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形容這一刻的美妙視覺。
張角彷彿看到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
他看到精衛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
她挺著胸膛，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
她的皮膚不算很白，是一種健康的小麥色，像是綢鍛一樣光滑。
每一步邁出，身上的肌膚隨之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空氣裡似乎都充滿了荷爾蒙的味道。
張角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兩輩子加起來，也冇見過這樣的場麵，居然會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
但是，張角是有原則的人。
他看著精衛的眼睛，苦笑道：“你這又是何必？其實這件事冇這麼複雜，隻要你願意提供一批藥材，之前的冒犯我可以不計較。”
“盟約。”
精衛低聲呢喃，她站在張角麵前，鼻尖都快碰到他的唇。
“什麼？”
“如果你真的原諒我族，請接受我的歉意，這是我族的……盟約。”
說著，她踮起腳尖，送上冰涼的唇。
冰涼下麵，是出乎意料的火熱。
張角感覺自己的理智有些守不住了。
他拚儘最後一絲清醒，雙手推著精衛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推開一點。
“不需要這樣，你這樣讓我為難，我不會在這裡待下去，我還有……”
嗯……
說話的嘴再一次被堵住，要想不窒息就得張口呼吸，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她的身上充滿迷人的香氣。
有野性的味道，
也有屬於蠻荒的歌謠，
天做被來，
地當床……
張角得承認，精衛是他認識的女人裡，體力最好的。
嗯，如果以後自己有時間，可以考慮征集一支足球女將，讓精衛做前鋒一定冇錯了。
就她這野蠻勁，踢世界盃都不輸。
事情結束，精衛就走了。
這事她做的乾脆，走得更是灑脫。
張角事後倒是有些患得患失。
精衛族的人冇有再為難他，也冇有再提出想讓他留在神農藥穀的話。
至於張角需要的一些珍稀藥材，甚至連外界很難找到的，精衛族也一一滿足張角，令他樂得合不攏嘴。
有這批藥材，看來自己又可以煉製一批高品級的丹藥了。
所以，他準備離開了。
畢竟，他還有任務在身，他還要趕去潁川。
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小船在湖道內嫻熟的拐彎，最終離了藥穀，迎麵是碧波萬傾的雷澤水麵。
一股帶著水腥氣的微風吹在臉上。
張角呼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精衛一族，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這兩天的經曆，對他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
既精彩刺激，又有些說不出的感受。
精衛一族，就像是隱藏在時間之外的桃花源。
張角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到這裡，但是，在他平靜的心湖裡，不免仍留下那個女人的影子。
嗯……
如果這樣算是冒犯的話。
我是否應該說一句：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他有些失笑的搖頭，算了，自己隻是精衛族的一個過客，過去了，就彆再想了。
接下來，最大的挑戰來自潁川。
那裡有這個時代最優秀傑出的人才，最強的大腦，最出色的謀略家族，還有……上古煉氣士的遺蹟。
就讓自己在潁川，來宣告登上這個時代的舞台吧。
到那時候，自己將徹底從一枚棋子，變成下棋的人。
讓天下，都記住天師張角的名字。
張角的唇角帶起一絲微笑，小船帶著他和鄭天絕任紅玉越來越遠，就在這時，他隱隱聽到有人在呼喊。
詫異的回頭，一眼看到靠近湖岸的地方，有一道身影正在拚命的奔跑。
那是……
熊貓胖噠！
在憨態可鞠的熊貓身上，一身紅衣的女娃正焦急的揮手大喊：“張角，張角，你什麼回來？你什麼時候回來娶我？”
呃~
空氣為之凝滯。
張角幾乎能感受到來自任紅玉那異樣的目光。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衝女娃揮手：“回去吧，你還太小了！”
“我哪裡小了？姐姐有的，人家也有！”
女娃站在熊貓的身上，隨著阿寶的狂奔，身體上下顛簸著，隨時將要跌下來。
這一幕，看得張角替她捏了把冷汗。
同時也被女娃說的話，感到一絲汗顏和心虛。
看著女孩那泫然欲泣的大眼睛，還有拚命挺起小胸膛。
張角心裡一軟，衝她揮揮手：“回去吧，三年，三年後我再來找你！”
“不許騙我！你不許騙我！我會等你，我等你三年！”
女娃一臉淒然，對著張角拚命揮手，看著越來越小的魚船，終於再看不清那個人的臉龐。
她“哇”的一聲，掩麵痛哭。
她還太小了，並不不明白什麼是愛，但是少女的一顆心已經放在張角身上，看著心上人遠去，那種無法追上的感覺，令少女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剜心之痛。
“他走了……”
身邊，精衛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
她赤著雙足，身上卸下了平時的皮甲，僅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裙。
站在岸邊，看著小船消失的方向，精衛伸手輕輕撫摸著女娃的頭頂：“彆難過了。”
“阿姐~”
女娃回頭用力抱住姐姐，淚水浸濕了姐姐的肩頭。
“阿姐，他說三年後會回來，會來娶我。”
“女娃啊~”精衛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男人心像長了翅膀鳥兒，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這些年，部落裡搶來的男人，隻要有一口氣的，誰不想逃離這裡，隻留下一群傷心的女人守在這與世隔絕的山穀苦苦等候。
有些人，一等，就是一輩子。
“阿姐……”
女娃的鼻頭一酸，淚水無聲的流淌。
“女娃……不許再哭鼻子。”精衛看著妹妹傷心的樣子，心頭一軟。
她抬頭看著小船消失的水天儘頭，一手摟著妹妹，一手輕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夕陽的光芒，替她的身上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那是屬於母性的光輝。
“他……一定會回來的。”
小船上的張角，不知為什麼，冥冥中像是感應到什麼。
他回頭看向精衛族的方向。
雷澤上的金光亂舞，卻怎麼也看不清來時的路。
這一瞬間，張角心裡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