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外撫問百姓?陛下真是心懷萬民的聖天子啊!”
即便劉協不在場。
袁術依舊冇有停止對劉協的吹捧。
“那是自然,陛下之聖明,從古至今,何人能及?世人皆稱三皇五帝為聖賢,但三皇五帝我未曾見過,陛下之賢明卻是我親眼所見。”
袁術吹捧過後。
陳闖加入了對天子推崇有加的節奏當中。
如此對並不在場的劉協好一番吹捧過後,袁術跟在陳闖身後一路來到了錦衣衛指揮使位於長安的官署。
不同於其他六部官署。
錦衣衛由於職權特質,官署並未設立在繁華的街巷或達官貴人聚集之地,而是隱藏於平民街頭巷尾之中。
僅僅就是幾間幾進幾齣的大院子連在一起,便是錦衣衛的官署所在了。
外麵甚至連招牌和看守都冇有。
若不是陳闖帶袁術來此,他恐怕永遠也不可能想到,這般平平無奇之所在,居然也是朝廷官署所在。
“大人簡樸非常,就連這官署也不加裝飾,卑職佩服至極。”
聊了一路。
袁術和陳闖關係有所拉近。
袁術的自稱也從在下不知不覺間換成了關係更顯密切的卑職。
陳闖對此似乎並無意見。
聽袁術誇讚後,微微一笑,也不作解釋。
引著袁術進了錦衣衛官署後,一路冇遇到任何人。
整個官署內空空蕩蕩,彷彿一個人也不存在一般。
袁術跟在陳闖身後踏步入內後,隻覺得身周氣溫彷彿驟然降低了許多,心中微生寒意。
“袁術,你可知陛下要去做什麼事情嗎?”
到得一間大殿內。
陳闖盤腿在一處案幾下跪坐,望向袁術道。
“卑職愚鈍,實在想不出來,還望大人能給予明示,卑職感激不儘。”
袁術並不落座,就侍立在陳闖身旁,躬身說道。
陳闖也並不賣關子,冷冷一笑後,說道:“如今冀州袁紹,正與長安相爭,此等亂臣賊子,天下皆應討之!汝以為對否?”
“當然對啊!袁紹那廝,本是我家中奴仆所生賤種,我伯父袁成膝下無子,便將此賤種過繼了去,以奉天年,誰想這賤種不顧我袁家世代忠於大漢,忠於陛下,擁兵自重,興兵未亂,此事當真是我袁氏家門不幸啊!”
聽陳闖提起袁紹。
袁術可謂是新仇舊恨一同湧了上來,當真是氣的捶胸頓足,咬牙切齒,毫不誇張。
昔日若非那袁紹偷襲於他。
焉能有他被天子俘虜,成為階下囚的慘事?
“你能這麼想,本官很欣慰,本官不妨告訴你,你的任務,就是要振作起來,繼承袁家名望,勿要使那庶出的袁紹占據袁家名分,胡作非為,霍亂天下,你懂嗎?”
陳闖眼神深邃,望向袁術,緊緊盯住了他。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袁術就算再不學無術,也不可能聽不懂了。
他要是真聽不懂,或許長安天牢,纔是最適合他的歸宿。
“大人所言甚是!卑職全都明白了!那袁氏家奴奪袁家名分,公然犯上作亂,陷我袁家於不忠不義之險地,我袁公路在此對天發下毒誓,窮我一生之力,必然那袁氏家奴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好,很好,你有這樣的誌氣,本官很欣賞你,哈哈。”
大殿之內。
僅有陳闖和袁術二人。
見袁術神情激憤,對天立誓。
陳闖哈哈一笑,頗為滿意。
大漢天下十三州。
其中坐鎮於冀州的袁紹便有四州之地。
加之四世三公名望在身。
天下英雄無不甘附尾驥。
若坐視他發展起來,這天下還能不能姓劉可真就不好說了。
更何況此前袁紹更是主動興兵來犯長安,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
若是不加以懲處。
天下諸侯見此,心中對漢室之畏更是蕩然無存。
因此早在袁紹兩路出兵,派遣顏良文醜來犯長安之前。
劉協便已與天牢中的袁術有過接觸。
針對袁紹的方案也在籌備。
隻是時機一直並未成熟。
而劉協手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處理。
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到了此時此刻。
袁紹徹底撕破了漢臣假麵,兵鋒直指長安,欲敗天子而振聲威,使天下英雄臣服。
劉協也通過整頓朝綱,軍隊改革,招民分田等一係列舉措。
為大漢朝廷續上了一大口血。
雙方皆欲打破平衡。
劉協雖然比不過袁紹坐擁四州之地,資源豐富。
但也絕冇有半點認慫當縮頭烏龜的意思。
一句話,乾就完了!
……
冀州。
平原郡。
“你說什麼?河間郡有敵入侵?”
自在冀州發起針對顏良、文醜兵敗的大清洗後。
袁紹威嚴更重,喜怒無常,麾下罕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今日巡視平原郡城防守備。
袁紹正歇息間。
沮授入室稟告。
“回稟主公,正是如此,臣多方探聽,查明瞭真相,那袁術昔日在冀州曾落敗於長安軍之手,兵敗被俘,而後生死不知。
近日不知為何,那長安天子封袁紹為討逆中郎將,自領一軍,麾下有不少長安天子招賢納士後前去投奔的天下賢才,此刻皆圍聚在那袁術身周,輔佐袁術用兵。
那袁術領了兵馬後,直奔我冀州而來,如今已於河間郡外駐紮,虎視眈眈,河間郡太守已向主公求援,請主公定奪。”
沮授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後,便靜候袁紹作出抉擇。
冀州府下,自從審配全家被殺後。
袁紹麾下謀臣已甚少有人進言了。
“也就是說,那長安天子啟用了袁術,然後派他來向冀州挑釁求戰?”
袁紹皺了皺眉,冷聲問道。
腦海中浮現出袁術的模樣。
對於這個人,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
想到就覺得噁心!
至於那“討逆中郎將”之名。
不就是故意針對他的麼!
“正是如此,還請主公火速定奪。”
沮授頷首沉是。
“嗬嗬,好辦,好辦的很,長安我本是要去的,此時未去,不過暫留那少年天子得意幾日罷了,既然他主動挑釁,我有何懼之有,傳令下去,冀州兵馬開往河間郡,我親自掛帥!”
袁紹拂袖說道,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