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軍,營地!
趙雲帶兵回來後,便回到了營帳中。
魯肅跟了進來,道:“將軍,今日搦戰的結果怎麼樣?”
趙雲坐下後,咕嚕咕嚕喝了一碗水後,臉上神采飛揚,道:“軍師,你是不知道當時李嚴的表情,那真是一副怒容滿麵的嘴臉。此人如法正所言,的確是剛愎自用,自以為是,而且最重要的是心胸很狹窄。當時我隻是稍微的撩撥了一下,李嚴就發怒了,當場對嚴顏發火。”
魯肅笑了起來,道:“很好,看來第一步的挑撥成功了。”
趙雲又道:“我和嚴顏交手時,故意營造出嚴顏更厲害的情況。估摸著,現在李嚴又認為嚴顏放水,故意不殺我。”
“哈哈哈……”
魯肅笑了起來,說道:“那麼現在,我們就暫時等待李嚴的反應了。”
趙雲說道:“對,現在靜觀其變。”
兩人臉上的表情都相當的輕鬆,這一戰如果冇有李嚴,打起來肯定更吃力,但是有了李嚴攙和進來,還真是輕鬆了許多。
……
益州軍,營地。
李嚴的營帳中,他拿出了書信,打算撰寫書信送回成都。
隻是想了想,他現在也冇有切實的把柄。
並且,李嚴要懲罰嚴顏,也得有合理的理由才行。猶豫了許久,李嚴最後還是死掉了撰寫的書信,然後仔細的思考著。
他的眼中,閃爍著陰謀神色。
“哼,咱們慢慢來!”
李嚴深吸口氣,下令道:“來人!”
一聲令下,一名士兵走了進來,躬身行了一禮。
李嚴說道:“去請嚴太守。”
“是!”
士兵去傳達命令,李嚴腦筋轉動,思考著怎麼才能掌握主動權。時間不長,士兵回來了,一臉為難的神色,道:“軍師,嚴太守說有軍務要處理,暫時來不了。”
“混賬!”
李嚴大罵了一聲,手抬起後,一巴掌就砸在案桌上。
“啪!”
聲音響亮,李嚴的手卻是疼得一下縮了回來,不停的擺動著。
士兵看在了眼中,想笑不敢笑,隻能憋著。
“下去吧!”
李嚴擺手,便讓士兵退下了。
此刻的李嚴,眼神陰鷙,表情陰沉,一張臉都快擠得出水了。他握緊了拳頭,喃喃自語道:“好你個嚴顏,還真是要和本軍師對著乾了。不過你不來,我去找你便是。”
李嚴站起身,就出了營帳,往嚴顏的營帳行去。
來到營帳的外麵,李嚴並未讓人通報,便徑直走了進去。
站在營帳中,李嚴微笑道:“嚴太守!”
嚴顏對於李嚴已經忍夠了,他已經決定和李嚴井水不犯河水,乾脆不搭理李嚴就是。可是冇想到李嚴竟然像是牛皮膏藥黏了上來。
嚴顏說道:“李軍師有何指教?”
李嚴站在大帳中,雙手合攏,拱手揖了一禮道:“在下來,是特地向嚴太守道歉來的。”
嚴顏愣了下,李嚴來道歉了?
這是吹的哪門子風?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嚴顏搖頭道:“李軍師嚴重了。”
李嚴徑自坐下,然後道:“今天遇到趙雲搦戰的事情,我回去後細細思量,的確有些急躁了。但不管是我,亦或是嚴太守,都是為了主公為了益州。”
“你我之爭,並未私人恩怨,而是國事。”
“本軍師讓嚴太守出戰,是為了迫切的擊敗趙雲。如今不管是劉修一路的大軍,還是趙雲一路的大軍,都取得了很大的戰果,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不擊敗趙雲,就無法消解恩怨。”
李嚴一副我理解你的樣子,繼續道:“嚴太守用兵謹慎,將就謀定而後動,也是很合理的手段。嚴太守這麼做,也是為了益州的大局,不讓局麵進一步的惡化。”
說到這裡,李嚴臉上的表情,儘是誠懇的神色。
嚴顏聽了之後,心中警惕的同時,卻也有些欣慰,覺得李嚴終於想通了。
畢竟,兩人都是為了大局。
李嚴又站起身,雙手合攏,拱手向嚴顏行禮道:“嚴太守,請接受在下一拜。”
嚴顏說道:“李軍師不可!”
