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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嗬斥

袁尚龍行虎步,大步進入大廳中,掃了眼沮授、田豐等人。

目光過處,沮授、田豐等都是皺眉。

袁尚,不好對付。

袁尚哼了聲,轉而看向袁紹,拱手行禮道:“父親。”

袁紹頷首道:“好,回來得好。你此番南下攻打曹操,打破濮陽縣,又給了曹操一個教訓,這很好,彰顯我袁家的實力。”

袁尚道:“父親讚繆。”

袁紹頷首道:“顯甫,你正好也聽到田豐、沮授等人的談話。你對此事,怎麼看?”

“他們的觀點,大錯特錯!”

袁尚斷然回答。

田豐見袁尚否定,更清楚冇有退路,所以主動道:“世子,你說我等錯了,卻是您自以為是。我請問世子,烏桓會發兵南下嗎?”

“會!”

袁尚點頭回答。

田豐再度道:“世子明知烏桓會南下侵犯,卻是突襲濮陽縣,斬殺曹操任命的東郡太守劉延。曹操為此定然暴怒,那麼老夫再請問世子,曹操是否會發兵北上,為劉延討一個說法呢?”

“可能會,可能不會,一切看曹操的心思。”

袁尚點頭就回答。

曹操的實力,已經是進一步增強。擱在官渡之戰以前,曹操四麵皆敵,關中混亂,南陽有張繡盤踞,豫州有黃巾賊,徐州也動盪不休,曹操的局麵艱難。

可是如今曹操穩定了地方,自身的實力,已然是不一樣。

在這個前提下,曹操報複也實屬正常。

不過,也無法斷定。

田豐沉聲道:“不論是烏桓,亦或是曹操,都極為厲害。一旦烏桓和曹操,都同時把矛頭指向我們,該如何抵擋呢?”

袁尚輕笑,自通道:“元皓先生,你搞錯了一件事,你高估了烏桓和曹操的實力。第一,假設最壞的情況,烏桓和曹操同時來犯。”

“我河北之地,幽州有二哥袁熙,青州有大哥袁譚。兩人的實力,都是頗為強橫,是不弱於人的。即便烏桓南下,袁熙的兵力,少說能抵擋吧?”

“至於曹操,父親麾下有高覽、張頜領兵,難道連區區曹氏的兵力,都會擋不住。更何況,我麾下還有大軍。”

“曹操和蹋頓,不足為慮。”

“實際上烏桓的兵力要出手,是十月左右,這是最新打探到的訊息。曹操如今,剛得到鄴城的訊息不久,他即便要開戰,也要調度兵馬,也要籠絡更多的人。”

“所以曹操這裡真要開戰,勢必更晚一些。”

“綜合我們的實力,擋住曹操不難,擋住烏桓也不難。”

“更何況,我們糧草不缺,武器不缺,兵力不缺,在這個前提下,我們要抵擋雙方的進攻,冇有太大的問題。既如此,何必糾結於是麵對一路大軍,還是麵對兩路大軍呢?”

袁尚搖了搖頭,嘖嘖出聲。

田豐的話,站不住腳。

如今的袁尚,有自身的兵力,加上袁紹的兵力在。要抵禦曹操和蹋頓,輕而易舉,不會有太大難度的。

田豐驟起眉頭,道:“世子,你把戰事想得的太簡單。戰場上廝殺的事兒,可比紙上談兵複雜多了。實際上安排起來,會有相當的的那題”

袁尚道:“田豐,官渡一戰,本公子率眾突襲曹操大營,可曾失敗?”

“不曾!”

田豐搖了搖頭。

袁尚繼續道:“白馬縣一戰,本公子突襲縣城,可曾失敗?

“也不曾!”

田豐再度回答一聲。

袁尚又到:“黑山一戰,本公子圍剿黑山賊張燕,可曾失敗?”

田豐麵頰抽了抽,又說道:“還是不曾。”

袁尚說道:“宛縣一戰、汝南郡一戰,這些都不說了。就說最新的這一次,濮陽縣之戰,我可曾失敗?

“還是不曾!”

田豐又搖了搖頭。

他的內心,一下升起不妙的預感,因為袁尚一連串的問話,把他問得有些懵。

袁尚點了點頭,道:“本公子參與的曆次戰事,未曾一敗。不管敵人是多是少,本公子取得了勝利。那麼請問元皓先生,你如何斷定,本公子會落敗的呢?反倒是你田豐,參與官渡一戰,說這裡不合適說那裡不合適,處處頂撞父親,掣肘自己人,這就合適嗎?”

“我,我……”

田豐一時間語塞,被袁尚批駁得無法反駁。因為袁尚掌兵以來,有突襲取勝的,也有以少勝多,更有出奇製勝的。

無一例外,都取得勝利。

這是袁尚的赫赫戰功,也是袁尚在袁家內,有極大威望的原因。

袁尚沉聲道:“烏桓人,欺我太甚。難道因為烏桓人有點實力,就怕了?亦或是,因為烏桓人可能南下劫掠,就要委屈求全嗎?”

“我絕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更認同,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所以烏桓蹋頓要戰,我袁尚奉陪到底。”

“本公子大婚,曹操安排人來搗亂。難道因為曹操實力強,擔心曹操會影響到我們,就置之不理,就任由他欺辱嗎?”

“我也不。”

“不管曹操如何強,如何厲害,我隻有一句話回答,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袁尚眼神銳利,擲地有聲道:“我袁家立足至今,不是靠卑躬屈膝換來的穩定,也不是靠忍氣吞聲,纔有今天的這光景。一切,是靠我袁家的實力,靠父親的名望,撐起了袁家的根基。”

田豐麵色陡變。

蹬!蹬!

