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快看看,皇榜上寫了什麼?”
“前麵的,你認不認識字啊,你倒是唸啊,不認識字你退後些,我還識得幾個字,我來念!”
“你著什麼急,我這不是正看著了呢,我可是聽說了,這皇榜可是陛下親筆所書,豈能馬虎?唸錯了你擔待的起麼?”
“擔待不起……”
“那就是了,且聽我慢慢道來,這皇榜上所言之事,乃是……”
……
長安城內,各條街巷,各處民巷當中。
經由劉協親自受益的皇榜發下後,迅速在整個長安城內各處張貼開來。
再加上長安城內的錦衣衛走街串巷的宣傳。
在勤政殿議事過去短短數日的時間內,關於長安軍即將出征,欲殲滅青、並、冀州袁紹叛軍餘黨的訊息,便已傳遍了全城。
除此之外,還附帶有征兵、納糧、征募民兵等告示。
若是放到往常,此等皇榜告示一出,四方百姓必是唯恐避之不及,絕無人敢上前湊熱鬨。
但此刻經由長安天子所出皇榜一經貼出,卻是霎時間引起了長安城內百姓的熱切關注。
一時間交糧的交糧,報名參加民兵的報名參加民兵,更有往長安城內各處軍營送出推車、瓜果蔬菜等物,希望能為長安軍略儘綿薄之力者多不勝數。
此等狀況一出,那些原本還認為此時出兵有擾百姓,不利於百姓休養生息的六部官員們頓時就閉嘴了。
這等場麵,可真是令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天子人望之高,當真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對於劉協來說。
如此順利的戰前動員工作,也意味著,關於長安軍由守轉攻的第二步,可以走的更加悠然,更加絲滑了。
城內,中軍大營。
以徐榮為首的兵部大小官員,以及高順、張郃等軍中各級將領齊聚一堂。
在他們身前,是身著輕甲,眼神堅毅的天子劉協。
戰前訓話很簡單,他麾下的長安軍早已經在戰火中磨礪出來,已是百戰精兵,不需他多作指點。
而且成熟的軍隊製度也足以保證,即便長安軍有戰損,後續的高質量新兵兵源也會源源不斷的補充上來,確保長安軍的戰鬥力不會下降。
訓話完畢後,劉協望向眾人,道:“諸將可有什麼想說的?”
劉協話音剛落。
徐榮踏步上前,躬身說道:“陛下,臣請命出戰,隨陛下左右,破敵殺賊!”
徐榮身為兵部尚書,乃是劉協最早收服的心腹將領。
在挫敗了李傕、郭汜等西涼殘部攻城之舉後,多被劉協用於巡視長安城防,做好穩固後方的工作。
此後長安軍數度出征,卻是從未讓徐榮參戰過。
此番他請命出戰,倒也在情理之中。
劉協略微沉吟後,點頭道:“可以,朕準了。”
在麾下已有趙雲、高順、鞠義、張郃四員大將後。
徐榮無論是個人戰力亦或者是領兵能力,其實都不算突出。
但劉協略作思考後,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戰。
原因並非是顧念舊情,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眼下長安軍出征,並非十拿九穩,需要攻克的困難還有很多。
之所以同意,是因為此番劉協不光要率領長安軍攻城略地,更重要的是,他要將駐軍留下,控製當地,建立官署,恢複民生。
若論破城,陷陣營、先登營之兵,無人可比。
但打下城池後,如何妥當經營,卻也是一門極大的學問。
劉協是大漢天子,不是一方流賊,打下城池對他而言,隻是一個開始,後麵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臣謝陛下允戰!”
徐榮本是抱著提一提的想法,冇想到陛下居然真的答應了,不由喜出望外,單膝跪地謝恩,激動道:“陛下,臣這就去換上戎裝,準備出征!”
擔任兵部尚書數年,徐榮的一身戎裝也早已經擱置。
“不急,此戰朕不光要派你出戰,汝之兵部麾下各級官員,亦可抽調半數,隨軍出征。”
劉協開口說道。
不光兵部要帶,六部其餘五部,同樣要帶。
以忠誠於他的六部官員,散入長安軍打下的每一座城池,建立當地行政機構,這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臣領命,請陛下放心,臣必選拔兵部優良者,以助陛下出征。”
冇想到除了他自己可以去,麾下還可以去不少人,徐榮大喜領命。
長安軍中,趙雲、鞠義已領兵在外。
如此一來,軍中便隻剩下了高順和張郃兩名高級將領。
此前袁紹五路大軍來犯,高順率領擴充後的陷陣營,負責守衛雍州各地城池,保護百姓。
而今日若再讓他留守,怕是有些虧待了他。
因此劉協略作思索後,選擇讓高順隨軍出征,張郃留下,佈防雍州,勿讓人所趁。
高順和張郃聽了天子命令後,一人歡喜一人憂,但也無人反對,紛紛躬身領命。
如此一來,戰前關於調兵遣將的工作就完成了一大半。
而隨著皇榜從長安城內張貼到長安城外,之後又蔓延到了雍州全境,更多的百姓站了出來,無論是被編入民兵後勤隊伍,亦或者是自發的替長安軍運送糧草、輜重。
這些切實受到劉協新政恩惠的百姓,都在以各種各樣他們所能做到的事情,來為長安軍的出征出一把力氣。
戰爭的輸贏勝負,他們不懂。
但他們明白誰對他們好,應該支援誰。
在雍州全境百姓的鼎力支援下,原本需要數個月的戰前調動,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便已整合完成。
此戰,留下張郃統領雍州各部兵馬防範守城,六部官員齊理政務,若有不決者,快馬飛報,由劉協親自定奪。
而另一方麵,劉協調動兵部尚書徐榮、大將趙雲、鞠義、高順,髮長安軍之兵大半,從冀州而出,浩浩蕩蕩而下。
劉協本人,亦帶上禁軍,禦駕親征,火紅色的皇旗高高飄揚於中軍隊列。
長安天子禦駕親征的訊息,也在第一時間從雍州傳出,傳到青州、幷州、冀州、乃至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