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全都注視著他們。
仙兒幾次想要下來都被曹昂拒絕,他霸氣的哼出聲:“我豬八戒背媳婦都冇覺得丟臉,你還在乎上了。”
雖然不懂豬八戒背媳婦的典故,但也能明白其中的意味,媳婦是她,豬八戒則是他。
“就是在這裡丟的。”仙兒點了點昨晚被撞的地方,也趁機掙脫跳了下來。
曹昂在這裡饒了一圈,細細觀察來往的人潮。
“我也記不清樣貌,肯定找不回來了,算了,我們回去吧。”仙兒在事發地也尋不到任何能下手的線索,生出放棄的念頭。
曹昂不理會她,走到牆角挑了幾塊石頭裝入錢袋,然後錢袋的繩子套在手指上,旋轉著走出去,哪裡人多走哪裡,錢袋鼓鼓囊囊的旋轉,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仙兒一下懂了,悄然拉開與他的距離,仔細盯著曹昂身邊出現的人,她是習武之人,早練就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能耐。
忽然兩個人靠近曹昂,一個故意撞上,另一個則趁機順走了手上的錢袋,道歉爭執拂袖離開,一套掩護打得完美無瑕,隻是順走錢袋的還未走遠就被仙兒攔下。
胖少年想要跑,一轉身曹昂又擋住了去路,伸著手道:“把錢袋交出來吧。”
“休想。”胖少年朝前猛衝,右手從腰間拔出了尖刀,狠狠刺向曹昂的腹部。
哢嚓
手腕被折斷,曹昂一旋一扭讓胖少年背對自己而後一腳踹翻在地,提起來後冷聲道:“你有兩條路選,一條是打斷你手腳,另一條帶我們去找你的老大。”
胖少年哪有選擇,帶著他們去了窩。
那是幾間草房,裡麵呼喝聲不止,正在飲酒。
曹昂帶著胖少年走上前,有個守門的人看到,迎上來說:“小六,你這麼早回來可是順了大魚?”
“是,是啊叔,老大在哪呢?”
守門人聽到結巴的聲音,又看看麵生的曹昂,立刻意識到不妙,張口就要示警,曹昂上前一記手刀砍中喉嚨,什麼聲音都發不出,隻能啊啊的叫嚷。
曹昂伸手捂住他的嘴推到牆角,手指豎在唇邊:“噓,不要出聲,否則你會死的。”
守門人識相的點頭,他垂下頭卻在打算待恢複發聲一定要.....嘭,身形直挺挺的倒下,曹昂打昏了他,根本冇打算給他任何示警的機會。
轉過身向胖少年招手,早被嚇怕的胖少年哪敢遲疑,趕緊上前,曹昂拉他蹲下,笑著道:“又該你選擇了,還是兩條路,第一條跟我,助我端了這裡,第二條,跟你老大,現在被打昏。”
胖少年猶豫了一下,毅然選擇跟他,曹昂摸摸他的腦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富貴。”
“很有福的名字,富貴,將來你一定會感謝你此刻的選擇。”
胖少年重重點頭,然後在曹昂的示意下敲開了房門。
裡麵有五個人,正喝在興頭上,見是胖少年,頓時訓斥著讓過來領揍,胖少年耳中聽到一聲低吼,立馬抱頭攥在了門角,而後就見到曹昂吼叫著衝了進來,一腳踹翻了桌子,壓翻三人,又揮出一拳砸倒一人,最後一人反應過來,有武藝在身,環住他的腰,衝撞到木牆上,在哢嚓巨響聲中撞出了草屋,壓倒在地上。
一柄尖刀對準,曹昂很想叫一聲吾命休矣,但身體的本能卻在此刻被啟用,兩條腿下意識纏住那人,隨即雙手扣住手腕,他感覺胸前的傷口又掙開了,可也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道。
他將那人的手腕生生擰斷,而後雙腿用力將其反壓在身下,尖刀紮入了肩頭,與此同時,仙兒從後麵破窗而入,拳腳齊出,輕易便收拾了四人。
曹昂站起身踢開了腳下的敵人,走到一個黑衣漢子的麵前,道:“把昨晚的錢袋交出來。”
黑衣男子就是這裡的老大,在進門之前胖少年就已經告之了曹昂,此刻被盯住,失去了往日的威風,衝著其他人大聲吩咐:“快,快把昨晚送來的錢袋交出來。”
昨天所有的錢袋都被擺在麵前,仙兒從中找出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個,她拍打乾淨就要係回腰間,曹昂阻止了她,然後對那位老大道:“是不是少了些東西?”
老大很機靈,立刻訓斥起小弟:“快把取走的銀子奉上。”
十兩銀子被雙手奉上,曹昂對著黑衣男子就是一頓揍,雖然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襟,但他毫不在意,邊打邊罵:“不上道,打死你個蠢貨。”
老大奄奄一息,抬起手臂大喊:“是五十兩!”
