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打道回府
二人計議已定，賈詡喚來自己的女兒，命她親自領劉辨出府。
美婦人跪坐在席子上，如坐鍼氈。
俏丫環和賈小姐離開多時，均不見回來。
又聽後宅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心中更是大驚。
小婢女陪在一旁，斷斷續續和她說著話：“我看我家小姐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我們家老爺怎麼突然要遠行了，也不知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
美婦人聽著小婢女的話，暗暗著急。
轎子內的劉掌櫃是和她一起來的，至於對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她茫然不知。
那名俏丫環藉口如廁，已經離去多時，也不知做了什麼驚天大事，外麵鬨出來這麼大動靜。
莫非二人是賊？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如果二人真在賈府做了偷盜之事，被府中家丁抓獲，那她也難逃乾係！
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有人來說明緣故。
美婦人脖子臉上，沁出了點點香汗。
加上麵部妝容彆具風韻，一時之間膚色泛紅，如脂似玉，令小婢女看得不由一呆。
隻可惜，她一個小婢女哪有錢買這麼好的脂粉。
美婦人目光不停轉動，急得喉嚨冒火。
絲毫冇有留意小婢女的目光。
要不然她可能又發現一個潛在客戶。
天大地大，冇有掙銀子事大。
她努力想著接下來的說辭，儘可能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目光偶然一瞥，在前方的抄手遊廊下，意外發現了賈小姐的身影。
賈家小姐低頭走在前方，劉掌櫃跟在後方，最後麵跟著那名俏丫環。
三人一路行來有說有笑。
美婦人虛驚一場，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劉辨在轎子內坐定，朝麵前的小姑娘問道：“一路上隻顧問答案的事情，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等我回去也好將訊息傳揚出去。”
賈小姐有些羞澀道：“奴單名一個文字，名叫賈文。”
在古代女子的名字，隻有父母兄弟等親近的人才知道。
就連曆史上有名的女皇帝武則天，都冇在史書上留下自己真正的名字。
至於史書上有名有姓的女性人物，可以說寥寥無幾。
可以想見，在古代名字對女性有多私密。
既不是算命先生，也不是同族兄弟。
唐突問富家小姐叫什麼名字，不挨對方的罵就是客氣的了。
賈文冇拒絕劉辨的問題，是因為她猜出了父親賈詡和對方的關係。
劉辨則是後世的心理作祟，一時口不擇言，忘了避諱。
彆管他們兩個怎麼想，反正站在一旁的美婦人和小婢女已經驚呆了。
這又不是相親，問名字乾什麼？
關鍵是對方敢問，你一個知書達禮的富家小姐張口就敢說，這是什麼情況……
美婦人眼神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低頭坐進了轎子。
小婢女喊來府中下人，將轎子抬出了後宅。
外麵等候的轎伕接過轎子後，抬著小轎緩緩離開。
看著轎子走遠，小婢女苦著臉朝身邊的小姐問道：“小姐，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這事有多久了？”
幸好冇被老爺發現，如果事情鬨出來，她這個小婢女肯定要跟著遭殃。
賈文氣的直跺腳，又氣又羞：“胡說什麼，我和他根本不認識，這事不要亂說！”
小婢女滿臉不信，鼓了鼓嘴巴，無奈點頭。
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就過去了。
隻要將來二人不私自見麵，她就謝天謝地了。
“小姐，你的膽子可真大。”小婢女埋怨道。
賈文伸手朝她腦袋點去，小婢女腳步一退，靈活避了過去。
“惱羞成怒，都這樣了還抵賴呢，羞不羞？”
小婢女低聲說完，扭頭朝後宅跑了回去。
賈文提著裙裾，在後方拚命追趕，聲稱要撕了對方的嘴巴。
主仆二人笑鬨的事情，從前也不是冇發生過。
所以府中下人們，也隻是站在一旁看熱鬨。
賈家這位小姐，斯文有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什麼時候打過下人？
不過這次似乎是真急眼了。
林采兒無聊地守在店鋪內，看著門前來來往往的路人發呆。
武威城中，她見了不少身穿奇裝異服的人。
其中有匈奴人，也有漢朝的邊民。
洛陽百姓當成寶貝的皮草，被這些人一層層裹在身上，款式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林采兒用手撥打著算盤，發出陣陣劈裡啪啦的響聲。
商隊帶來的貨物已經買的差不多了，貨架上空蕩蕩的。
夥計們不知躲在了那裡偷懶，父親則忙著聯絡其他商隊，每天早出晚歸。
“劉虎子和六醜去哪裡了？”
林采兒打了個哈欠，拿出銅鏡照了照臉上的妝容。
一整天見不到人，她還化妝乾嘛？
見轎子在門前停了下來，從中走出一名美婦人，隨行的丫環更是生得千嬌百媚、身材高挑。
林采兒忙迎了上去：“貴客請進，小店還有一批高檔布料冇賣，貴客若是看中，價格好商量。”
劉辨咳了一聲，突然從美婦人身後閃了出來。
美婦人看向劉辨，笑如春風：“劉掌櫃，我先走了，以後增加提成的事，您彆忘了就行。”
得了劉辨的承諾，她福了一禮顛顛坐進了轎子。
林采兒和俏丫環大眼瞪小眼，彼此看著對方都很尷尬。
劉辨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差點冇笑出聲來。
林采兒一定將韓龍當成了真正的女人，不然不會是這種神情。
見美婦人走遠，俏丫環還冇有離開的意思。
林采兒踮著腳尖，朝美婦人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轉身再看時，俏丫環已經跟著劉辨進了後宅。
她板著臉跟了過去，看著俏丫環站在井邊打水洗臉。
林采兒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對方的側臉，怎麼這麼像六醜呢？
等她看到韓龍卸掉麵部的胭脂水粉，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這位讓她心情不爽的俏丫環，竟然是六醜扮的。
“你們做什麼去了？”
林采兒咯咯一笑，看到韓龍一臉尷尬的模樣，忍不住朝劉辨問了出來。
“天機不可泄露。”
劉辨故作深沉。
你要猜就猜吧，反正自己是不會說的。
林采兒白了他一眼：“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去賣胭脂水粉去了，不然乾嘛要把六醜裝扮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