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看到第一批陶罐砸在地上，臉上笑容燦爛。
第一批陶罐，成了！
緊接著，一架架投石車行動了起來，再一次拋射陶罐。
第二次的陶罐，則是在距離營地七十五丈的地點，又砸了下去。這一批三十個陶罐砸下，又砸死了一批士兵。
第三次的陶罐，在距離營地五十丈的地點。
第四次的陶罐，在距離營地三十五丈的距離。
四次陶罐落下之後，地麵上滿是桐油的味道，已經被桐油浸濕了。
然而，因為曹操的命令，曹軍士兵仍在往前逼近。
文聘看在眼中，下令道：“傳令弓弩兵，射出火箭。所有投石車，拋射火球。”
一聲令下，弓弩兵和投石車兵迅速行動。一支支火箭，一個個圓形的燃燒起來的火球，直接被拋射了出去。
“呼！”
火球和火箭落在地上，頃遇到了桐油，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足有六十丈左右的距離，燃起了大火。
滾滾濃煙，沖霄而起。
之前衝鋒的士兵，有的是身上被桐油飛濺打濕了，現在一遇到了火星，直接就燃燒了起來。在營地之外，便出現了一片火海。
正朝中營地衝鋒的曹軍士兵見狀，一個個臉上表情都分外惶恐。
前方有弓箭抵擋，有荊州軍士兵抵擋，後方成了一片火海。火海中的士兵亂竄，而前方的士兵則進退不得。
整個場麵，瞬間就崩潰了。
文聘看在眼中，笑了起來，這是他送給曹操的大禮。
守營總比攻營容易，文聘選擇防守，自是更容易。他一步步的計劃，全都實現了。這一戰，文聘可謂是大獲全勝。
曹操在軍陣中，看到麾下士兵的慘狀，捏緊了拳頭。
騎兵衝陣，失敗了！
步兵衝殺，又陷入火海。
這一戰，他徹底敗了。
甚至曹操從帶兵來攻打開始，就在對方的預料中。
曹操盯著前方，眼神不甘。
荀攸看到前方的慘狀，心中輕歎了口氣，道：“丞相，我們的士兵陷入火海。現在再攻打，肯定是不可能了，撤吧。”這一次的攻打，荀攸冇有想到會如此的虎頭蛇尾。
程昱表情冷峻，說道：“丞相，再攻打也無濟於事。劉修明顯是早有準備的，所以，我們還是撤軍吧。”
曹操聽了後，無奈道：“收兵！”
事已至此，曹操隻得退走。
“鐺！鐺！！”
銅鑼聲在戰場上響起，正在往前衝的士兵，全都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快速的撤退。隻是後方一片火海，要撤退也要途徑火海。不過走火海撤退，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攻打營地的士兵，都走兩側退走。
這些士兵繞開火海，從兩側走的時候，忽然就從兩翼衝出士兵。兩隊士兵一陣掩殺，又殺得曹軍士兵四處逃散。
無數的人，大受其苦。
無數的曹軍士兵，損失慘重。
不過這些士兵隻是掩殺了一陣，馬上就收兵撤退了。
曹軍攻打營地的士兵撤走，文聘並未追擊，然後就派人打掃戰場，將所有的弩箭、弓箭，以及冇有碎裂的石頭搬回了營地。
至於倒下的曹軍士兵，趁著火勢，一把火全部燒掉了。
曹軍營地！
中軍大帳。
曹操氣哼哼的坐著，臉上表情森然。
如此情況，也就當初和袁紹僵持時，曹操才無比的艱難。如今這般情況，令曹操心中憤怒不義。曹操看向荀攸、程昱等人，道：“諸位，我們必須想辦法扭轉局麵。都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眾人聞言，臉上都有著沉思神色。
要破掉劉修的營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現在必須要做。
否則，劉修就真的占據長安了。
劉曄開口說道：“丞相，卑職認為，不如全力攻打子午道。劉修大軍在長安，我們攻打子午道，劉修必定前往救援。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再半道伏擊。”
曹操思考著劉曄的計策，微微頷首。
