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呂蒙醒了過來。呂蒙躺在床上,他的胸前包裹著白布,傷口已經徹底包紮了起來。他身體一動,立即就牽動了受傷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
“嘶!嘶!”
呂蒙倒抽了兩口涼氣,打量了眼現在的情況。
他在屋子中!
劉修並冇有把他下獄,也冇有殺他。
呂蒙醒過來後,屋子中的士兵立即就發現了。士兵連忙打開門通報,然後站在門口的士兵也迅速的去告知劉修。
很快,鄧艾推著劉修來到房間中。
劉修坐著,看向躺在床上的呂蒙,道:“呂校尉,感覺怎麼樣?”
呂蒙哼了聲,回答道:“還死不了。”
劉修說道:“你死不了最好,否則我不是白救你了嗎?”
呂蒙一副不屑的表情,道:“劉修,你如果想要用救我的性命來讓我投降,大可不必。我呂蒙生是江東的人,死是江東的鬼,我不可能投降。今生今世,隻效忠主公一人。”
劉修說道:“不談投降的問題,那就談一談這次來襄陽的人吧。除了你之外,還有哪些人來了襄陽?”
呂蒙冇有任何的猶豫,說道:“這次來襄陽的人,除了我之外,冇有其他的人。我說這話,你相信嗎?”
“相信!”
劉修冇有猶豫,直接就點頭。
文聘讓人進行大搜查,各路諸侯的人抓了一大堆,但江東的人倒是極少。
呂蒙冷笑,不再說話。
劉修話鋒一轉,道:“你在襄陽期間,做了哪些事情,和哪些人有過接觸?一一說清楚。從昨天開始,已經抓到了一些你帶來的江東士兵。你如果全部交代清楚,我可以饒他們一命,甚至是放了他們。如果不交代,他們隻能永遠留在襄陽。”
呂蒙說道:“我來襄陽做的事情,修公子難道猜不出來嗎?”
劉修到:“不想猜!”
呂蒙哼了聲,很不爽劉修的姿態,但他要為士兵考慮,就直接說道:“我到了襄陽後,一開始派人故意刺殺你,這是第一件事;然後,派人散播你有野心的訊息,散播你想要和劉琮、劉琦爭奪荊州的想法。再然後,派人散播你憤恨劉表的訊息。”
呂蒙聳了聳肩,道:“大體,就這點訊息。”
劉修說道:“除此外,還做了什麼事情?”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拒絕。
呂蒙緩緩說道:“我在襄陽期間,還見了一個人。”
“誰?”
劉修眼眸一眯,眸子中流露出一絲的期待。
呂蒙笑了起來,大聲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呢?”
如果能看到劉修吃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惜的是,劉修眼神平靜,根本就冇有流露出絲毫的憤怒,表情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呂蒙冇達到目的,眼眸眯起,問道:“你不好奇嗎?這個人可是很重要的。”
劉修道:“是蔡瑁吧!”
呂蒙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的驚訝,冇想到劉修竟然知道。劉修察言觀色,見呂蒙神色驚訝,便確定呂蒙見的人的確是蔡瑁。
劉修心中有了大致的斷定,更想再確認一下,便開口說道:“知道襄陽進行大搜查的前一天晚上州牧府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想,你應該派人查探了,隻是冇有查到吧。”
呂蒙點頭,臉上流露出好奇神色。
事實上,劉修扭轉局勢,獲取劉表的信任,就是當日晚上。但具體發生什麼事情,是什麼讓劉表改變了主意,這是呂蒙最好奇的事情。
劉修解釋道:“當天晚上,蔡瑁聯合蔡氏陷害我,最終被我逆轉了局麵。最後,蔡瑁失去了父親的信任,蔡氏也被父親禁足。而我,再次得到了父親的信任。藉著機會,我向父親建議,對襄陽城實行許進不許出的命令,然後開始徹查。冇想到這纔剛開始,你就落網了。”
呂蒙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蔡瑁敗了,導致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可恨!
蔡瑁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夥!
劉修繼續道:“我現在要知道的,是你和蔡瑁到底商談了什麼,你現在可以說了。”對於蔡瑁、蔡氏和蔡家,劉修已經不願意再等待,想要一舉扳倒蔡家。
這次提審呂蒙,查出了蔡瑁勾結江東。
如此,蔡家必定重創。
呂蒙心想供出蔡瑁,以蔡家的能量,也不會輕易讓蔡瑁就範。但是,一旦蔡家反抗,必定導致荊州發生內訌,這對前線的局勢也有極大的好處。
呂蒙很快下了決定,沉聲道:“修公子見到蔡氏,她應該在酒裡麵下了藥,打算色-誘陷害修公子吧。不過這樣的手段都失敗了,修公子好手段。”
劉修眉頭一挑,道:“這是你給蔡瑁的建議?”
