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後世的“領導講話”差不多,就是讓太平道多讀張角說過的話,好好理解天師的精神。
褚燕管人,人員的調遣和任命,還有囤田這些。
周倉管武器和訓練兵卒。
而張成,就抓財政大權。
另外,像馬元義這樣在外麵招攬流民,形成一股勢力的頭領,也有好幾位了。
褚燕和張成他們商量過後,對馬元義的勢力,命名為“方”。
一方,就代表一個方麵的集團軍。
封馬元義這樣的一方首領為“渠帥”。
冇辦法,張角不在,但是太平道的擴張卻很快,絲毫不能耽誤,隻好張成替兒子拿主意了。
看到這裡,張角不禁有些無語。
曆史,果然有它的慣性在裡麵。
上一世看到史書上介紹,張角建立太平道,手下設三十六方,封三十六位渠帥,自封為天公將軍。
現在,太平道的“鬼方”和“渠帥”已經有了,套用一句俗話,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三國即將到來。
而我,一個穿越客,一個不一樣的張角,在這強大的曆史洪流裡,又能做些什麼?
張角搖搖頭。
不論曆史的車輪怎麼滾動,自己當然不甘心像曆史上那個張角一樣,那麼窩囊的死去。
自然也不會走曆史上“天公將軍”張角的老路,傻缺一樣急著造反,結果被東漢一巴掌拍死。
曆史上張角死後,黃巾軍倒是轟轟烈烈鬨了十多年,但是張角被東漢率先給滅了,不論黃巾軍折騰出個什麼樣子,都和張角無關了。
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和曆史上那個張角一樣傻吧?
有些無語的搖頭,張角繼續看老爹張成寫給自己的信。
看到第三段,他忍不住又嚇一跳。
這部份更誇張。
就信上說的,太平道總壇現在已經有上萬人,而加上馬元義這些在外頭的渠帥人馬,太平道的人馬已經超過十萬。
而且這個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
張角忍不住吸了口涼氣,怎麼擴張得這麼快?這纔沒幾個月啊?難道吃牛鞭了??
再往下看,才發現是這樣。
張角人雖然走了,但是把钜鹿縣這個大後方徹底安定下來。
原本在當地角逐的勢力,地方豪強被張角平了,諸葛氏被張角打得一臉血跑了。
江家被打殘了。
钜鹿郡的其餘勢力,顧忌張角的威懾,一時都選擇了沉默。
在這種情況下,太平道得到了钜鹿縣和郡城江家的巨大資源,要人給人,要田給田,要銀子有銀子。
張角離開前曾不止一次的說過,如果有能力,準備儘量幫助那些青州流民。
這條方針被太平道裡的人,不打折扣的執行下來。
源源不斷的流民,通過太行山脈,通過馬元義打通的道路,還有其它的一些渠道,向钜鹿縣聚攏。
黑山是太行山脈的延伸,在這邊就算藏上十幾萬人都冇問題,再裝不下,還可以往太行山脈搬家。
日子雖然苦了點,但有人有田,還能過下去。
鄭家和江家提供了大量的田地,糧食,這些聚攏的流民,也玩命一樣的在山上開荒墾田,總之把今年熬過去,到明年大家日子就好過了。
看到這裡,張角的下巴差點冇掉下來。
老子當時隻是說說的,冇想到你們還真辦成了……牛逼。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曆史上這些人,如褚燕、馬元義這些,都是真實的黃巾軍頭領,手下都統率著數以萬計的黃巾軍,要是冇點本事,也做不到曆史留名。
張角提供了舞台,要是他們再做不出點成績來,那纔是不可思議的事。
等這件事說完,信的內容就基本完了。
但是在信的最末尾,張成還憂心仲仲的說了另外一件事。
要不要稱霸?
這是太平道裡最近的一些風向和苗頭。
張角不在,太平道的勢力擴張和坐火箭一樣,那些頭領從一窮二白,到現在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有人,手下從幾百到幾萬人,有些人,難免就野心膨脹了。
人的野心是隨著實力一起膨脹的。
手下才幾百人的時候,最多做窩流賊土匪,連吃飯都吃不飽,誰會想彆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太平道,真正成了氣候。
十萬太平軍,就算是攻打钜鹿郡也毫無難度……
有些頭領私下裡在慫恿和串連,向張成施加壓力,希望打下一郡,劃地爲王。
“混帳!”
張角看到這裡,猛地一拍桌子。
高檔檀木的小桌,在他掌下瞬間粉碎。
連帶著上麵的水果點心,還有正“咕嘟”冒著白汽的茶壺和紅泥小爐,一齊跌得粉碎。
“主公!”
君夜淩忙伸手,替張角將濺起的茶水擋開。
琉璃和明月等人本來就是站在一旁,冇有坐下的資格,往後退兩步就冇事了。
隻是苦了麋芳,剛被張角允許坐下說話,現在被澆了一臉一身的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捂著臉和身上,燙得嗷嗷怪叫。
“抱歉。”
張角有些歉意的看向麋芳,自己一時冇忍住發火,害他被燙成豬頭,有些過意不去。
“兄長~”
麋芳身後站著一些家人隨從,這時從裡發出一聲驚呼。
一個明麗的少女從隨從裡快步走出來,挽住麋芳的胳膊,看到麋芳臉上皮膚燙紅了,還生出不少水泡,手上身上也是,疼得慘叫怪叫。
少女頓時眼眶紅了,聲音帶著顫抖,焦急的問:“兄長,你怎麼樣了?很疼嗎?誰有傷藥,這裡有冇有醫生?”
“讓我來吧。”
耳邊忽然聽到一個聲音,令她愣了一下,抬頭看去,立刻看到兄長來之前和自己反覆提過的那位張角,天師。
這位天師,可真年輕啊。
看上去比兄長還年少,怎麼就做天師了?
麋蘭有些迷茫的看著張角,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
張角也不以為意,伸手抓住麋芳,手掌輕輕按在麋芳身上,手掌上白光一閃。
初級治療術。
銀白色的光芒裡,隱隱看到有玄奧的符紋在流動。
這一幕,直接把一旁的麋蘭看傻眼了。
少女一雙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純淨得不見一絲雜質的雙瞳裡,寫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