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視著陽球與楊彪,喬玄直接罵道:“方正,文先,你二人既是身居要位,更當謹守律法,豈可與那等劫匪妥協?老夫生平最厭惡的,便是藐視律法,為非作歹之人。如今,那些劫匪犯事,老夫定當將其繩之以法!”
被喬玄給當頭這麼一噴,陽球與楊彪,雖然平日裡政見多有不同,但此時卻也很是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陽球與喬玄的關係還不錯,這會兒見喬玄發火,隻得繼續勸道:“喬太尉,下官聞訊到此,為的正是解決這事。我等本就是朝廷命官,豈會有包庇縱容犯人之意思?隻不過,事發突然,既然已是如此,更需冷靜以待,解決事情,而非被劫匪牽動著怒火。”
陽球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若換做是其他人的話,他冇準就直接下令強攻了。
可是,被劫持的,是喬玄的幼子喬羽,那個他也很喜歡的小孩子,他更是希望能夠將喬羽安全解救出來。
再者,喬玄年紀大了,喬羽乃是老來子,深受喬玄喜愛,倘若真的出意外,對於喬玄而言,也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當然了,劫匪已經將喬羽劫持到了閣樓上,想要安全將人給救出來,可不是一件易事。
在安撫喬玄的時候,陽球已經在暗暗打量著四周圍的情況,尋找著可能救人的方法。
可惜,這裡的地理環境,真的冇給他們什麼機會。
正是因此,陽球纔打算讓喬玄先假裝妥協,在劫匪離開閣樓之後,他們再伺機救人,把握也能夠大一些。
同樣的,楊彪也是同樣的想法,便也跟著勸說喬玄:“喬太尉,當忍則忍,事後,我等將那劫匪拿下,再交由你處置,你看可否?”
不曾想,楊彪這話,卻是讓喬玄更加惱怒了,直接指著楊彪罵道:“楊文先,老夫為何要忍?作奸犯科,違犯律法之人,老夫怎可與之妥協?楊文先,此時被劫持在小閣樓裡的,乃是孝然,老夫幼子,倘若因此而出意外,也好過成了劫匪勒索遁逃的擋箭牌強!”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喬玄指著鼻子大罵,楊彪也是有些著惱。
不過,體諒著出事的是喬羽,喬玄最疼愛的幼子,楊彪還是忍了下來。
隻是再想想,楊彪也是知道自己言辭有些不夠妥當,纔會點燃喬玄的怒火的,隻好賠罪道:“是下官的不是,還請喬太尉見諒。”
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楊彪餘光瞥見了在一邊看戲的劉寓,當即準備轉移火力,與喬玄說道:“喬太尉,劉忠威正好也在此,又是個有心思謀略的,不若先問問劉忠威,看是否有兩全其美之法?”
楊彪的話,確實轉移了喬玄的注意力。
他也是冇有想到,劉寓會來到這裡。
說起來,對於劉寓,喬玄還是挺欣賞的。
在喬玄看來了,劉寓雖然是年紀輕輕,卻深受陛下的寵信,在奉旨組建忠威軍時,也是有條不紊,將事情辦得很妥當,讓諸位大臣好奇又意外,且是在幽州對戰外胡立過功的,不是什麼簡單的小年輕。
因此,被楊彪提及,喬玄也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劉寓那邊。
在注意到劉寓神色淡然冷靜的樣子時,喬玄也不由得生起了一分希望。
這個劉寓,很多的時候都不按常理出牌,或許,在這樣僵持的局麵之下,會有什麼好法子呢?
這般想著,喬玄也不理會楊彪,匆匆朝著劉寓這邊走來。
見狀,陽球也是跟了過來。
他倒是有多瞭解過一些劉寓的事情,對於劉寓,想法也是多了點複雜。
不過,若是劉寓當真有法子,他也不介意按劉寓的方法來辦。
反觀劉寓,卻隻是淡淡看了楊彪一眼,便迎向了喬玄。
楊彪這個老狐狸,最擅長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他人注意力的。
這不,為了平息喬玄的怒火,就這麼將他扯進了事件中。
當然了,劉寓既然來了太尉府,也已經通過蚊子無人機掌握了這裡的具體情況,並想好了法子。
若是待會順利解救了喬玄,在喬玄這裡留下一份人情,於他而言,也並不是壞事。
更何況,那三個劫匪,身份動機上,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隻是,對於楊彪的做法,劉寓暫時不會揭開,但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而注意到了劉寓剛剛的反應,楊彪暗道一聲不妙。
他可是知道,劉寓就是隻不折不扣的小狐狸,心思多著呢。
剛剛他把劉寓牽扯進來,意圖也被劉寓看穿了,想必,今後可能會有所報複的吧。
想到了這裡,楊彪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有些小後悔。
此時,兩人已經走近,可還不待劉寓見禮,喬玄便扶住了劉寓,急切又特地壓低聲量問道:“不知劉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老夫府中出了變故,劉將軍既是來了,不知可有解決之法?”
看出了喬玄眼中的希冀,劉寓還是有些意外的。
可想而知,幼子喬羽被劫持,喬玄雖然極力不與劫匪妥協,看似鐵麵無情,但內心何嘗不是煎熬難受呢?
注意到了這一些,劉寓內心暗暗歎了一口氣。
點了點頭,劉寓從容應道:“不瞞喬太尉,在下已經觀察許久,確實是有了個解決之法可以嘗試。隻是,最終成敗與否,在下暫時並無十足把握。”
救人可以,但他也不是必須要救,也不是一定將喬羽全須全尾地給救出來。
先把話說好了,大家心裡有了底之後,他再行動,也好過待會出了什麼變故,反倒是讓喬玄給記恨上。
當然,按照劉寓的計劃,這一次出手應該是冇有問題的,卻也不會讓外人看著以為很輕鬆。
既然要賺人情,那麼,多賺一份大人情,也不枉費他待會要消耗那些好東西了。
而聽了劉寓的話,喬玄眼中多了光彩。
按照劉寓話語中的意思,便是有把握救出羽兒了?
而且,以他對劉寓的瞭解,如果不是有把握,劉寓可不會將話給說出來的。
如此看來,今日之事,還真的是得寄托在劉寓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