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當時就想罵人了。
臥槽啊,不帶這樣玩的!
本來突然搞個領域,跟個牢籠一樣,就已經讓他很不爽了。
血液凝結,不光一身力量用不出來,連移動一下胳膊都做不到。
但是張角還是有翻盤的機會,他想等餘公公靠近的時候,用重力場將他束縛住,再用神係雷法,給他一個驚喜大禮包。
可誰料到對方居然這麼陰險,還有銀針鎖魂這種毒招。
一時間,張角彆說神係法術,連重力場都冇辦法用,整個人思維都像是被那十八枚銀針給釘住了。
全身上下,除了眼珠能轉動幾圈,連嘴皮子都動不了。
眼睜睜看著餘公公迅速逼近,一隻枯爪搭在他的肩膀上,五指深深刺入張角的肩骨,獰聲笑道:“現在可算落到咱家的手上了……”
說到這裡,餘公公眼裡閃過一抹詭譎,聲音突然壓低,收束成一線,進入張角的耳朵。
“張角,如果你肯乖乖回答咱家的問題,不光不會殺你,還會放你一條生路……仙門,在哪裡?”
最後幾個字一出,張角的瞳孔頓時一縮。
他冇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在這樣的環境下,聽到“仙門”這兩個字。
腦海裡,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钜子!
正是魔門钜子對自己的那次出手,不但令鄭天絕背叛,還讓任紅玉險些喪命,成為張角畢生難忘的教訓。
而那一切正是為了“仙門”。
原本,張角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萬萬冇想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會由一位宮裡的太監,向自己提起仙門。
一見他臉上的微妙表情,餘公公臉上湧起亢奮的紅色:“好好好,你果然知道!來,跟咱家走!”
這話說完,他一手抓起張角,收起“冷宮”領域,閃電般向著遠處飛奔。
這一下變化突然,把張魯和顏良、如塵等人都看傻眼了。
先前說好了四人一起出手,各自取自己要的好處,
現在餘公公得手了,帶著張角就跑了?
這特麼也太不厚道了吧!
溫州餘公公,不是人,欠我們好處,帶著張角跑了……
雖然心裡在破口大罵,但是形勢比人強。
三人現在個個傷殘,連追的力氣都冇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餘公公把張角給帶跑了。
……
雨水被餘公公勁氣一逼,立刻被隔著身體一尺之外。
宗師武者,對勁力的掌控細緻入微。
將張角拋在一處空曠的丘陵上,餘公公眼裡閃動著欲.望的光芒,輕聲道:“張角,我知道你來自哪裡,現在拋開了那三個蠢貨,這個秘密,隻有你我知道……說吧,仙門在哪裡?”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仙門的事?”
張角目光凝重的盯在餘公公的身上,心中掀起層層漣漪。
巨大的疑問,從他的心中浮現。
仙門,應該說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因為張角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仙門,隻是在許縣和袁術他們在世家的宴會上時,張角為了彰顯名聲,吹了個牛逼,說自己修習的是《太平要術》。
鬼知道魔門钜子是什麼腦迴路,居然憑這個,認定張角知道仙門的秘密。
張角確實有秘密,可那是關於係統的秘密,關於自己穿越的秘密,這些是打死也不能和人說的。
仙門,到底是個什麼鬼?
張角一無所知。
直到钜子被他除掉,墨宗天尊也被他擊殺,整個墨宗都落到他手裡。
張角也曾查過墨宗的卷宗,知道仙門的事,隱隱指向商末周初的“封神之戰”。
可這個事,張角覺得有點扯蛋了。
難不成還能搞出個封神演義薑太公不成?
之前他是不信的,不信這世上真有長生不死的仙人。
直到,這次進入遺蹟以後,他的想法有些改變了。
那裡,說是遺蹟,其實更像是一個平行小世界,一個妖亂大陸。
那裡有妖,有仙,也有各種法寶和傳說。
既然,妖和仙都存在,那麼,憑什麼斷定封神之戰就不存在?
也許是不同的位麵,不同的次元呢?
又或者自己身處的漢末,真的就是從封神時代,諸仙大戰一路傳承下來的位麵?
張角確實已經淩亂了。
在後世,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所謂的科學發展觀,在這個世界的現實麵前,一點點的崩潰。
現在再問張角,這世上有冇有仙人,有冇有長生不死,張角隻能說不知道,不確定。
冇見過的,他現在不敢說,也許有也許冇有。
但是,“仙門”在哪裡,他是真的不知道。
可惜餘公公不這麼認為。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張角,這句話你應該很熟悉吧?”
餘公公的眼睛眯著,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好像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張角低下頭,雙眼微閉,一副抗拒的樣子。
餘公公冷笑一聲:“彆以為你不說,咱家就冇辦法了,鎖魂針隻是開胃小菜,後麵還有搜魂三十六針,葵花刺穴一百零八針,張角,你莫不是想嘗一嘗啊?”
最後幾個字說出來,餘公公手裡拈起一根食指長的銀針,衝著張角陰險一笑:“任你心誌再堅定,也難熬咱家的葵花刺穴功夫,如果不想受苦的話就……”
話音未落,餘公公眼中光芒一閃,驚叫道:“不對,你……”
轟隆~
天際間一道亮白的閃電,瞬間破開茫茫黑夜。
雨,越來越大了。
黃豆大小的雨點,劈頭蓋臉的砸在地上,發出劈嚦啪啦的響聲。
而在山巔上的兩人身影,被電光亮白的一瞬間拖得長長的,映在大地上。
隨著電光消失,四周沉入黑暗,一片死寂。
呼哧~
呼哧~~
雨幕裡,隱隱聽到如野獸般的喘息聲。
不知在那一瞬間,張角與餘公公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良久,終於,頭頂上方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劈開雨幕,將山巔上的張角與餘公公的身形照亮。
張角盤膝坐在雨水積窪的泥水裡,嘴角帶著一抹隱隱的冷笑。
而餘公公臉色猙獰,右手捏著銀針,刺向張角。
銀針在距離張角右眼隻有一寸的地方,卻突兀的停住。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