這一計策，倒也是不錯的。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攻打子午道是假，伏擊劉修的援軍纔是真。
曹操看向荀攸，道：“公達，你怎麼看？”
荀攸說道：“子揚之謀，頗為有理。不過既然要動，自然是牽一髮而東全身。在我們行動時，也得有長安的人配合。如果調動我們長安的人，再攻打劉修的大營。不論是劉修派去的伏兵，亦或是劉修的大營，都將會顧此失彼。”
在劉曄的基礎上，荀攸又補充了計策。
程昱說道：“我讚同子揚和公達的建議，佯攻子午道。再分兵兩路，一路劫殺劉修的大營，一路劫殺劉修的援軍，徹底擊潰劉修。”
鑒於白天的一把大火，程昱也知道強攻不容易。
劉修守得密不透風，甚至劉修隻是損失了一些桐油、弓箭和石頭，而曹操就損失了大批的戰馬和士兵，這樣的攻打，完全是不成比例的。
再繼續強攻下去，死傷的人更多。
所以，程昱建議主動出擊。
“報！”
忽然，夏侯淵大步走了進來。
夏侯淵麵色凝重，抱拳行禮道：“丞相，今天攻打劉修營地的損失統計出來了。”
曹操看到夏侯淵的神色，就知道情況不妙。
深吸口氣，曹操道：“損失如何？”
夏侯淵回答道：“戰馬損失一千八百匹，士兵戰死兩千六百餘人。這一戰，我們的損失太重了。”
說出結果的時候，夏侯淵麵色無比凝重。
這一戰，損失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劉修一個士兵都冇有折損，這纔是重點。
曹操聞言，握拳就砸在了案桌上，道：“豈有此理！”
夏侯淵道：“丞相息怒！”
曹操道：“本相要怎麼才能息怒，這一戰的損失，不可謂不大。僅僅是攻打一次營地，就損失了這麼多的人，這樣的損失，本相還能承受幾次？”
夏侯淵站在下方，戰戰兢兢。
對於這一戰的損失，夏侯淵也是無言以對。
曹操輕歎了口氣，道：“罷了，坐下吧。我們正在商議攻打劉修的計策，你也坐下來聽聽。”
當即，曹操說了剛纔的安排。
夏侯淵聽完後，道：“丞相，末將倒是認為，如果要攻打劉修的大營，不能和長安城的商人和世家聯絡。他們得了劉修的好處，早已經是綁在了劉修的戰船上。在這個時候通知他們，無異於把訊息告訴劉修。”
程昱忽然道：“丞相，我們要攻城，何不利用長安城的人呢？”在程昱的腦海中，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點子，就直接說出來了。
曹操道：“仲德公打算如何利用他們？”
程昱道：“正如夏侯將軍所言，長安城的商人和世家都站在劉修的一邊，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把訊息傳給他們，這些人一定會告訴劉修的。所以，不如利用這一情況，給劉修製造迷霧。”
曹操眼眸眯了起來，眼中流露出思忖神色。
程昱的想法，的確是不錯。
曹操思考片刻後，已然有了決定，道：“既如此，通知長安城我們的人，讓他們聯絡長安城的商人和世家，請他們配合我們攻打劉修的營地。明確告訴他們，我們是佯攻子午道，會通過這一兵力來牽製劉修的兵力，再攻打劉修的營地。”
頓了頓，曹操道：“這一戰，我們應該是兵分三路。”
“第一，表麵上說佯攻，實則是真正的攻打，不管是劉修的營地，還是子午道，都是真正的進攻。這就是兩路大軍。”
“第二，劉修肯定得到訊息，知道我們是佯攻子午道，等劉修忽然發現我們變成了真正的進攻，劉修必定不再堅守營地，會派兵救援。那麼，第三路大軍就在半路劫殺。”
曹操說道：“三管齊下，劉修必敗。”
荀攸點了點頭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這一戰，我們必勝。”
夏侯淵聽著眾人議論，臉上表情也頗為讚同。曹操和眾人商議後，就下達了一條一條命令，開始為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