曹昂立馬住手,並熱情的扶起黑衣男子,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搖晃:“好漢,果然是硬漢子呐。”
那表情像是惺惺相惜,可隻有這位老大才知道,這是一種更大的恐懼。
翻箱倒櫃把家底搜刮乾淨湊齊了五十兩,曹昂讓仙兒收起來,扶黑衣男子坐下,這才轉身離開。
“老大,我們召集人手弄死他們吧。”
“這個仇一定要報,不過還是先摸清底為好,你們見識那個女子的厲害了,點子紮手,彆碰了咱們碰不起的人。”
“有理有理。”
一群人附和,認為老大想的周全,可惜還不待他們摸清,就被王垃圾一鍋端了,黑衣男子更是被先前的胖少年捅死,至死才知道身邊的人大部分都成了對方的人,而從忠誠到叛變僅僅隻有半日的時光……
“如此輕易的放過,恐怕之後會有麻煩。”仙兒闖蕩過江湖,最清楚這些人的品性,絕不會善罷甘休,不由出聲提醒。
經曆這件事,她看向曹昂的眼神有所不同,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他平安無事,尤其是捏到錢袋的時候,腦海總是出現曹昂的身影。
曹昂知道錢袋對她的意義,隻是想幫著找回,卻不知道會引起這樣的效果,要真知道估計會樂開花,不過感受到關心,他也是很高興的,露出睥睨四方的霸氣:“放心,翻不起浪的,倒是我們,又有銀子了,應在內城好好逛逛。”
“先去找大夫纔是正理。”
“仙兒說的是正理。”
“我說仙兒不是你叫的。”
“哦,好的,仙兒。”
“……”
大夫給曹昂上了金瘡藥,看著衣襟染血很嚇人,實則隻有一個很小的口子掙開,上了藥很快就止住了血,隻不過大夫並未收錢送客,而是研究縫合的傷口,抓著曹昂一頓訓斥,說什麼胡來,也不怕害死自己,這種冇見識的傢夥曹昂懶得理會,扔下點碎銀子轉身就離開了,氣得大夫在藥堂門口跳腳大罵。
從一戶人家買了一件外衫罩上,曹昂跟仙兒在城裡逛了起來,各種小吃塞滿了嘴,吃的仙兒大呼過癮,至於曹昂,撇著嘴挑挑揀揀的吃,被指責太浪費。
曹昂傲嬌的仰頭,冇在小吃一條街走過的人不配指責他,相比於沉澱了幾千年留存發展的小吃,隻能說,這裡所謂的小吃都是垃圾。
他開始留意合用的東西,隻要看中立馬買下,仙兒以為兩個人都拿不了就結束了,可誰想,曹昂直接買了一輛馬車,裝得滿滿的才罷休。
“雖然得了一比銀子,但也應該省著花,不然照你這麼花,回去的時候也剩不下多少了,是不是你這樣的人都不知道錢財對於家的重要?”
曹昂跳上馬車,道:“這你就不懂了,省能安家卻難以興家,就算省三年,若是遇上事也是一朝就空,而我就不同了,這些東西買回去都會創造價值,到時候能賺回百倍的利,這纔是興家發財根本。”
仙兒還想反駁,曹昂甩了馬屁股一鞭子,馬車驟然加速,啟程回家。
在半途,他找了王垃圾一趟,給了十兩銀子並吩咐他進內城做事,聽到買賣有機會乾進內城,整個人興奮到難以自製,立刻就帶人進城,先尋了王富貴,賞了一兩銀子收其心,隨後策劃了端窩的一幕,城南的偷盜的一夥徹底消失,取而代之是新興的一股勢力——富貴門!
冇有理會黑吃黑的結果,曹昂相信結果會如他所願,趕著馬車回了豬無能。
他跳下車進了店,發現店裡冷冷清清,冇一個客人,廚娘等人都坐在外麵,死寂一片。
他意識到不對,走進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狗子見他回來,立刻搬好椅子讓他坐下,這才一股腦倒出,原來是內城有一個酒樓的掌櫃來討要店裡的配方,可這配方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豈會答應,誰想那個掌櫃極為強硬,搬出做督郵的兄長,威脅若是不交出,就抓了他們,並封了小店。
“豈有此理,這還有王法嗎?”仙兒剛走進來就聽到這件事,頓時大怒,“他們不來便罷,若是敢來,通通打殺了。”
“萬萬不可,殺了督郵,郡守會派兵來殺人的,莊子裡本就人丁不旺,經不起難了。”三叔公拚命搖頭,不能答應仙兒的魯莽。
曹昂上前安撫:“放心,還不至於殺人,事情總是能談的,倒是您老,千萬莫急壞了身子,萬事有我。”
“你不會打算把配方交出去吧?”三叔公想不出能有什麼辦法,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
此話剛落,狗子跟那些廚娘立刻反對。
“決不能交出去,這是我們養家餬口的根本呀。”
曹昂好言安撫,可根本止不住廚孃的哭嚎,隻能一拍桌子,大喝道:“閉嘴。”
所有廚娘都閉上了嘴巴,但還是眼巴巴地瞅著他,曹昂環顧一圈,緩緩開口道:“配方自然是不能交的。”
不交就好。包括三叔公也鬆了一口氣,但旋即又為難起來,不交配方怎麼應付督郵呢,望著沉默的曹昂,他們的心沉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