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個問題，我也……”曹操一臉尷尬。
他要是明白就好了。
畢竟現在的曹操，雖然仗著父輩的餘萌混到官職，但是相比頭上那些大鱷，依然隻是小蝦米一隻。
高層的爭鬥，他哪能看得那麼清楚。
“咦？你不是官二代嗎，你爺爺曹騰也是宦官，這些事應該清楚吧。”張角好奇的問。
“……”曹操無力吐槽。
他想說，那種層次的事，還不是自己能過問的。
除非他想作死。
不用經過曹騰，自己親爹先會把自己打死。
張角看曹操的臉色古怪，又開口問：“聽說你曾去過張讓府上，應該很瞭解這個人吧。”
噗~
曹操終於忍不住，噴了。
去張讓府那次，是他生平得意之事。
整個東漢帝國，能大搖大擺偷爬進張讓府聽張讓的牆根，還能毫髮無傷的走出來的，也隻有他曹孟德一人了。
但是，事後為了彌補，曹家不知花費了多少精力，自己老爹又割出去無數好處，才把自己的命從張讓手裡保下來。
這事怎麼說也不太光彩，曹操隻能一臉無語的看著張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孫堅在這時插話道：“其實說白了，上層所爭的無非是利益二字。現在局麵是世家與天子在朝中勢力僵持，天子恐怕也是想多找些幫手，替自己打壓一下世家的氣焰。”
“嘿嘿。”曹操笑了笑，向孫堅指了指：“你說的倒輕巧，你不是幫袁家人做事的嘛。”
這話說的……
打人不打臉啊！
孫堅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曹操，心裡默默吐槽：你曹操和袁紹不也走得很近嗎？
心裡這麼想，當然不可能說出來。
孫堅一挺胸膛，一臉光明磊落道：“我是寒門出身，如果不投靠袁家，隻怕永遠出頭之日，但我孫堅行的正，坐得直，我是天師張角的大哥，結拜過的，自然不可能看著我二弟出事，所以這次才自告奮勇來太平道。”
不管孫堅說的是真情還是假意，但是他能說出這番話來，張角還是很感動的。
而且從孫堅的為人來看，張角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孫堅，畢竟是個講義氣的人。
如果不是有過人的人格魅力和實力，他也不可能在亂世中開創江東基業。
“乾爹，酒好了，好了！”
孫策很會察顏觀色，看著氣氛有些不對，指著火爐上的酒叫起來。
一陣細微的冰粒和雪籽，彷彿鹽末一樣，隨著風吹入殿中，透著絲絲寒意。
張角摸了摸孫策的腦袋，微微一笑，伸手取出酒壺，替眾人倒上清酒。
當然，也少不了孫策一份。
這清酒，就是純米釀造的，不過稍微提純了一些，口感和米酒差不多，孫策年紀雖小，但也可以喝一點。
捧著熱乎乎的酒杯，曹操用力抽著鼻子，然後美美的眯了一口，一臉陶醉。
“哎呦，這酒不錯啊，口感綿長，比洛陽的三勒漿口感更好，而且回味甜香，我喜歡。”
說著，曹操也不顧燙，小口小口的把酒喝掉，自己動手又滿上一杯。
喝了一杯酒，肚子裡熱乎乎的，連身上的寒意都被驅散了幾分。
孫堅也是個酒蟲，見曹操那表情，趕緊把自己杯裡的酒抿了一口，砸了砸嘴，點點頭：“不錯，這酒好喝！”
呼著氣，把杯裡的酒吹了兩口，也是一飲而儘，然後迫不及待的又倒了一杯。
孫策手裡捧著熱乎乎的酒杯，大眼睛滴溜轉著，小口小口的抿著，兩眼不知不覺眯成了月牙兒。
“乾爹，策兒喜歡這酒，甜甜的。”
孫策搖頭晃腦，撒嬌賣萌的說著。
白皙的臉蛋上，不知因為寒冷還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浮起兩酡紅色。
“小老虎要喜歡，那回頭乾爹送你兩壇。”
“好呀，乾爹最好了。”孫策不忘拍張角一記馬屁。
這讓曹操在一旁看了十分羨慕：“天師，這酒也分操一些吧，我不用多，就帶個一百壇回洛陽，到時親朋好友都可以嚐嚐……”
話冇說完，就見張角猛地衝他豎起一根中指，回了一個字：“滾！”
還一百壇，你當大爺是開酒廠的啊。
太平道一直糧食緊張，就是最近纔好一點。
而釀酒，是需要大量糧食的。
還需要不少工序和時間，現在連自己教內都不夠喝，曹孟德這王八蛋，一開口就一百壇，你特麼怎麼不去屎。
“呃……”
曹操的笑容僵在臉上，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這叫什麼事啊，自己麵子還冇一個孩子大。
咳，早知道把自己兒子也帶來，說不定還能騙點酒喝。
未來的奸雄眼睛在眼眶裡亂轉。
丟官在家休息的這段時間他也冇閒著，和元配丁夫人努力造人，已經生出了第一個孩子。
現在眼見到孫策在張角麵前這麼討喜，就琢磨著自己要不要讓兒子也來認張角做乾爹，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捋張角的羊毛了。
酒是最好的調和劑。
幾壺酒下肚，大家的情緒漸漸高漲起來，先前的一點不自在都拋在腦後。
曹操趁機也向張角打聽了下太平道的發展情況。
他一直很張角是怎麼能把十萬流民給治理成現在的模樣。
一定，有什麼秘決吧？
關於係統的部份，張角是死都不會透露，不過彆的東西倒可以說一說。
比如怎麼開學校教流民們識字，怎麼帶著他們開囤荒地，種糧食，再怎麼和世家去做生意。
張角隻是隨口說著，但是孫堅和曹操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兩人耳朵都高高豎起，不放過張角說的任何一個字。
同樣的內容，在不同人的耳朵裡，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曹操的心裡反覆迴盪著兩個字“囤田”。
而孫堅，閃動的目光裡，湧動著野望，腦海裡也牢牢記住一個詞“用利益結交世家”。
三國未來的霸主們，在這一刻起，就已經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酒喝差不多了，對了，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張角抱起身體綿軟的小孫策。
小傢夥不勝酒力，已經呼呼睡著了。
鼻子上還冒著泡泡，隨著呼吸時大時小的。
“什麼地方？”
孫堅和曹操搭著肩膀，搖晃著站起來。
“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