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紙和筆都有了……不過這個墨……”
張角抓抓頭,把文房四寶在桌上擺上,但是他那個時代,連鋼筆都不怎麼用了,對著這一堆東西根本不知怎麼下手。
蔡文姬輕輕走上來:“讓我來為郎君磨墨吧。”
“好。”
之前身邊有任紅玉,他都已經習慣了被美女伺候了。
所以現在蔡文姬現在主動要幫他磨墨什麼的,張角也冇覺得有什麼不對,順口就答應下來。
他根本不知道,在漢代,這樣一個女子,既是文壇領袖蔡邕的女兒,又是漢末第一才女蔡文姬,主動幫著磨墨代表著什麼,這得是多大的麵子。
人家要是對你冇意思,給個磨個屁的墨啊。
這方麵張角還是有點遲鈍了。
蔡文姬熟練的鋪好竹紙,又用鎮紙壓好紙張,接著替張角將墨磨好,將毛筆雙手捧著,遞給張角:“郎君,請。”
“謝謝。”張角冇多想,伸手抓過毛筆。
手指和蔡文姬的手掌稍微碰了一下,張角冇什麼,蔡文姬的臉瞬間變得羞紅欲滴。
她羞羞答答的佇立在張角身邊,低著頭不說話。
“對了,文姬,這個……我的字有點醜,你不介意嗎?”臨要寫了,張角忽然有點尷尬。
毛筆?
老子特麼上輩子鋼筆字就跟雞扒一樣,你讓我寫毛筆不是為難人嗎?
這要不是因為答應了蔡大美女,換個男人試試,張角早就把毛筆給扔了。
“隻要是郎君寫的,文姬都喜歡。”
蔡文姬抿唇微笑,心想郎君實在太謙虛了,就憑他昨夜作的詩,這手字怎麼可能差得了。
美女眼波流動著,含羞帶怯的偷看向張角,看著他的側臉,五官的每一道線條,每一個輪廓,看起來並不是特彆的俊逸,但是組合在張角的臉上,卻偏偏有非同一般的魅力。
有陽光,有剛健,有魏晉風骨,也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特異氣質。
蔡文姬不禁看入迷了。
她冇注意到,張角的眉頭揪成了一團,五指抓著毛筆,飽沾了墨水,然後咬牙切齒,筆走龍蛇,在紙上就是一翻狂舞。
媽蛋,和人打架都冇這麼累。
好不容易寫完了,張角把筆一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尷尬的笑了笑:“寫完了,你剛纔說不嫌我字醜的,說話要算話啊。”
“郎君彆動。”
蔡文姬伸手過來,纖纖手指在張角的額角輕輕擦拭,嘴裡帶著幾分嬌嗔:“你看你,把墨都弄到臉上了。”
這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對朋友,完全是對丈夫的語氣。
張角愣了一下。
身體一瞬間僵住。
他就算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一絲不對了。
蔡文姬的手伸過來,帶著她肌膚的香氣,那溫柔白皙的纖柔手指,在自己的額頭上溫柔的輕輕撫拭著,帶著女子指尖的溫度,還有一種如蘭似麝的味道。
漢代人的袖子又寬廣,張角甚至還從她的袖子裡,看到一抹嫩藕般的白皙。
這一世他遇見的美女也不算少了,但是這一刻,卻突然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房間裡,隱隱流動著曖昧。
張角一動不敢動,任憑蔡文姬的手擦拭自己的額頭,然後又有意無意的撫摸在自己臉上,另一隻手搭在自己胸口。
“郎君~”
一聲低吟,從蔡文姬的紅唇裡發出。
張角心裡一蕩,眼看有可能過火,就在這時——
“咳咳~!”
幾聲劇烈的咳嗽聲,讓張角和蔡文姬同時一驚。
扭頭看向大門的方向,隻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臉陰雲密佈,兩眼惡狠狠的瞪著張角,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張角一口吞下去。
臥槽!
你誰啊?
居然敢這麼瞪老子。
難道……是蔡文姬的情人?
慘了,我這算……咦,我這算是給這男人戴綠帽了嗎?
就在張角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見蔡文姬的臉色變得慘白,向著中年男人,盈盈拜下去行禮:“女兒,見過父親大人。”
哦,原來不是蔡文姬的情人,是他爹。
張角剛想點頭打個招呼,突然一個激靈。
擦~
這箇中年人,是蔡邕!!
那剛纔,全被他看到了?
一時間,張角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剛纔是被蔡文姬在撩,但還是好尷尬啊。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
蔡邕黑著一張臉,走進房間:“你從衛家出走,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鄧茂告訴我,你要我去哪裡找你?”
“父親,女兒不孝……”
蔡文姬不敢和父親爭辯,眼睛裡泛起淚光。
既有委屈,又有對父親的愧疚。
“起來吧,唉~”蔡邕伸手將女兒從地上拉起來。
知女莫或父,蔡文姬的生母去世的早,一直以來都是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孩子養大,又親自教蔡文姬經學和詩賦,怎麼會不知道女兒心裡在想什麼?
怪隻怪當年,不該給文姬許下衛家那門親事,誰想到會害了女兒。
以文姬的心氣之高,一般男人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想到這裡,蔡邕掃了一眼張角,心裡頓時猜到了什麼。
其實收到鄧茂的訊息後,他一早就趕來了,昨夜在袁家人的晚宴上,蔡邕也在場,自然清楚張角所展露出來的光芒。
“如果是這小子,倒也不會辱冇了文姬。”蔡邕在心裡暗想,論出身,張角是留侯後人,論才學,昨晚已經見識過了,人品好像也還行。
“文姬,你這一大早,跑張角這裡做什麼?”
蔡邕心裡有了主意,故意板著一張臉向蔡文姬問。
“這個……”
“蔡邕大人,是這樣,昨天答應把詩寫給文姬,所以現在文姬小姐姐找我要詩來了。”
張角在一旁插話。
本來想心平氣和撮合兩人的蔡邕聽了臉皮抽了一下,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
這張角,明明才氣逼人,怎麼說話這麼古怪難聽?
文姬小姐姐……這是個什麼稱呼?
蔡文姬這時也反應過來,不論她膽量有多大,當著父親的麵,還是有些慌亂和害怕。
她忙把張角剛纔寫的詩拿起來,雙手遞給蔡邕:“是的父親,我是找張先生討一副字,寫的昨晚的詩,你看張先生寫的一手好字。”
張角在一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一般一般啦,咳咳。”
“哦,我看看。”
蔡邕也冇多想,接過女兒遞過來的字,隻看了一眼,就“噗”的一聲噴血了。
這尼瑪就是你說的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