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後的風波,很快就消沉了下去。
劉寓回到洛陽之後,父母也已經調回來了。
雖然劉慷此前擔任涿郡太守,秩二千石,但時間尚短,加之此次乃是調回洛陽朝堂,在官職上,隻得了個秩比二千石的光祿大夫。
當然了,劉慷是不用繳納那一份“入職費用”的。
在這一點上,劉寓還是比較滿意的。
此時返回洛陽,再次見到了父母,劉寓的心情極好。
在前廳,劉寓腳步匆匆地趕來,立即朝著父母行大禮:“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
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兒子,劉慷跟郭氏也很是欣喜。
肚子已經顯懷,但郭氏還是站起身,扶劉寓起來之後,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很是心疼地說道:“寓兒,你瘦了,也黑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母親會吩咐廚房多做一些你喜歡吃的飯菜,給你好好補補。”
感受著母親濃濃的關懷,劉寓心裡很是暖和,笑著應道:“母親,孩兒不辛苦。孩兒是長高了不少,纔會顯得瘦點的,母親不用擔心。”
看著劉寓的笑顏,知道兒子的身體跟精神狀態都很不錯,郭氏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是長高了好些。”
由母親拉著手,劉寓看到母親的身體已經顯懷,雖然在洛陽緩了幾日,但氣色還是要差上一點,趕忙扶著母親坐下,才說道:“母親,孩兒無事。孩兒雖奉旨在外奔走,但都有好生照顧自己的。母親,來了洛陽了,亦不可多操心,需好好調理身體方可。”
隨著劉寓扶自己坐下,郭氏臉上的笑意都冇有減下去,輕輕笑道:“你這孩子,倒是管起你母親來了。”
到這個時候,邊上的劉慷,這才輕咳了咳,以分散一下妻子的注意力,不可都被孩子給吸引過去了。
而知道夫君的意思,還是當著孩子的麵這般,郭氏不由得耳根紅了又紅,瞋怪地瞪了夫君一眼。
倒是劉慷,見妻子總算是將視線投到了自己這邊,才滿意地笑了笑。
再看向兒子,雖然對兒子很滿意,也很心疼,但這般分薄妻子的注意力,還是讓劉慷有些不爽的。
板了板臉,劉慷看向了兒子,說道:“寓兒,既是陛下予以重任,封你為忠威將軍,又是命你組建忠威軍,你自當勤勉辦差,不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這府中,還有著不少各方勢力的眼線,以及來自劉宏的眼線,劉寓還來不及收服或是收拾掉,這一點,劉慷是知道的。
因此,該表的態度,他還是得做出樣子來。
即便他心中跟劉寓的想法也很一致,但在洛陽是非之地,他們更是要謹慎小心地行事,不可被彆人給抓到了錯處。
好不容易,他們這一支派中,能夠有人得到了陛下這般信任,能夠在洛陽手掌兵權,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他們更應該好生經營著。
自然,對於兒子的穩重及能耐,劉慷更是滿意。
另一方麵,既然一家團聚了,劉慷也知道他們此來洛陽時,陛下所打的主意。
縱然被當成了製衡兒子的籌碼,劉慷還是不後悔走到了這一步。
畢竟,能夠被陛下這般看重,足可見兒子所要奉旨組建的那支忠威軍,有著何等重要的意義。
而兒子,又是受到了陛下何等的信任,纔會這般需要籌碼來製衡的。
為了讓兒子能夠更放心大膽地行事,劉慷自然不會讓自己成為兒子的拖累。
就算是當了籌碼,真到了要抉擇的時候,他們也不會猶豫的。
知道父親話中的意思,劉寓抿了抿唇,應道:“父親,孩兒不會辜負皇兄所托的。”
看著兒子,劉慷輕拍了拍劉寓愈發寬厚的肩膀,歎了一口氣,才說道:“寓兒,辛苦你了。”
笑著搖了搖頭,劉寓應道:“父親,能夠為皇兄辦差,孩兒不辛苦?”
看著父子二人在那說話,郭氏也是無奈地暗暗歎氣。
家中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更何況,寓兒所承受的,是兩個家族的希望,擔子更加的沉重。
兒子還這般年輕,尚未及冠,卻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當真是為難兒子了。
雖然,郭氏也不知道,以往莽撞易怒的兒子,何時變得這般沉穩了,但這是她跟夫君的兒子,能夠做到這般,已經很難得了。
她很心疼,但她冇法幫兒子去掉那些重擔,隻能是幫著兒子好好照顧著身體,也不會成為兒子的拖累的。
直到飯後,送母親郭氏回去休息之後,父子二人才漫步走到了後院。
在這裡,地方雖然空曠,但也因此而拉開了那些眼線的距離,方便他們談事。
抬頭看了看下弦月,劉寓才小聲說道:“父親,孩兒在你和母親身邊都留下了幾個人,都是可信任的,身手也很不錯,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父親,無論你和母親在哪裡,最好都不要讓這幾人離開身邊。”
劉寓不知道,劉宏對他的這份信任,到底能夠支撐多久,他在忠威軍中所謀劃的,又能夠瞞著劉宏多長時間,但防患於未然,安排人手護衛雙親的安全,是冇錯的。
聽了兒子的話,劉慷點了點頭,說道:“寓兒,為父知道,將兩個家族的重擔放到了你的肩上,讓你辛苦了。無論你做什麼,父親和你母親,都會支援你的。你放心,即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你母親,也都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這話一出,劉寓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父親,孩兒一切都會小心的。但是,也請父親答應孩兒,不管遇到什麼狀況,都請父親不要輕易放棄希望。你和母親,都是孩兒極為敬視的,孩兒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
頓了一下,劉寓繼續說道:“孩兒在郊外已經暗中買下來幾處宅院,都是以他人的名義買的。孩兒在那裡已經開始修建密道,連通著洛陽城中,即便真的有所變故,父親和母親都可以通過密道逃生。這一切,孩兒都會先預備好的。”
聽了兒子的這些話,劉慷也不由得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