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芽躬身上前,抱拳道:“魏侯,校事府的暗探,已經深入青、兗、司等地了,崇州更是埋下暗子西門氏......近來得到訊息,楚王在平定了涼州韓遂之亂後,便立刻揮師南下,直奔益州去了!”
“同時,青州方麵,兵馬也有異常調動,似乎是正朝著東萊郡聚集!”
“嗯?有這等事情?”
曹吉利眯著小眼睛,側首問司馬瓷:“仲達,你看如何?”
司馬瓷躬低身子,抱拳說道:“魏侯!楚王禦駕南下益州,必然是因為益州爆發的叛亂,不得不去矣......”
“至於青州麼......東萊郡靠近東海,可能是海上生起了變故,才讓楚軍兵馬調度集結!”
似乎是為了印證司馬瓷的猜測,一個校事府的探子,疾步從門外飛奔而來,道:“魏侯!得到訊息了,益州這邊,永昌郡太守聯絡了三郡太守跟蠻王一起造反了......”
“至於,青州那邊,乃是東海之上的扶桑,戰船千乘,長驅直入青州,眼看著直奔中原來的!”
聽完了校事府的密報,廳堂內文武眾人,紛紛彈冠相慶,心裡美滋滋的!
“此乃......天助我等啊!”
“哈哈!楚王被南蠻跟纏住了手腳,何足為懼?”
“是啊,主公要不要直接開戰,直取渡口?將整箇中原都吞併下來!”
“楚王麻煩纏身......大好時機啊!”
曹吉利手下的文武眾人,好戰分子不少。
尤其是崇州是眾人故土,不少人的家人,都掌握在劉昊手裡,簡直是如鯁在喉!
曹吉利探出手,抬手虛按,廳堂之間,頓時一寂。
曹吉利緩緩開口問道:“幾位軍師,對於是否應該出兵伐楚,有什麼看法冇有?”
曹魏大軍師戲誌才,站出列來,拱手問道:“主公麾下兵馬幾何?”
曹吉利答道:“河北悍卒四十萬,得幷州之後,又可得兵馬十萬,攏共五十萬帶甲之士,若再收服關內白波賊,可再得數萬精銳!”
這樣的軍事實力,太恐怖了!
估計劉昊的總兵力都冇有五十萬,目前的曹吉利,已經是鼎盛到不可思議了!
戲誌才道:“主公取幷州,楚王亦是取得涼州之地,又得十萬涼州虎狼悍卒,如今總兵力絕對不會少於四十萬,請恕下臣鬥膽直言,若是兩軍對壘,我軍想要與之抗衡......很難!!”
程昱也皺眉長歎:“主公,不要忘記了當年之錢紹啊!”
錢紹就是兵力達到五十萬,整個人膨脹到不行,硬要去找劉昊硬懟,現在他妻子兒女都在曹吉利手裡,墳頭估計是草綠幽幽了......
曹吉利沉默了,眼神瞥向司馬瓷。
司馬瓷無奈的站了出來,兩邊寬大衣袖一拂,躬低身子,鏘然說道:“此時動兵,主公有天時地利人和三敗,故不可妄動!”
“第一敗,我軍兵力與楚軍相仿......然而楚軍有益州、穂東兩大糧倉,年年富足,而我軍暴兵五十萬,河北之地,久經戰亂,糧食上便先輸了!”
鄧論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雙方開戰,打的不隻是軍隊,後勤糧食,武器裝備都是影響戰爭結果的重要因素。
彆看曹吉利兵力五十萬,勢可吞天,其實這麼多張嘴,糧食根本不夠吃的!
司馬瓷繼續說道:“第二敗,楚王在抗擊異族入侵華夏,魏侯若是想要趁機發動戰爭,即便是打贏了,必然落人口實,千古唾罵......何況楚王如此梟雄,豈能冇有防範?”
曹芽道:“軍師明鑒!校事府的探子,查明瞭白袍戰神陳慶屯兵闊陽,扼守關中門戶,崇州周瑾宇,同樣領兵數萬,虎視眈眈......”
曹吉利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問道:“仲達,天時地利不在吾手裡,這人和第三敗,又是什麼解釋?”
司馬瓷淡淡道:“魏侯新得了河北,那些河北名士,沸反滔天,如今幽州還有公孫餘孽,關內有白波賊呼嘯稱雄......一旦開戰,不知道要出現多少反覆奸賊!”
唉!
曹吉利頭疼了。
他篡位河北,可以說是得位不正。
河北士族門閥,最喜歡拿這件事情說事了。
人心不穩,貿然開戰,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跟劉昊暗通款曲,當帶路黨呢......
說到底,還是不如劉昊啊!
地位尊崇的曹吉利,心裡對劉昊都有一種羨慕嫉妒的情緒。
曹吉利問道:“那麼依照仲達來看,吾該如何是好啊?”
司馬瓷見他神態,便知道曹吉利是不想妄啟戰端,便開口說道:“魏侯威望深重,此時正是穩定人心的時機,若人心齊,魏侯強勢鎮壓住北方烏桓、鮮卑各族,方能有資格跟楚王平起平坐,到時候爭霸天下,這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現在的曹吉利,即便打下幷州,也不如劉昊鯨吞九州來的豪氣,是士族當中的威望,更比不上劉昊。
不過,若是能鎮壓北方烏桓異族,便能將曹吉利的聲望推至一個巔峰!
“有理!”
曹吉利,點了點頭,隻是皺眉道:“不日必將大戰,這軍糧......”
鄧論出列道:“魏侯,末將曾經聽說,楚王軍中有一種屯田之法,可以借鑒......”
聽鄧論將屯田製度細緻講完,曹吉利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欽佩的感覺,忍不住搖頭輕歎不已......
想出這個屯田製的人,真乃是世之天才!
楚王劉昊,其才勝孤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