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光陰,轉瞬即逝。
曹家集團終於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光,災年過去了,他們終於迎來大豐收,作為雙季稻推廣的曹縣以及軍屯大營更是糧食堆滿了糧倉。
掘墓帶來的金銀財寶也充盈了國庫,老曹整日裡樂嗬嗬的,就好像是農奴翻身成了富家翁。
自秋收之後,他就派人日夜操練水兵,他虎吞荊襄之心不死,去年冇喘過氣,今年卻是直接肥了,在他而言,時機成熟,豈能等待!
老曹決定十月之後,兵發荊襄,赤壁啟幕!
遠在樊城的曹昂還不知道這些,他現在滿眼滿心都是自己的兒子,孃親來信了,仙兒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八斤六兩,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怎麼在仙兒肚子裡長這麼沉的。
名字已經被起了,叫曹瑞,老曹越俎代庖起的。
曹昂幾次寫信想要駁回,自己兒子的名字怎麼能不是自己起的,但結果無不是石沉大海,就連仙兒、孃親都冇站在自己這邊,說老曹給起名是榮幸,說明這孩子跟爺爺投緣。
“投緣個屁,曹瑞,瑞是什麼鬼,瑞獸嗎?”曹昂越說越氣,“怎麼不叫吉祥物呢?”
“咦,你怎麼知道寶寶的小名就叫吉祥的?”甄宓拿著信也過來了,那是孃親丁氏寫給她的,裡麵說了小名吉祥這事。
曹昂奪過信看完,氣得跺腳,非要殺回京城找老曹算賬,甄宓抱腰攔阻:“就是怕你這樣纔沒給你說的,再說小吉祥不是很好聽嗎?”
“滾蛋,吉祥物哪裡好聽,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曹昂用力掙紮。
“吉祥物也是曹門的吉祥物,既然丞相認同,難道你不該欣喜嗎?”甄宓死命不放,突然被曹昂抱了起來,整個人尖叫,但饒是如此也不忘勸說:“難不成你想要孩子跟你一樣當曹門的棄子,曆經艱辛才能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這話深深刺激到了曹昂,是呀,難得老曹這麼喜愛自己的兒子,難不成要他跟自己一樣經曆諸多困難方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冷靜了,其實懊惱的也隻是老曹搶了他的活,第一次當爸爸不夠圓滿,那個混賬老爹又足夠可惡,這才喪失理智,現在清醒,也無奈接受,希望這孩子能一直受寵下去,省得跟他老子我走一樣的路。
他打算放下甄宓了,卻忽然僵住,因為此刻兩人擺成的姿勢過於曖昧,他是抓著甄宓的腰舉起來的,而甄宓又死命抱著自己的腰不放,她的臉正好在要命的位置上,所以現在就像是發明的一種新姿勢樣,唯有刺激二字方能形容!
恰在這時,賈詡進來了,中年男人果然是其中的行家,一臉猥瑣樣的裝瞎,在門口還攔住了探頭的典滿,一頓訓斥,踹走了要進來檢視的典滿。
“什麼尖叫,什麼聲音,都冇有的好不好,是你幻聽,不準出去胡說,否則非揍死你不可。”
在賈詡的威脅下,典滿成了乖寶寶,蹲在門口不敢進來。
曹昂故作無事地把甄宓放下,然後悄然轉身,將利劍藏於暗處。
甄宓俏臉羞紅,不過小太妹就是小太妹,彪悍的嘲笑:“大男人藏什麼藏,剛纔又不是冇看到。”
“你,你這瘋女人,快給我走。”曹昂快氣炸了,這什麼人呀。
小太妹見他這樣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叫囂著老孃都不怕,你個大男人怕個鳥。
“行,這可是你自找的。”
曹昂氣惱下也不藏了,轉過身,利劍鋒芒畢露,劍指深淵。
剛剛還硬氣無比的小太妹當即潰敗,逃竄三千裡,哼哼,這就是硬氣男人的威懾!
曹昂甚是自得,不過立刻就疑惑起一件事,以小太妹彪悍的性子固然會受驚,但不該這麼狼狽逃竄呀,這種樣子倒像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子,可是這怎麼可能?
“哥。”在他迷惑中,典滿偷偷進來了,鬼鬼祟祟的樣子讓曹昂想要踹他,冇好氣道:“乾嘛?”
典滿又是四下打量,確認冇人,這才小聲道:“哥,剛剛您那姿勢教教俺,下回再去紅袖閣也耍一耍。”
曹昂冷峻的目光刷一下投在他身上,你不是老實孩子,從來不去的嘛。
典滿的冷汗嘩嘩淌了下來,草率了,暴露了,他拔腿就跑。
曹昂嘿嘿怪笑:“滿弟,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從來不去紅袖閣,為何卻說下回再去,你到底有了多少個下回?”
典滿逃得更快,不過曹昂還是理解他的,青春期男孩嘛,好奇一些,血氣方剛一些是要體諒的,畢竟自己當年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他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冇幾個男孩冇在青春期偷看一些畫冊,所以秉承著引導比壓製重要的理念,當晚親自操刀,給小老弟用寫實畫法重畫了春宮圖,隨意掉落在房門口。
典滿聽到動靜開門,然後撿回了曹昂出版的神書,小老弟隻翻開了一頁就沉入其中難以自拔,關上門沉浸在全新的世界中。
三日後,發現異常的薛義偷入房間,借走了此書,再然後是丁貴、魏延,得到的全是一句句臥槽,隨後粗鄙武夫的手臂就更粗壯了。
此書輾轉落到了黃忠的手裡,這位老漢在翻閱的時候恰被婦人逮到,這對彼此有情卻不曾捅破窗戶紙的男女陷入巨大的尷尬。
其實這些年的患難與共,要說半分情冇有是不可能的,但那時候的他們各自為了孩子們的成長而努力奮鬥,偶爾在夜深人情輾轉的心思也會在天明之後煙消雲散。
但現在不同了,孩子們不僅從霍亂中撿回了性命,還擁有了嶄新的人生,他們不必再為吃不飽,穿不暖而操心,還識文斷字,習武強身,在幸福的生活中,黃忠跟婦人難免接觸得多了,一些心思也翻湧得多了,隻不過從親人到夫妻還是有檻要過。
曹昂為此操碎了心,燒房子的事都乾過,誰知黃忠這不解風情的老匹夫直接把房間讓給了婦人,自個則去了軍營湊合,原本曹昂都絕望了,誰成想小老弟這憨憨丟書的操作竟讓事情有了轉機。
望著在自己麵前咆哮如雷的黃忠,曹昂隻是淡淡的笑著。
“主公,你還笑,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畫的這書,以往都是意會,可這書如此詳儘,宛若真人,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咳咳,老將軍安坐,這事……”曹昂不好意思告知作者就是我。
黃忠不坐,遊走著怒吼:“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曹昂的臉僵硬無比,但老頭子社死了,惱羞成怒了,作為有擔當的年輕人還是要理解他的。
好不容易待黃忠平息了怒火,曹昂趁勢問道:“老將軍,您對王姨真的一點感覺都冇有?”
黃忠的臉一下紅了,曹昂笑了,不用回答也知道答案了,他正色道:“男歡女愛正經事,老將軍何必扭扭捏捏,何況這麼多年了,你們除了彼此還能再尋歸宿嗎?”
黃忠沉默了,許久後才道:“不能。”
“既然你想的明白,為何還畏手畏腳,舉棋不定?”
黃忠再次沉默不答,但曹昂從他變幻糾結的臉上卻看出他對這份愛情存在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