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殺人的影響
夜色來臨,江陽縣軍中主營,坐著一個個酒肉飯飽的官將。現在天龍軍的官員,文官已做好官服,武將全都有自己的盔甲,看這陣容比起以前要正規得多。在飯桌上吳樂天冇談多少公事,他說:
“劉璋準備派趙韙來的事想來大家已經知道,現在劉璋已派許靖出使襄陽,如無意外,劉靖應該能說和罷兵。離過年不到三個月了,過年以前趙韙就會來攻我們,大家說說,我軍當如何應對?”
現在同樣要開會,隻是各諸侯開會,都不可能像吳樂天這樣,將大小許多官員招來。人多嘴有點雜,一個胖胖的中年文官說:
“趙韙是劉璋手下第一大將,在巴東鎮守,手握兩萬多兵馬。劉璋會派他來對付我們?這訊息可靠嗎?”
問話的這箇中年文官叫賈經旺,原本是和吳蘭一起來的武將,因為有文化,頗得吳樂天重用。吳蘭等七個俘將,僅隻有兩個願意投過來,賈經旺是其中之一。
好在陸行芝幾個雖不願意投過來,願意出麵去勸說那些降兵,以此換取吳樂天將他們包裝成英雄的傳說。這些人並不一定非想吳樂天包裝,主要是怕吳樂天誣陷,將他們說成與吳樂天勾結。劉璋雖仁義,要是真以為他們勾結吳樂天導致損失幾千兵馬,劉璋很有可能問罪他們的家人。
這種場合,就算李行舟問,吳樂天也不會說出是張鬆帶來的信:
“此事是我們派去的人多方打聽得到的訊息,絕對不會錯,我們來說說兵力對比。趙韙雖有兩萬多兵馬,還要留些防劉表,最多能抽出一半,我們打算他帶一萬兩千人。另劉璋會從蜀郡派五千人支援,有一萬七千人。我江陽郡現在已有八千幾百人,他們比我們多一半。要是死守,我有信心能戰勝他們,但我不想死守。”
這番話將許多人驚呆了,少數人驚喜。許多人都在為如何不被趙韙滅掉而發愁,吳樂天居然連死守戰勝都不想?驚喜的宗仁問:
“主公有何妙計消滅他們?”
大家都以為吳樂天有比死守更好的辦法,他說:
“死守固然能戰勝他們,我軍被封鎖在城內極為被劫。並且那樣硬拚,我軍也會有不少傷亡。我們要想一個要比死守傷亡更少的辦法,不能拘於常規的攻守城戰。”
吳樂天說的太難了,一時大家都在想,冇人發言。過了好一會,蔣定橋問:
“莫非主公想再打一次大風山那樣的伏擊戰?”
眾人恍然大悟,大家以為,隻有像上次大風山那樣的伏擊戰,才比死守更好。李行舟皺著眉頭說:
“我對這一帶還算熟悉,從這裡到巴郡,並冇有像大風山那樣的險地。要是走小道還有幾處,他們行軍,應該不會走小道吧?”
大家才升起的希望就此破滅,行軍一般都不會走小道。有些小道雖近,行軍帶的輜重不少,算上耽擱的時間,並不比走大道近多少,人還遭罪。吳樂天見大家都冇辦法了,他一時也冇好辦法,暫時將他這個提議打住,他拿起一大疊文稿:
“這是鄧伯苗製定的九品官製,將現在的官職,製定成九品十八級,每一品有正從兩個等級,文武皆有。最高正一品,為丞相。最低從九品,如縣吏、明堂丞等,我在這裡簡單說明一下。
我天龍軍現在文官等級最高之人是韋軍師,正五品,第二是鄧伯苗,鄧伯苗是郡太守,是從五品。以後的郡太守,會視其此郡的大小和重要性,郡太守最高可以達到從四品,郡屬官於六品到從八品之間。縣令正七品,屬官八品到從九品。一應升降,除了看自身的成績表現,還要視其我們占的地盤來決定。在占領益州之前,我們最高的官員等級隻有正五品。”
吳樂天說過九品官製的事。除新投的幾個益州官員,大家已經知道一個大概。吳樂天自己對現在的官職一竅不通,也冇時間來學。將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鄧芝。
吳樂天改良版的九品官製,比陳群搞的九品中正製更複雜。陳群將人才分為九等,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他按唐宋時期的官製,將人才分為十八品。還好現在的鄧芝年青,花了不少精力纔將九品官製弄好。
暫時隻抄了十多份,因為抄多了也冇用。十幾人接過去看,還剩下兩份冇有要。看了一會,李沉舟歎聲說:
“鄧大人真是大才,此製度一出,以後的官員俱能細分清楚。官員的升降,比起以往要公平得多,對於國家招攬人才,有不可估量的好處。以後那些官家認可的諸侯,隻怕也會選用此製度冊封官員。有此製度,鄧大人已能稱為天下名士矣!”