他後退兩步,再也無法穩住心神,因為袁尚的一張嘴,太厲害了。

讓人咋舌。

沮授看到田豐被嗬斥的一幕,心中有些懼怕。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世子,我們不是說,非要反對出兵。隻是突然間,全都得罪,不利於我們。要和這些人交鋒,可以挨個挨個的對付,何苦這樣呢?”

沮授見袁尚強硬,知道這事兒不能過分強硬,否則雙方爭執,最終是不利於他們。

他的話語中,表明瞭態度。

卻是又退了一步。

袁尚沉聲道:“沮公,烏桓已經蹬鼻子上臉,能退嗎?我們冇有後退的餘地。曹操更是在我的婚宴上搗亂,能退嗎?也不能退。”

“麵對敵人的強勢,唯有握緊自己的拳頭,狠狠的打回去,這是應對之道。敵人凶狠,不要怕,隻要自己團結,冇有打不垮的敵人。”

“很多時候,遇到了事情,慫是冇用的。與其耗費精神去內鬥,去爭論,不如踏踏實實的,低著頭把手中的事情做好。”

“你們這些人,最大的問題,不是冇有智慧,不是冇有能力,是各自有自己的想法,不願意踏實去麵對,不願意配合他人。”

“我袁家占據四州之地,區區曹操和烏桓,就嚇得你們膽戰心驚,不敢麵對了嗎?如果是這樣,我認為這樣的一股力量,長久不了。”

“能長久立足的,必然有堅韌不拔的鬥誌,必然是有萬劫不磨的精神。怕和擔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在這亂世中立足,靠什麼?隻有靠自己,隻有靠一雙拳頭。”

“這亂世中,尤為要注意一點,那就是敵人打我一拳,我打他兩拳。敵人敢打我兩拳,我就敢打他四拳,這纔是我們要做的,希望諸公,謹記於心。”

袁尚環顧眾人,目光炯炯如神,甚至他目光所過,一個個紛紛避開眼神。

不敢和袁尚對視。

沮授聽到後,麵頰抽了抽。

內鬥!

爭鬥!

這不就是昔日的情況嗎?

官渡一戰,就是這樣。

袁尚的一番話,雖說不提昔日的內鬥,實際上,卻是隱晦點明。

沮授聽到後,喟然歎息一聲,道:“世子,是卑職錯了。”

逢紀見狀,暗道沮授退得太快,他也不再堅持,便道:“世子,在下知錯。”

審配雖說有自己的訴求,可袁尚一番話,堂堂皇皇,如今不好辯駁,所以審配拱手揖了一禮,道:“卑職,受教了。”

田豐拱了拱手,不再多言。

這一幕,落在袁紹的眼中,袁紹的神色愈發笑容可掬。

他無法降服麾下的一眾謀士,冇想到自己的兒子,一張嘴所向無敵,有這個能力降服眾人,這是袁紹為之讚許和歡喜的。

這是好事情。

袁紹擺手道:“好了,田豐、沮授、審配和逢紀都是一番好心,冇有其他的心思。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各自忙事情去。”

“卑職告退!”

田豐等人齊齊告退。

大廳中,隻剩下袁紹和袁尚父子二人。

袁紹臉上帶著笑容,讚許道:“顯甫,你先前的一番話,說得很好。”

袁尚道:“父親讚繆。”

袁紹麵色又漸漸轉為嚴肅,道:“隻是,你必須考慮一個問題。這些人,你後續打算如何安置?以沮授、田豐、審配、逢紀為首的謀士,這些人也要使用。”

“他們為什麼來鬨事,不是因為你直接南下找曹操麻煩,也不是因為要麵對烏桓和曹操。根本原因,是因為你這一次南下,和你自己的謀士議定了策略,他們不知道。”

“這些人,有了危機感。”

袁紹正色道:“他們要針對的,也不是你,而是你麾下的謀士。這一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呢?”

袁尚正色道:“父親,他們的根,終究在鄴城。再者,田豐、沮授、審配和逢紀,雖說有些問題,可大節不虧,這是人所共知的。”

“這些人,我要用。不過他們的任用,後續慢慢調整。畢竟他們資曆高,有身份有地位,不好安排,必須是重要職務。”

袁尚道:“最大的可能,是安排到地方上的各郡,讓他們去主政。”

袁紹點了點頭,頷首道:“你明白就好,總之,要兼顧協調。不能是,把他們撂在一邊不管。畢竟如今的大將軍府,雖說處理所有的政務,實際上冀州方麵的政務,轉移到你的身上,事情就少了,他們也空閒了下來。”

“兒子明白的。”

袁尚點了點頭。

袁紹擺手道:“好了,忙去吧,不必呆在這裡。”

“兒子告退。”

袁尚躬身揖了一禮,便離開大將軍府,徑直回府。

袁尚回到府上,在甄宓伺候下,洗漱一番,兩人隔了一段時間冇見,久彆重逢,一番**折騰後,才慢悠悠出來,在後院閒逛。

今天的天氣不錯,世子府地方寬闊,後院又有假山流水,風景宜人。

袁尚陪甄宓逛了小半個時辰,鄧山急匆匆的來了,行禮道:“公子。”

袁尚道:“宓兒,你且忙你的去吧。”

“妾身告退。”

甄宓揖了一禮,轉身就離開了。

袁尚道:“鄧山,什麼事?”

鄧山說道:“公子,馬鈞求見,他重新鍛造新武器。”

“哦,走,快去大廳。”

袁尚聽到後,精神一振,帶著鄧山急匆匆的往大廳去。

武器革新,這是大事兒。

在冷兵器時代,戰刀在戰場上,等於是士兵的第二條性命。如果武器更鋒利,那麼袁尚的士兵在戰場上廝殺,也就更有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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