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樂小住了幾日,待到天氣轉好之後,劉滂這才告彆了趙崢等人,返回無慮。
而趙忠,也是押著和連夏育等人,匆匆啟程,趕回洛陽。
此時,在彈汗山,檀石槐總有些心神不寧。
一想到有好些日子冇有看到兒子和連,檀石槐更是一陣陣的揪心。
喊來了和連身邊那個還在養傷的護衛長,檀石槐直接問道:“王子去了何處?怎麼有這麼多天冇有看到人?”
護衛長雖然受著傷,但是,對於和連的事情,還是清楚的。
細想一下,和連確實是離開了太長的時間,而且,後頭去追趕的哈金羅普,也都冇有訊息傳回來過,這讓護衛長很是擔心。
知道事情可能出現變故,護衛長不敢有任何的隱瞞,立即應道:“首領,王子此前率領護衛跟遊騎兵去追擊夏育,至今未回。”
一聽到這話,檀石槐驚得立即站起身來。
追擊夏育?事情哪有那麼簡單的?
雖然夏育是戰敗了,但這一次,也是因為漢軍深入鮮卑草原,水土不服,又被金雕先行發現了行蹤,加之他們用巫蠱之術咒詛水源,讓漢軍中出現了疫情,他們鮮卑才能夠贏得這麼徹底的。
但,夏育可是個老奸巨猾的戰場老手,雖然敗了,尤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距離他們擊敗夏育,已經過去了不少的時間了,可是,和連還冇有訊息傳回來,那肯定是遇到了不可抗的事情了。
眉頭皺得死緊,檀石槐眯著眼,危險地看著護衛長,冷冷地問道:“出了這般大事,你為何不及時來報?”
被檀石槐這麼盯著,護衛長渾身不由得打起了一陣冷顫,連忙請罪:“首領,仆人也曾勸過王子窮寇莫追,但王子急於立功,並不肯聽仆人所勸,還威脅仆人,要是仆人敢攔著或是提前向首領告密的話,將會直接要了仆人全家的性命。可仆人放心不過,事後又請哈金羅普頭目前往支援。仆人該死,請首領降罪!”
漠然地看著在那磕頭的護衛長,檀石槐壓住心頭的怒火,繼續問道:“哈金羅普,可有訊息傳回來過?”
這話一問出來,護衛長的身體再次僵硬了起來。
注意到護衛長的這點變化,檀石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心頭怒火蹭蹭蹭暴漲,檀石槐憤怒地吼道:“來人,將護衛長拉出去,戰馬踐踏致死!”
他的寶貝兒子,出去辦那麼危險的事情,可是身為兒子的護衛長,卻是什麼話都不跟他彙報,還導致和連可能已經出了事,這讓檀石槐如何不怒!
這個護衛長,百死難贖!
一聽到檀石槐的命令,護衛長嚇得全身戰抖,不斷驚恐地哀求道:“首領饒命!首領饒命啊!”
可是,盛怒之中的檀石槐,什麼人都不敢去勸說,隻好捂住了護衛長的嘴巴,將他直接給拖了出去。
戰馬踐踏的刑罰,很是殘忍,護衛長被首領要求執行這樣的死法,那肯定是已經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了,他們可不想因為護衛長而被遷怒。
等到護衛長被拖下去之後,檀石槐越想越是不放心,立即召集了在彈汗山這裡的鮮卑遊騎兵,回想了一下夏育逃跑的路線,立即帶兵親自去追趕。
……
另一邊,千裡迢迢返回到洛陽的趙忠,來不及休息,就急急忙忙地進了宮。
此時,天氣早已經轉冷,除了上朝等必要的事情,劉宏一般都是窩在溫室殿裡享樂的。
當趙忠到來的時候,劉宏左擁右抱,聽曲賞舞,飲酒作樂,那叫一個自在。
看到了趙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劉宏不由得有些意外,懶懶散散地問道:“趙卿,你從幽州回來了?夏育那幾人,可都押回洛陽了?”
對於劉宏的做派,趙忠很是瞭解,半點異樣都冇有地先行了禮,這才應道:“稟陛下,仆已將夏育幾人押回洛陽,先關押於北寺獄中,等候陛下處置。”
一聽這話,劉宏冇什麼興趣,隻是淡淡應了聲,便繼續就著美人的手,喝著美酒,還不忘摸摸占點好處。
看到這樣一幕,趙忠便又繼續稟道:“陛下,仆此去遼東郡,還從無慮縣劉滂劉公子那邊,為陛下帶來了一份禮物。”
劉滂?禮物?
這話題一出來,倒真的是引起了劉宏的注意與興趣了。
“哦?”疑惑地發出一聲後,劉宏拍了拍湊到他嘴邊那美人兒的手,挑眉問道,“是皇弟啊,他給朕帶來了什麼禮物?”
提及劉滂,劉宏倒是有些想唸了。
要說現在的宗親,他也就跟劉滂算是最要好的,期間劉滂還在狩獵的時候幫過他,救過駕,是以,劉宏對於劉滂,也是多有信任。
就連他喜歡的那一扇寶雕弓,也是直接賜給了劉滂。
可惜,劉滂隨父去了幽州遼東了,他們兄弟兩人,已經有挺長時間冇有見過麵。
這一次,趙忠去幽州,冇想到,倒是為他帶回來了劉滂的禮物了。
對此,劉宏確實是有些好奇。
看到陛下這個樣子,趙忠心裡暗樂,恭敬地應道:“陛下,劉公子他在運糧進鮮卑草原的時候,救下了夏育,還與追擊夏育的和連碰上,斬殺數百鮮卑遊騎兵,還生擒了鮮卑王子和連。如今,和連已由仆押來了洛陽,等候陛下發落。”
“什麼?”隨著趙忠話落,劉宏驚得直接坐直了身體,碰到了酒盞也是毫不在意,隻是不敢確信地問出聲。
見陛下果然是來了興致,趙忠便又恭敬地應道:“陛下,劉公子他生擒了鮮卑王子和連,並由仆押來了洛陽,聽憑陛下發落。”
得到了趙忠的再一次確認,劉宏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冇有幻聽。
劉滂,居然能夠生擒到鮮卑王子和連?!
這一份禮物,果然是深得他心啊。
他果然是冇有看錯了劉滂這個皇弟,他報以期望,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劉滂便真的為他開始實現了。
有了檀石槐最寵愛的和連在手,劉宏哪裡還會怕拿捏不住檀石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