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血路!”
“殺殺出血路!”
“殺啊啊啊!”
幷州鐵騎都是鐵血老兵了,麵臨如此危局,卻是一點畏懼的情緒都冇有。
跟在阿部的背後,好似狼群,不顧一切發起了衝鋒!
“溫侯阿部,真有鴆虎之猛!”
山坡上,鄧論一手持劍,一手按在腰間,冷靜的注視著山下戰場的情況。
阿部個人武力,確實誇張,逆勢衝入重甲騎兵陣中,反而以雄渾無匹的真勁,接連斬殺十數騎!
無人能擋,誰擋誰死!
“不過,也到此而止了......”
鄧論接連下令,第一部伏兵曹純以虎豹騎拖住阿部的同時,另外幾部伏兵,接連殺了出來......
兩軍對陣,主將調度兵馬,可不僅僅靠的是一腔血勇。
這一次是鄧論在暗處事先佈局,設好埋伏,一步步的誘使阿部入圍......
就跟當年楚漢相爭,韓信將西楚霸王迫入十麵埋伏之中一樣,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鄧論的統帥能力,當然距離兵仙韓信尚有一大段距離。
但此時曹軍氣候已成,兵馬是阿部的十倍以上,如此十麵伏殺,鬼神莫測!
任憑阿部的幷州鐵騎再怎麼驍勇鐵血,也不可能以一敵十,逆天硬鋼十萬曹魏大軍!
曹軍遭遇了阿部極其頑強的抵抗,自身的損失不小,但是勝利的天平,終究是慢慢倒向鄧論的......
不斷有幷州老卒被虎豹騎踏殺!
或者是被三兩人協同作戰的曹軍給砍翻落馬!
戰場之上,人嘶馬鳴,慘嚎聲不絕於耳!
“可惡啊!!來來來!一起上啊!”
阿部一人橫戟指天,接連遭受伏殺,獨鬥文鴦、文虎、夏侯樽、曹真、曹休等曹軍大將,卻是夷然不懼!
殺了兩百多回合,眾人氣勁狂飆,刀槍卷舞,地麵上煙塵滾滾如龍!
依舊是不分勝負!
“這就是當年的天下第一猛將的實力麼?當年戰敗阿部的楚王,還有楚王麾下橫勇無雙的宇文輕候,又該是怎麼樣恐怖的實力?”
文鴦心裡震驚!
想想都覺得可怕啊!?
他纔出道,就一槍刺死了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可謂是天生的絕世虎將!
但是遇到了溫侯阿部,卻是被強勢壓製,虎口幾乎震裂!
李肅也陷在亂軍從中,見到局勢不妙,大聲叫道:“溫侯速走!”
阿部對他不錯,他也很講義氣。
“去死吧!!雜碎!!”
阿部狂吼一聲,氣勢陡然攀升至不可思議的境界!
強戟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玄異莫名的曲線,一戟將氣力不繼的曹休給劈成了兩片......
斬殺了一將,趁著眾人失神之際,阿部拔馬回身,不斷揮動長戟,鑿穿了敵陣,救出李肅......
在忠心耿耿的幷州鐵騎的斷後之下,兩人毫不戀戰,直接朝後退去。
“阿部之勇,萬人莫敵也!”
鄧論眉頭緊皺,長歎道:“今日未能一計功成,累得曹休將軍慘死,吾之過也......”
中軍督戰的曹芽雙眸燦然的盯著鄧論,撫掌大笑道:“休弟戰死,乃是天數,此時子廉叔應該再度攻下了壽陽城,大局定矣!”
曹芽目光灼熱的拍了拍鄧論的肩膀,說道:“父親大人說的冇有錯啊,鄧士載真乃是督帥之才也!”
阿部終於還是以無雙驍勇,殺出了重圍。
不過他也是心裡惻然:跟著身經數十戰的幷州老兵,僅此一戰,幾乎折損殆儘,逃出戰場的不過百十騎!
“可惡,可惡啊!”
阿部在馬背上憤怒地罵道:“等吾回到晉陽城,調度大軍,必然要叫曹賊好看!”
李肅卻是慘然道:“溫侯,回不去了,曹軍佈局深遠,先以調虎離山之計將溫侯調出晉陽城,再行誘兵之計,將溫侯誘入十麵伏殺當中......”
“我懷疑,曹軍可能繞道奔襲,此時晉陽城都可能落入了曹賊手裡!”
李肅雖然能力受限,想不出破局的好辦法,但是在連番被算計之後,堪破局勢的目光還是有的......
嘶!
阿部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不如先回壽陽城?”
李肅也有點拿不準主意,點頭道:“也隻好如此了!”
兩人帶著幷州殘軍,朝著壽陽城趕去,卻隻見壽陽城頭,已經該換幟,掛上了曹軍的大!
阿部氣得雙目瞪圓,心裡生起一種頹然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曹軍主帥的算計之中!
他不願承認的慘痛事實,終於還是發生了!
幷州,大勢已去!
李肅靈光一閃,當機立斷道:“溫侯,速走雁門郡,繞道草原投東冷北地郡去,隻有這一條出路了!”
“雁門郡內,還有邊防駐軍兩萬,仍可一戰啊......”
阿部還是不太甘心就這樣敗走幷州。
太折麵子了!
李肅搖頭苦笑,道:“曹軍佈局者,乃是司馬瓷,此人有通天徹地之智,此時他已經將在幷州佈局妥當,起碼有二十萬曹軍投入幷州戰場,後續兵力還源源不斷的加入,這種情況再打下去,這最後的五萬兄弟,都可能要全部交代了!”
被算計的時候,渾然不覺。
但是李肅當輸掉一切,跳出幷州這一棋局,才發現原來曹吉利跟劉昊這兩大諸侯,早就以幷州為棋盤,開始博弈了!
司馬師跟劉昊的使者楊天,便是雙方的先手棋子。
聽李肅這麼分析,阿部沉默半響,終於還是看清了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