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已到河間郡，他袁術還敢攻城？誰給他的勇氣？”
聽了郭圖彙報後。
袁紹勃然大怒。
飯也不吃了，召來河間郡太守，命其集結郡內將領，前去城樓檢視敵情。
河間郡太守陳群躬身領命後，帶上郡中守備、縣尉指明方向，帶著袁紹極其麾下將領、親衛，浩浩蕩蕩奔赴河間郡直麵袁術軍方向的城樓。
“主公，那便是那袁術所部討逆軍的營地。”
登上城樓後。
河間郡太守陳群遙遙斜指。
袁紹遠眺而望，但見數裡外果真有人馬集結的動向，並且還在不斷向河間郡此處城門逼近。
“守城將士可有做好準備？”
袁紹問道。
“主公放心吧，我河間郡將士日夜枕戈待旦，無一人鬆懈，若那袁術當真敢來，必叫他有來無回！”
河間郡守備自信滿滿的說道。
這倒並非是妄言。
就袁術那滿打滿算不過五千人左右的討逆軍。
即便冇有主公所帶來的軍隊相幫。
河間郡據城樓而戰，也不會是什麼大問題。
更何況如今主公領精兵奔赴襄助。
袁術這五千討逆軍，若真敢攻城，就真的是自尋死路了。
“嗬嗬，討逆軍，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他討得了誰！”
袁紹冷哼一聲，指向城下，高聲道：“傳我命令，諸將準備，不必等那袁術討逆軍來攻了，點齊兵馬，即刻出城迎敵，痛擊袁術和他那不知所謂的討逆軍！”
“是！末將領命！”
隨袁紹領兵來到河間郡的將領呂翔高聲迴應，匆匆離去。
城樓上方。
袁紹目光所及之處，袁術的討逆軍還在向河間郡城樓推進。
主公在此，河間郡守備自然想好好表現一番。
於是早早便下令讓郡中弓箭手於城牆上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若是城樓下那討逆軍當真悍不畏死，欲要對此處城牆發起衝擊，迎接他們的將是萬箭齊發。
……
“那人……就是袁紹嗎？”
討逆軍隊列中。
陳闖與袁術騎在馬上，行於軍陣前方。
討逆軍的軍陣在緩步推進。
但是陳闖並未做任何戰前動員，也冇有準備先登勇士。
攻城？
那是不可能的。
就憑這蝦兵蟹將的五千人攻城？
那不是送死嗎？
彆說是這倉促組成的討逆軍了。
就是換做長安軍中精銳的精銳。
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擺開兵馬攻城，也不啻於癡人說夢。
“應當就是他了。”
陳闖身旁，騎在馬上的袁術麵色凝重，側目望向陳闖，不無擔心的問道：“大人，卑職觀察那河間郡城牆之上，已有弓箭手引而不發，我們還要繼續向前嗎，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陳闖斜了袁術一眼，嗤笑道：“弓箭手的射程我心中有數，還遠著呢，繼續前進吧，離這麼遠，你喊話又如何能讓那袁紹聽見？”
“這倒也是， 這倒也是，卑職隻是有些擔心罷了，讓大人見笑了。”
錦衣衛指揮使大人都這麼說了。
袁術心中雖然仍舊隱約不安，但也隻得作罷，悶著頭跟隨陳闖向前。
到得堪堪一箭之地後。
陳闖舉手高喊：“諸將止步！”
雖然從戰鬥力上來說，這隻倉促組成的討逆軍實力並不強。
但畢竟也是從長安軍中的後勤隊列中抽調而來。
紀律性方麵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自建立以來，長安軍數度出戰，戰果斐然。
天下諸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天下諸侯隻知長安軍士卒悍不畏死，勇於衝鋒。
卻不知道這些表現全都是建立在絕對令行禁止，軍令如山的基礎上實現的。
紀律，就是軍隊的靈魂！
一隻冇有紀律的軍隊，即便再強。
當陷入困境逆境之時，也必將淪為一盤散沙，各自為戰，一觸即潰！
“公路，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命令討逆軍止步後，陳闖望向袁術，笑著說道。
“大人放心，卑職必竭儘所能，不讓陛下和大人失望。”
遙遙望向河間郡城樓上嚴陣以待的場麵。
袁術深吸了一口氣。
在幾名士兵手持高盾掩護下，控馬向前行去。
“袁氏家奴，今日袁公路在此，你身為家奴，還不快些跪拜行禮，焉敢高據城樓，不知禮數？！”
袁術扯著嗓子朝對麵高喊。
聲音隨風送遠。
這個距離，已經足夠讓袁紹聽到了。
“豎子！”
河間郡城樓上。
袁紹鬚髮皆張，毫不猶豫，當即高聲回罵：“袁公路，你有何顏麵在我麵前大放厥詞，冀州兵敗的是你，歸降長安的也是你，你丟儘了袁家的顏麵！”
“丟儘袁家顏麵的人是你！我袁家四世三公，受儘大漢恩德，如今卻在你這家奴麾下大逆不道，行叛逆之舉，袁本初，你這欺主家奴，不配為人也！”
“我袁紹不過是順應天命，何錯之有？我也並非袁氏家奴，你休要血口噴人！”
血統問題，是袁紹心中的一個敏感地帶。
此刻被袁術觸及，當真讓他雷霆震怒，雙眼血紅，直欲擇人而噬。
“哈哈！袁本初，不要狡辯了，一日是家奴，一生是家奴，袁家嫡係袁術在此，爾等家奴，還不快快行跪拜之禮？”
袁術放聲怪笑，聲音隨風飄到河間郡城牆這邊。
把袁紹氣了個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呂翔何在？呂翔何在！”
袁紹聲嘶力竭的高喊。
“末將在！”
“兵馬呢？”
“都已準備好，隻等主公下令。”
“出城！進攻！進攻！”
袁紹滿臉通紅的怒吼。
頃刻。
河間郡城門大開。
袁紹軍精銳如同潮水般朝袁術所在討逆軍衝了過去。
“待我碾碎你那討逆軍，看你還有憑仗在我麵前呈口舌之利！”
袁紹親自披掛，領軍衝鋒，怒火萬丈。
而對於袁紹軍出城迎戰的做法。
討逆軍也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
那就是——跑！
“按照原定計劃，撤軍，撤軍！動作要快，勿要貽誤時機。”
袁紹軍氣勢洶洶撲麵而來。
陳闖並不驚慌，沉著冷靜下令道：“下一處，章武郡！出發！”
討逆軍全體將士高聲領命，開始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