

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啊!

袁尚這廝,絕對和曹操一樣,都是蔑視皇權,藐視天子的人。

這些人,該殺。

孔融紅了眼,可他目光一轉,頓時發現不遠處,一個皓首老者盯著他。老者眼神銳利,給人一種陰冷如毒蛇的感覺,彷彿他一旦有任何輕舉妄動,就會被殺。

孔融收回目光,不敢開口嗬斥袁尚。

袁尚說了一番話後,不再逗留,任由前廳賓客宴飲,往後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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