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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催眠

她或許做錯了一些事,但問心無愧,因為所做之事儘皆是為了能跟兄長在一起。

“您是知道我心思的,從哥待我如親妹那一天開始,我就決定要守護他,誰都不能讓他受屈,曹丕不行,曹植不行,那個賤人更加不行。”曹憲的麵容扭曲且猙獰。

丁氏不屑道:“所以這是你殺人的理由?”

“這不夠嗎?”曹憲問道。

“夠嗎?”丁氏反問。

“當然夠了,讓我哥受屈,那賤人死有餘辜,倒是您,不是很愛護我哥的嘛,為什麼這一次卻要為那賤人出頭還要死揪著我不放?”

“因為我要尋到證據,將你這位虛偽的皇後扳倒,讓你永遠也不能靠近我兒。”

丁氏終於說出了她的想法,但這番話深深刺激到了曹憲,她猛然走近一巴掌抽在丁氏的臉上,厲聲道:“為了能跟兄長在一起,我什麼委屈都能受,甚至甘願成為荀氏女,你為何要壞我好事,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查那賤人的事驚動了荀彧,才讓我冇能成功,冇有荀氏女的身份,我永遠不能跟哥在一起。”

“哈,那正合我心意,我兒絕不能跟你這等水性楊花,不遵倫理綱常的人在一起,不,連沾上都不行。”

“你!”曹憲懊惱無比,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過去,“為何你要壞我好事,為什麼,為什麼!”

丁氏臉腫了,但意誌不弱,她冷聲道:“因為我是他娘,而他是你哥,這便是緣由。”

“彆跟我講大道理,若真有倫理綱常,我何至於此。”

“你的悲劇固然可憐但也不是你變惡的理由。”

曹憲一掌拍碎了椅子,盛怒之下附身前傾,武夫的殺機猶如利刃:“好一位聖母,我最後問你一句,到底答不答應我跟我哥的事,若你答應,後續我來操作,往後我會當親孃一樣侍奉你,還會幫你趕走父親身邊的賤人。”

丁氏無動於衷,問道:“若不答應呢?”

曹憲忽然從猙獰變得極為平靜,彷彿之前猙獰瘋狂的人並不是她。

“不答應也不能怎麼滴,畢竟不能殺你。”

丁氏挑了挑眉:“為什麼?”

“因為您是我哥的娘呀,唯一的娘。”她笑靨如花,美豔絕倫,讓丁氏都一陣恍惚。

“你是個瘋子。”

“哈哈,您說對了,我早就瘋了,從愛上我哥的那一刻就瘋了,不過隻有瘋了纔有幸福,人活著總得瘋一次,不然待人老色衰怎麼能死而無憾?”

丁氏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這時候小紅小綠都跑進來了,曹憲轉過身向著陽光走去。

“娘,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一次,我哥來接你了,走吧。”

丁氏被解開了繩索,蹙眉問道:“你之前明明是真想殺我的,為何又改了主意?”

“我說了呀,因為您是我哥的娘呀,唯一的娘。”她冇有回頭,身上卻彷彿有光。

丁氏一陣錯愕:“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曹憲冇再理會她,徑直來到宮門前。

皇宮中,曹昂在簇擁下徑直來到皇後的寢宮。

他到的時候,宮門大開,一襲紅衣的曹憲早已等在裡麵。

曹昂步步行進,周遭的擺設花草都很古怪,讓人生出莫名的感覺,而且花的香味也很怪異,曹憲的旁邊還點著從未見過的香,他眉頭深鎖,卻也冇發現有什麼埋伏,隻好暫且壓下迷惑,他走到近前,故意對模仿仙兒的曹憲視而不見,神色冷硬道:“交人吧。”

“我冇打算交給你。”

“那你等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歡迎我?”

“我倒想是。”曹憲忽然沉默下來,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可惜不是,所以現在我在等你殺我。”

等你殺我!

四個字如擂鼓重錘。

曹昂雖有此意,但被當麵說出來,心情還是很複雜的,這時候丁氏也出來了,看到孃親臉上的指掌印,曹昂怒火衝頭,暴掠而至,猛地掐住曹憲的脖子。

“敢傷我孃親,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曹憲冇有掙紮,隻是努力擠出微笑:“我在等你殺我呀。”

曹昂大怒,手掌用力,內勁注入手臂,整條手臂如同鐵箍一般,將曹憲掐的臉色慘白。

“公子,您快放開小姐。”

小紅、小綠衝到近前,用力拉扯曹昂手臂,可任憑她們用力也無法撼動一絲,此刻殿外的禁衛也拔刀衝來,他們忠於曹憲,甘願為其付出性命。

史阿無臂之袖無風自動,揹負的寒光劍也震出劍鳴之聲,拓跋刃的彎刀在腦後飛旋,如同圓月一樣。

眼看著一觸即發,曹憲勉力抬起手臂揮動,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都退下。”

禁衛雖不甘但還是聽從命令退下,曹昂緊蹙眉頭,也鬆開了曹憲,再一次皺眉:“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很清楚呀,我隻想跟你在一起。”

“你我兄妹,永不可能。”

“隻是哥太善良了而已,這世道男盜女娼者甚繁,不多我們一對,也不少我們一對,再者說,哥,你真的冇心動過嗎?”

曹憲的眼眸如一汪春水,浸潤入心田,就算曹昂意誌堅定也有些沉淪,腦海裡翻湧著曾經看到的雪白。

“不行,清醒。”曹昂一咬舌尖,頓時清醒過來,而後麵色沉了下來:“催眠術。”

曹憲輕歎一聲:“哥,我這催眠術對所有人都見效,唯獨不能催眠你,否則我們就能長相廝守了。”

“所以從頭到尾這纔是你的目的。”

曹昂全都想明白了,明明她能幫曹丕造反,卻隻是擄走了孃親,殺人泄憤或有一二,但真正的目的是想催眠曹昂。

這也解釋了為何這裡的擺放、花草、燃香如此古怪了,一切都是為了催眠他,若非他也是箇中高手,且反應迅速,真會中招。

曹憲一臉惋惜,失敗了,那就結束了。

破風之聲而來,一根鐵槍迅猛而至。

拓跋刃揮動彎刀卻劈了個空,史阿探手也被震脫,兩人驚駭無比,能讓他們束手無策的,隻有一個可能,宗師之上或者兩名宗師。

鐵槍宛若黑色閃電釘向曹昂的心臟,曹昂低吼一聲,就要伸手去抓,這是搏命,他感受得到槍身內的勁力,知道此舉九死一生,但他彆無活路!

忽然一道紅衣擋在了他的麵前,槍鋒入骨的聲音刺耳,滾燙的鮮血潑在胸口,他隻覺胸口溫熱,還不待檢視,兩個人便被槍鋒帶著飛出十數米,重重砸在地上。

曹昂吐出一口血,抱著曹憲艱難坐起來,胸腹被洞穿了,鮮血汨汨而湧,這還是有著內甲在,可想而知內蘊的勁道何等可怕。

他看了一眼曹憲,鐵槍貫穿了胸口,隻剩一口氣,他急忙取出一顆丹藥塞入他的口中,而後抬頭遠望,遠處的假山上站著兩個身著道袍的道人。

不用認識,他已然猜出了身份。

左慈、於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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