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浦元認母
為了購買到龍鱗竹,老管家跋山涉水在村寨中到處詢問。
本以為無法尋到所謂的龍鱗竹,不料天降大雨,一道白色閃電從天而降,擊倒了山頂的青竹。
上百根斷折的青竹,從山頂滑進了山下的小溪,老管家在溪邊虔誠祈禱上天。
扭頭向河邊一看,激動地流下了淚水。
看著兩端焦黑,中間乾燥的龍鱗竹,老管家認為是他的誠意感動了上天。
錢述聽到老管家訪求龍鱗竹的經曆,大方賞給了他五百兩銀子。
上天已經站在了他這邊,馮裕和田煥還不自量力和他競爭,這是要遭天譴的……
紅燦燦的,暖洋洋的光線照射在了朱漆大門上,滿是喜氣。
小才女賈文準時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田煥一展袍袖,瀟灑拿出了袖筒內的摺扇:“賈院長,這是我的心意,請你不要拒絕。”
馮裕伸手將頭頂的葛巾正了正,將一把淡紫色的竹製摺扇,呈現在了賈文的麵前。
長度上馮裕的紫竹扇,雖然比田煥的金鑲玉竹扇短了兩寸,雕工和心思上卻更勝一籌。
似乎上麵雕刻的花紋,和小才女的氣質也更加匹配。
但小才女賈文隻在紫竹扇上欣賞了幾眼,就被錢述的龍鱗竹扇,吸引住了目光。
“你的扇子多少錢?”她輕聲問道。
錢述激動地顫抖了一下,心道這都是天意啊,上天已經站在了他這邊,他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安心接受了!
能得到賈文的青睞,將來他們夫妻二人詩書、錢財傳家,做一對神仙眷侶,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
同情地看著呆傻的馮裕和田煥,他雙手將龍鱗竹扇送給了賈文,歡喜道:“姑娘喜歡就拿去,想要知道這扇子的來曆,咱們以後慢慢聊。”
賈文伸手拿走竹扇的瞬間,他彷彿聽到了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看著麵前眉目如畫的未來夫人,向他折腰道謝,錢述笑得合不攏嘴。
花兒朵朵開,已經無法形容他的心情了。
就連眾人敵視的目光,他都覺得是那麼地美好,那麼地友善。
梳著總角的浦元,從人群中鑽到前方,伸手拉住了賈文的衣袖,狗竇大開,撒嬌道:“母親,你終於見到你了。”
“額……”錢述懷疑自己聽錯了,扭頭看了看其他人的反應。
田煥手裡的扇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震驚地看著浦元。
賈文蹲下身體紅著臉,摸了摸浦元肉乎乎的小臉蛋,母性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浦元年齡不過六七歲,肌膚滑嫩,大大的眼睛,模樣乖巧。
前幾天在水鏡先生的書房,她就見到過對方。
“這顆牙,是什麼時候掉的?”賈文抿嘴一笑,摸了摸他的小白牙,慈愛問道。
然後想到曾經在武威帶過的一群小傢夥,說道:“是到了換齒的年齡了,要到十二歲才能停止呢。”
浦元捂著自己的嘴巴,撲到賈文懷裡,抽泣道:“母親,我要和你住在一起,這次我把行李都帶來了。”
賈文和他拉勾道:“我的小院還有房間,你可以住進來,但不能在人前喊我母親。”
浦元點頭道:“我記下了。”
他說完,拉著賈文朝門外的黑色馬車走了過去。
仆人裝扮的皇甫堅壽,抱著行李站在馬車旁,等待著小主人的命令。
浦元氣呼呼道:“你還站著乾什麼,還不快將我的行李,送進去?”
皇甫堅壽憨厚一笑,抱著行李提前走在了前麵。
賈文閉著嘴巴,笑看著他們二人的表演,時不時朝劉辨瞟上一眼,羞澀中還有幾分好奇。
浦元扯著她走到劉辨身邊,伸手又拉住了劉辨的衣袖。
浦元站在二人中間,一蹦一跳,拉著他們邁步進了學院大門。
雖然全程冇說半個字,也冇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和動作。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他們心中的仙子賈文,早就名花有主了。
田煥憤怒道:“這定是二人的私情!未婚生子,哪怕她出身名門世家,將來也隻能做妾!”
錢述被真相打擊得頭暈目眩,差點昏死過去,哭著惋惜道:“恨不早日相逢,可惜了,可惜了……”
馮裕自嘲一笑:“我們都被他們騙了,他們都是騙子,不隻欺騙了我們的純真感情,還坑了我們的錢財。”
身後的青年俊傑們叫囂著要去報官,走到半路發現自己的說辭,竟然完全站不住腳。
賈文從來冇答應過他們的追求,也冇許諾過他們什麼。
反而是他們自己死皮賴臉,上趕著要追求人家。
至於坑他們錢財的劉掌櫃,當初也是他們自己主動找上的門。
他們哭著喊著要娶賈文,突然變成了一場可笑的鬨劇。
對於這麼荒唐的現實,他們表示自己無法接受。
失戀的打擊,導致酒樓的生意像過節般紅火起來。
抱著酒壺,百十號人,相對而泣,眼淚止不住流淌。
浦元的一聲母親,喊碎了他們的心,喊跑了他們的戀愛情懷……
因為這事,還差點鬨出人命。
如果不是酒樓的夥計眼疾手快,醉酒狀態的眾人,都有一半要跳樓了。
賈文獨自居住的清幽小院,自從浦元和劉辨二人搬進來,突然熱鬨了不少。
大功臣浦元,因此享受到了賈文的特殊照顧。
劉辨透過紗窗,靜靜看著賈文幫浦元梳理短髮,用紅綢在浦元頭頂繫了兩個圓圓的總角。
溫馨的一幕,讓他看得有些出神。
扭頭看著木案上的一罐石油,他拿起毛筆在桑皮紙上給賈詡寫下了一封書信。
信上,他將自己獲得石油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命他帶上石油,前往安定和漢陽兩郡,遊說當地的世家豪族。
如果能在拿下長安之前收服兩郡,他自然求之不得。
喊來皇甫堅壽,他叮囑道:“你派人守住出產石油的農莊,嚴格封鎖訊息,將石油的產量誇大十倍。”
“再命人將這罐石油和我的書信,給文和先生送去。”
皇甫堅壽站起身,接過劉辨手裡的書信,抱著瓷罐快速離開了小院。
……
長安城中的糧價,短短一月時間,就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城內百姓望著飛昇的糧價,隻能勒緊褲腰帶。
富庶之家,還能喝上幾口粥飯,勉強充饑。
貧窮的人家碗裡,能有幾片野菜就算不錯了。
斷炊的百姓越來越多,就連城內守軍也開始饑腸轆轆起來。
“將軍!將軍!不好了,咱們的糧草又被賊寇劫走了!”
一名將領,穿著歪斜的盔甲,單膝跪在李傕麵前,大聲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