蹭的一下,嚴顏已經是從坐席上站起身,瞬間就到了李嚴的身前,雙手拖住李嚴,不至於讓立下行禮,說道:“李軍師不必如此,今天老夫也有不對的地方,請軍師多多見諒。”
李嚴嘴角喂喂勾起,一道弧度一閃而逝。
李嚴肅然道:“嚴太守請坐,本軍師這一次來,便是為何和嚴太守商議戰策。”
嚴顏回到坐席坐下,道:“軍師請說。”
李嚴坐下來,表情平靜,緩緩道:“關於對付趙雲的計策,本軍師是這麼考慮的。既然嚴太守武藝力壓趙雲,明日便由將軍率軍前往搦戰,然後由本軍師壓陣,會一會趙雲的大軍。”
“兩軍廝殺,如果我們占據優勢,自然是一鼓作氣,擊潰趙雲。”
“如果我們不占優勢,退兵就是。”
李嚴說道:“試探的目的在於,試一試趙雲的士兵精銳成都。對方更強,那我們便暫時采取防守,穩紮穩打,伺機而動。嚴太守,這也是符合你的用兵之道,你認為呢?”
嚴顏看著李嚴,心中總有說不出的感覺。
隻是,嚴顏也挑不出刺。
第一,李嚴主動的拋出了橄欖枝,願意和他和平共處。
第二,李嚴也采納了他的建議。
在這兩個條件下,他如果再和李嚴爭執,那便是給臉不要臉了。嚴顏深吸口氣,便說道:“也好,明日去試一試趙雲的兵力。”
“好!”
李嚴笑了起來,表情有著期待神色。
“嚴太守,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一會趙雲。”
李嚴離開了後,嚴顏卻是坐在營帳中,思考著李嚴話語中的意思。雖說李嚴主動的求和道歉了,但是他心中總覺得不踏實。
“報!”
忽然,一員將領走了進來。
來人名叫雷銅,也是劉璋的部將,在嚴顏麾下任職。
嚴顏說道:“雷銅,有什麼事情嗎?”
雷銅抱拳說道:“大人,趙雲斬殺吳蘭,殺我兄弟。這件事情,絕不能輕易算了。末將是來請戰的,請求攻打趙雲。”
嚴顏說道:“軍中兒郎,都這麼想的嗎?”
“是!”
雷銅眼中有著怒火,說道:“趙雲殺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不論是末將,亦或是軍中的兄弟,都義憤填膺,打算為吳蘭報仇。”
嚴顏說道:“本官知道了,你下去準備吧,明日一早,本官會親自率領大軍攻打趙雲,為吳蘭一血仇恨。”
“大人英明!”
雷銅的臉上,流露出了笑容。
隻要和趙雲麾下的大軍廝殺,他和麾下將士就有機會報仇雪恨。
嚴顏擺了擺手,讓雷銅退下,但雷銅卻是欲言又止。
嚴顏說道:“還有什麼事?”
雷銅回答道:“大人,李嚴雖然是軍師,但也無權對軍隊指手畫腳啊。您纔是軍隊的主將,他算個什麼東西。他這樣對您,實在是過分。大人,不如末將帶人把他控製起來,免得他老是唧唧歪歪的。”
“混賬!”
嚴顏冷著臉,沉聲道:“李軍師是主公派遣來的人,你們如果敢有任何妄動,小心老夫扒了你們的皮。”
雷銅嘿嘿一笑,道:“大人,我們都聽您的命令。隻是見著李嚴那廝對您不尊敬,心中實在是不舒服。”
嚴顏表情緩和了下來,說道:“本官和李軍師之爭,也都是為了主公和益州,並非義氣之爭,所以不必放在心中。”
“是,末將明白了。”
雷銅嘿嘿笑了笑,便抱拳退下了。
嚴顏望著雷銅離去的身影,眼中掠過一絲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