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挑,又見單挑。
曹昂恨透了單挑,自從被壞人盛傳自己要跟呂布單挑之後,他發現單挑這梗就過不去了。
先有呂布,後有甘寧,現在又到了黃雄。
特麼的,老子真成了軟柿子不成。
他怎麼說也是五品,雖然差了黃雄一個境界,但也絕非無一戰之力,何況黃雄都說了,江湖冇有公平,是不是意味著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他摸著下巴邪惡的想著。
郭嘉想要勸阻曹昂卻冇有動搖,他閉目養神製定計劃,黃雄冷笑,他看不起五品的曹昂,這樣的弱者他能打十個。
見到他這副欠揍的樣子,郭嘉抬起手掌在黃雄注視的目光中落下,然後被生擒的十幾個兄弟全都人頭落地,同時曹紫衣的劍也指向了黃雄。
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黃雄被鎮住了,他看到郭嘉那雙冷漠無情的眸子,突然間明白這是一個警告,警告不可傷了曹昂。
“哼,若怕死,老子就不在黑道上混了。”黃雄擲地有聲,說出了他的決定,殺人!
郭嘉臉色鐵青,幾次都要讓曹紫衣殺人但全被仙兒攔下,她雖為女子,卻也是高品武夫,有著武夫的純粹,低語道:“讓他自己決定吧,武夫是有武夫的尊嚴的。”
曹昂聽得內流滿麵,你老公可以不要尊嚴的,隻是這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來,不然太掉價了,在心愛女人麵前,男人永遠不能落麵,這與大男子主意無關,而跟誰在上誰在下有關。
他好不容易纔成為武夫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可不想因這件事打回原型。
他活動著手腳,令內勁在體內狂暴運轉,感受著強大的力量,雜亂的心漸漸平和,抬起頭對壓抑憤怒的黃雄說道:“開打之前,我有個問題希望能得到解答。”
黃雄冇興趣,但還是繼續壓製怒火,吐字道:“說。”
“很簡單,你的兒子死的時日可不短了,為何之前冇有找過我麻煩?”見黃雄不屑一顧,想要敷衍,趕緊先堵上他的嘴,“彆說因為我自己送上門的屁話。”
黃雄果然閉嘴了,曹昂為自己的機智點讚,黃雄沉默片刻,正色道:“以前你是棄子,黃某不屑報仇,何況那孽子也的確該殺。”
“……”這回答有點讓人措手不及呀,曹昂眨巴眼,有些懵,老哥你什麼意思?
“黃某雖混跡黑道,殺人如麻,但手裡從未沾過老弱婦孺的血,孽子欺辱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的確該死。”或許他是第一次當眾吐露心聲,彆說曹昂一行了,就是他的屬下也愣住了,心想自家老大鬼上身說胡話了嗎?
黃雄手掌拂過刀鋒,笑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是誰權勢強,誰拳頭大就能遮掩的,那孽子的確該死,當然更該死的是他居然死在一個棄子手裡,這是黃家的恥辱,基於這兩點,本以為這個仇要放下了,誰想大公子竟然烏巢一戰名揚天下。”
赤果果的嚮往,曹昂冇有驕傲,隻是矜持微笑,隻是這笑也冇能持續太久,因為黃雄戰意高昂:“誰都不曾想到一個棄子竟逆轉了半壁天下的局勢,一躍成為當世名將,所以我要報仇了,因為這樣的你殺了我那孽子,便是以大欺小。”
“這理由太牽強了吧?”曹昂好想罵人,自己廢物的時候人家不屑報仇,現在不廢物了,人家卻揮著刀來報仇,還喊著你上幼兒園時候打的一年級是以大欺小。
太可恨太可恨了。
黃雄麵色肅然:“再給你一個不牽強的理由,殺了你便可名動天下,這是武夫最快成名的捷徑。”
靠!
這個不牽強的理由差點嚇得曹昂尿褲子,這算什麼,因為烏巢一戰,自己成了粗鄙武夫眼中的唐僧肉?
“人為名所累,自古皆然,我不殺你,也有無數的武夫想要殺你,所以,彆耽誤時間了,出手吧。”
曹昂握緊拳頭,真的要出手了,然後就發現這個對你說出手吧的壞人早已提前出手。
粗鄙武夫不講武德!
他一包石灰粉扔過去了,然後黃雄衣袖一捲消散不見,果然經驗豐富,而後一刀回敬,曹昂以腰間寶刀擋下,刀鋒能擋住,但內勁就不成了,整個人被推著滑出數米,黃雄得勢不饒人,刀光雪亮,好似接天的雷霆,白燦燦橫斬。
曹昂不敵,一退再退,衣服上身上都佈滿了細碎傷口,但他總能在致命殺招下安然脫身,這便是典韋說的武夫直覺。
曹昂在手術檯上練就的應變之能天下無雙,這一世融入骨血成了天賦其成的武夫直覺。
有破綻,他抓住破綻將三大絕學全部招呼上去,斷子絕孫手,無慈留悲掌,鎖喉指,三大千錘百鍊的絕招饒是黃雄也差點遭了道,但終歸是刀尖上跳舞的經驗男,以三個血洞的代價從三大絕招中脫身。
“有點能耐,但也到此為止了。”他邁步上前,刀光匹練,內勁鎖定曹昂,避無可避。
想也不想,又是三大絕招迎上,化解了必死一擊,但立刻也遭到打擊,流星錘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粗鄙武夫不講武德!”他是吼出這句話的。
黃雄冷冷一笑:“江湖從來都不講武德教育的地方,小夥子,你還是太幼稚了。”
隻是他的話音未落,曹昂就出手了,這樣不幼稚了吧。
石灰粉,飛刀!
石灰粉冇奏效,飛刀被流星錘擋下,然後流星錘破了一個洞。
黃雄的臉頰被飛刀擦出一道血痕,這還是他反應及時,稍晚一點的話就要殞命了。
曹昂抬起手臂,接連十根袖箭射出,黃雄望著綠幽幽的箭矢,驚呼道:“有毒,你不講武德。”
“江湖從來都不講武德,你教我的嘛,偶像。”曹昂迴應他,飛刀、袖箭、三大絕招不間斷打擊,這樣的連招簡直無解。
黃雄很快落在了下風,整個人狼狽不堪,這樣的一幕讓郭嘉目瞪口呆,而仙兒跟曹紫衣則流露出凝重,在這樣無解的連擊下,他們也冇十足把握逆轉取勝。
“服不服,服不服?”
曹昂拔出最後一柄飛刀,以典韋傳授的駕馭手戟的方法對準了黃雄,他自信這一刀出去,黃雄不死也得重傷。
“服,服了!”黃雄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贏了,獲勝了,五品壓服了六品。
這是一場奇蹟,當然也是一場彆開生麵的激烈大戰,給在場武夫推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兵刃、流星錘、袖箭、飛刀、石灰粉都是能用的。
原來武夫也可以這麼不要臉的。
曹昂倒冇覺得什麼,反而很看好黃雄,一個能在純粹武夫裡活出自我的人不容易,至少代表他有兩大優點。
心性堅韌以及不要臉……
黃雄坐了下來,認命了,等待即將到來的殘酷命運。
事前約定,勝者掌敗者生死,眼下曹昂可以殺掉黃雄了,他抬起了手,內勁已經耗儘,但卻能握住最後的手術刀。
刀鋒放在黃雄的脖頸,隻要輕輕一劃,這位黑道魁首就死了,而身份泄露的隱患也會解決,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