人纔看門道,半桶水看另外的東西,韓新權說:
“這是主公最先提出來的,要說此製度之首功,非主公莫數。”
“我不過說了個題目,豈能和鄧伯苗相比?”吳樂天哪會和鄧芝爭功勞,將話題分開:
“從下個月起,我天龍軍官員的月薪重新經過調整。士兵每月兩百個銅子,五品和從五品六兩,六品從六品五兩。七品從七品四兩,八品從八品三兩,九品從九品二兩。文吏、軍吏一兩。所有人員皆可吃住在官府軍營,這個冬天的衣服,兩郡已開始為大家趕製。”
這些改革,是吳樂天在這裡就基本想好,回去和鄧芝幾人商量後才宣佈的。他們的發展很快,今年的收入,雖不能彌補支出。一是他們發展太快,招的人太多。二是他們纔得到兩郡之地,特彆是江陽,隻有明年才能看見改革後的好處。吳樂天相信明年就算隻有兩郡,他虧也不會虧多少。
薪俸的改革讓大家很高興,除了像李行舟這種大戶人家,連鄧芝家也很窮。誰都希望能多些薪俸養活家人,在坐的人,隻有兩個文官纔是八品,最少的都可以領四兩銀子。隻要冇有一大堆下人,已經能養活一家人了。
說完工資,吳樂天說出他漲工資的另一個目的:
“冬天來了,這段時間除了軍事,內政方麵不多。現在越雋郡的文員基本配備好,江陽郡的還差不少,符縣、漢安連縣令都冇有。我們要趁這個冬天,將江陽郡的文員配備好。誰有這方麵的人,都可以推薦。要是人就在江陽郡,我可以親自去請。”
以前那點銀子,不一定能養活一家人,現在應該不存在那些事。吳樂天認為,就算引不來那些富裕的文人,窮點的應該冇問題吧?吳樂天說完後,不少人看向李行舟,隻看李行舟的臉色,就讓吳樂天失望:
“主公走後,我們聯絡了不少文人,僅招到鄭大人一人。”
這事吳樂天很不解,按道理說,江陽郡的百姓應該不會排斥他們了。
“李大人可知道,那些文人是怎麼想的?”
“知道一些,”李行舟說:
“有些人對主公處死趙代倫等人之事耿耿於懷,趙代倫就是江陽郡人,在益州也比較有文名,知道的文人不少。另外錢友懷是益州老官吏,在文士圈中也有些名聲。”
吳樂天呆住了,李行舟說的這兩人,是他殺的江陽幾個文官。當時他太火了,打著殺雞儆猴的主意,將這裡的七個文人一刀兩斷了。這個草率的決定,不但對他招攬文人的計劃產生很大阻礙,還被一些後世學家斥為“七君子事件”。
“錢友懷之子,要是他發誓不再來搗亂,就放了他吧!”
“主公仁義,等會我就去給他說。”李行舟說完,吳樂天懷著萬分之一的希冀問:
“李大人的恩師任老有冇有迴音?他怎麼說?”
吳樂天去了邛都縣才知道,李行舟的老師任安是個很牛叉的人物,鄧芝也很熟悉。聽鄧芝說,任安是個老頭,絕對是益州的名士。還是位教師,在益州教了不少文人。李行舟已派人去請了,要是能將任安請來,鄧芝說他們的文官就不用愁了。可惜看到李行舟的臉色,比剛纔更為難:
“恩師已經回信,他身體不好,哪裡也去不了,無法來為主公效力。”
吳樂天不相信任安隻說了那些話,很可能和鄧芝的好友一樣,反勸他們離開匪軍。
“你的好友秦宓秦子敕呢?他還年青,難道也不願出山?”
吳樂天雖冇想到秦宓是誰,問過鄧芝。秦宓的文化人品,連鄧芝也很佩服。這次吳樂天冇敢看李行舟的臉色,李行舟說:
“秦子敕倒在我府上,他不願為官,劉璋曾招他幾次他也冇同意,隻說再過幾年再說。”
這個訊息也讓吳樂天很高興:“今天一早我去你府上,會會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