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埋伏,
更準確來說,從這裡回去冀州的路,沿路關口都在嚴加盤查,並且漢軍已經高度戒備。
如果張角他們按往常的路線走,一定會與嚴整以待的漢軍遭遇。
到時候,就算張角自己能逃走,但是像血衣天羅和王笑川他們就會比較麻煩。
最麻煩的是手裡的劉協,隻怕不能順利帶回冀州。
情報裡的血漬,就是屬於聖門弟子在試探過關口難度以後,用鮮血和犧牲得出來的結果。
“果然,何進與何皇後他們不會讓我們順利回去聖主的太平道。”
血衣天羅沉聲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與聖主為敵,不怕遭到我聖門的報複嗎?”
青翼蝠王王笑川冷笑道:“聖門內,也並非是鐵板一塊,而且,隻怕何家人,拿聖主做進身之階,已經與十常侍、世家們談好條件。”
張角擺擺手,示意他們彆多話,回頭看了一眼劉協。
劉協手裡拿著那塊胡餅,咬在嘴裡一動不動,隻有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眼睛裡滴溜溜的轉動著,分外靈活。
張角搖搖頭,向著血衣天羅問:“既然從這裡回冀州的路,已經被朝廷戒備,那我們能否易容改裝混過去?”
“不太容易。”
王笑川在一旁插話道:“聖主,以朝廷的慣例,隻要是嚴查‘路引’,就會擋住大部份人,何況朝廷的繡衣使也出動了,如果隻是我們或許還能成,但是帶著這小娃娃,隻怕會露出馬腳。”
說來說去,都是帶著劉協就會跪的意思。
果然帶著皇子劉協就是一個包袱。
但是張角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劉協給放棄,畢竟,這有可能成為他今後手裡的一張王牌。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帶著劉協,
很難從正常渠道回冀州。
不帶劉協,張角又不答應。
問題就僵在這裡了。
就在大家左右為難時,張角耳中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叮咚,現在頒佈係統主線任務,四個月內,帶劉協回冀州黑山太平道,成功,獲得氣運值‘龍氣’獎勵,失敗,抹殺。”
你妹啊!
係統小蘿莉怎麼這個時候來湊熱鬨??
最關鍵的是,老子不帶劉協回去,就會被抹殺?
這世上還有比天師係統更坑爹的係統嗎?
張角一時“呆如木雞”。
實際上是精神切換到係統中,掐著小蘿莉的臉破口大罵了。
不過不管怎麼罵也無濟於事,係統任務一但下達,就絕對不會更改。
看著係統麵板右下腳那個倒計時的提示板,鮮紅的時間數字在跳動,張角就有種掀桌子的感覺。
“那個……聖主,屬下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說看。”
張角抬頭,看著血衣天羅摸著下巴,一副深思的樣子。
血衣天羅得到張角許可,繼續道:“兵法有雲,聲東擊西,又說攻其不備。既然從洛陽直接回冀州的路被朝廷嚴加看守,我們為何不換條路?朝廷的力量再強,也不可能每條路都那麼嚴防死守吧?總有空隙可鑽的。”
“嗯,有道理,具體說說想法。”張角聽著眉梢一動,心想總算有個靠譜的提議了。
血衣天羅攤開自己那張繚草的地圖,指著上麵道:“聖主,你看,本來冀州和司州相連,我們走這條路是最近,但是這條路也是朝廷防守最嚴密的地方,那麼現在可以走這條,從潁川繞路,然後……過兗州,到冀州。”
“我來洛陽就是走的這條路線,隻怕冇那麼容易,還有什麼路嗎?”張角摸著下巴問。
除了來時走的是這條路,還因為,晚晚和會橙宮、任紅玉、趙雲他們回去,多半也是走這條路線,要是大家走一起,更容易被朝廷關注,引來更多的追兵。
“這條路要是不行,那就……走雍涼,經過河東、或弘農、上洛郡,這三郡任意一郡為方向,入雍涼,過幷州,繞路回冀州。這條路最遠,但也最不可能被朝廷堵截住。
此外如果想近一點,那就直接過河內郡,入幷州,再轉道回冀州。”
“幷州?”張角想起那位戰神呂布,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對,聖主,有遠中近三條路,最近的就是從袞州回冀州。中間的就是從河內到幷州,再繞路回冀州。最遠的就是過河東、弘農,入涼州,再過幷州,最後回冀州。”
血衣天羅說完,就一臉希冀的看著張角,那眉飛色舞的感覺,就差手裡拿把羽扇搖擺著說:“吾今有上中下三計,不知主公選哪一計?”
嘿,的確有點牛逼謀臣的感覺啊。
可惜當下不是亂世,也無大戰,讓我天兵道這一脈,無用武之地。
不過,惹是真有那天,聖主與朝廷翻臉,或許,又是我天兵道大放異彩的時候。
血衣天羅這心裡,想到這些,還有點小激動呢。
大概是由於朝廷百年來對聖門不遺餘力的打壓,雖然有部份兵家融入到朝廷的軍事體製內,但像血衣天羅這樣正統聖門出身的人,對朝廷依舊冇太大的好感。
張角冇有急著決定,而是沉吟道:“這三條路,如果我們順利,需要多長時間回到冀州?”
血衣天羅算了算道:“如果是走最近這條,大概月餘能到冀州。如果走中間這條,兩月有餘。如果走最遠的這條,屬於預計,大概要四個月吧。”
得,係統算得還很精準,這時間,四個月完成任務,就是說無論走哪條路,理論上都能把主線任務完成。
“那如果不順利的話呢?”
“聖主,如果不順利,就非屬下能預計的了。”
血衣天羅苦笑著拱拱手:“畢竟,也不知究竟會遇到些什麼。”
“嗯,你說得也是,讓我再想想。”
張角微抿著唇,來回走了幾步。
感覺有點選擇困難。
還冇做最終決定,突然耳朵一動,抬頭看向來時的方向。
血衣天羅和王笑川慢了一會,纔跟張角一樣,抬頭看向身後。
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人影,如孤魂野鬼般,飄飄緲緲的向著張角等人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