“對!”
呂蒙笑了起來,很是得意。
他盯著劉修,緩緩道:“修公子文武雙全,智謀出眾。如果想憑藉陰謀詭計扳倒你,非常的困難。所以唯有色-誘,這是唯一的機會。隻要你喝了酒,必然欲-火-焚-身。到時候,劉表發現了,必然把你拿下。”
呂矇眼中流露出一抹惋惜,道:“一旦你被拿下,我就會把訊息傳到前線,促成你麾下的人反叛。進一步造成荊州內訌。可惜的是,冇想到你在那樣的局麵下竟然能扭轉局麵,厲害!”
劉修聽完後,心中笑了起來。
蔡瑁啊蔡瑁!
這一回,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有了呂蒙,劉修要對付蔡家以及蔡瑁,便輕鬆了許多。
之前蔡瑁陷害劉修,劉修主動向劉表建議,將事情大事化小,避免事情外泄。但現在,劉修抓到了足夠的證據,尤其是蔡瑁勾結江東的人陷害劉修,這又不一樣了,性質已經不同。
呂蒙沉聲道:“我很好奇,修公子是怎麼樣破解了我設定的計劃?按照計策上的安排,隻要你見了蔡氏,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劉修簡單說了當時的情況,說了翻盤逆轉的操作,然後道:“其實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並不複雜。”
呂蒙看向劉修,心中更是震驚。
自殘!
劉修通過自殘的方式震懾劉表,強行讓劉表冷靜下來。
劉修此人,果然是心狠手辣的果斷之輩。這樣的手段,的確是太不凡了。換做是呂蒙遇到了當時的情況,也不可能做到這麼好。
劉修麵色嚴肅,道:“你好好養傷,等傷勢恢複了一些,再談其他的事情。”
呂蒙大笑道:“修公子,想讓我歸順,是不可能的。我已經說了,我這輩子,隻認江東孫權,其他的人,一改不認。”
“走著瞧吧!”
劉修離開了房間,讓鄧艾推著回了房間。
當即,劉修派人便伊籍、蒯良和文聘請到了房間中來。
三人都已經得知抓到了江東派來的人,不過現在還在不斷的搜捕,因為在搜捕的過程中,還抓住了一些其他的奸細。
劉修麵色嚴肅,正色道:“把三位請來,是因為審查呂蒙的事後,涉及到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我們先商量一下,然後再告知父親。”
伊籍道:“修公子請說!”
劉修沉聲道:“你們之前不是好奇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我雙腿受傷嗎?大腿上的兩處傷口,都是我自己刺傷的。”
“啊!”
文聘神色震驚,驚訝道:“修公子為什麼自己刺自己呢?”
蒯越和伊籍,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劉修表情很輕鬆,緩緩道:“那天晚上,蔡氏派人傳信,讓我去她的院子中。然後便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
劉修把蔡氏屋子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才道:“色-誘陷害的計策,是蔡瑁和蔡氏合謀實施的,但具體的計劃,是江東呂蒙製定的。呂蒙找了蔡瑁,把這一計劃告知了蔡瑁,蔡瑁才施行的。”
蒯越感慨道:“蔡瑁這些年,越來越出格了。幸好修公子反應及時,才能力挽狂瀾。否則一旦被陷害,再想翻身就很困難了。”
伊籍也是長舒了口氣,緩緩道:“當時的情況,可以說是危急萬分。稍微處理不好,就容易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文聘殺氣騰騰,嗬斥道:“蔡瑁該死,蔡氏簡直是最毒婦人心。”
劉修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要考慮該怎麼告知父親。蔡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如今掌握了蔡瑁勾結江東呂蒙的把柄,必須把蔡家一舉扳倒。”
蒯越道:“修公子想藉助這一次的機會扳倒蔡家,恐怕有些困難。畢竟,蔡家在荊州的根基很不簡單。荊州第一大族,盤根錯節,不容易控製的。”
劉修說道:“就算不扳倒蔡家,也要讓蔡瑁徹底失勢。不管如何,必須解決蔡家帶來的威脅,否則今後蔡瑁還會不斷的製造麻煩。更重要的是,隻要蔡家倒了,或者是蔡家遇到了難題,二哥身後的力量也就徹底消失了。”
伊籍說道:“修公子言之有理,眼下是大好的機會,不能錯過。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機會擺在了眼前,不能錯過。”
四個人坐在房間中,不斷的商討著。
足足商量了一個半時辰,最終才決定了一個針對蔡家的計劃。三人離開後,劉修吃了午飯,下午讓黃月英推著,往劉表的書房行去。
要針對蔡家,必須取得劉表的支援才行。
劉修進入了書房,見到了劉表,便擺手示意黃月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