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長安軍中。
趙雲捂住胸口,咳嗽不止。
“將軍,您怎麼了?可是受了內傷?”
身旁的白龍騎士團騎兵連忙上前,關切問道。
“我無事。”
趙雲微微皺眉後,沉聲答道。
又按了按胸口,感覺無甚大礙,趙雲起身,協助白龍騎士團完成了對戰場的清掃工作。
那脫掉鎧甲,裸衣與其相鬥的曹軍將領,的確可稱得上是悍將一員。
這一戰,趙雲感覺他已經將自身實力發揮到了極致。
可即便如此,也隻在對方身上留下了數道小傷,未能觸及根本。
而那廝瘋狂之中的一拳,正中他的胸口,在有陛下賜予的明光鎧護心鏡的情況下,仍舊打得他心血不暢許久,真可謂天生神力。
“此戰未能斬殺曹軍那將,殊是可惜啊!”
趙雲吸了一口氣後,感歎道:“此人日後必為我軍勁敵也。”
“有陛下在,怕什麼?”
“將軍神威蓋世,即便那人武力超群,不也被將軍鬥敗了嗎?”
“我長安軍之威風,何懼一二悍將。”
趙雲此言一出後。
麾下將士倒是極為樂觀,各自談論了起來。
趙雲聞言也是微微一笑,說道:“這自然是不錯的,隻是若能將其斬殺,此戰就更圓滿了。”
可惜了一會兒後,趙雲甩掉這情緒。
開始傳令白龍騎士團全軍,迴護糧道。
擊退了意圖破壞糧道的曹操軍隊一次,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戰功。
相反,需要麻煩的事情還多著呢。
此處糧道已經暴露,就意味著今後方圓數十裡內外,都不可以再作為運糧之道了。
畢竟即便趙雲所率領的白龍騎士團機動無雙,也不可能將每一處糧道節點都守住。
轉移糧道,整編後勤隊伍。
如此一番忙活,便是幾日過去了。
……
冀州城內。
許褚腰腹之間,纏繞著厚厚的白布,頹然坐在桌前,悶悶不樂。
在他身側,正是如今的冀州之主曹操。
“那趙子龍,當然如此悍勇,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曹操飲了一杯酒後,興致勃勃的發問道。
“主公,若非那夏侯淵急令俺撤出,俺未必會輸給那趙子龍!”
許褚悶聲強調道,並不願意承認他是實打實輸給了長安軍將領趙雲。
“淵弟讓你撤出是對的,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怎可裸衣相鬥,若你出了什麼閃失,吾豈非折損一員虎將?”
曹操站起身來,拍打著許褚寬闊的背脊,安撫道:“汝不必泄氣,他日吾興兵再戰長安軍之時,便是你擊敗那趙子龍之日。”
“主公,此言當真?”
許褚聽了曹操這話後,霍然起身,酒也不喝了,滿臉興奮的盯著曹操。
“當然是真,早晚會有這一天的,但是眼下,你且好好養傷,不可亂動刀兵。”
叮囑了許褚幾句後,曹操踏步出了冀州府。
片刻後,郭嘉、程昱兩位深受曹操信賴的謀士隨行而來。
“主公,長安軍糧道隱匿多變,難以尋找,而且多有埋伏設下,樂進將軍以及徐晃將軍,已吃了數次虧了,但搗毀長安軍糧道次數卻是屈指可數,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郭嘉率先出聲說道:“長安軍,當真是狡猾如狐也,夏侯將軍此前破了他糧道一次後,便再無建樹,那長安天子統軍之能,當真強悍。”
“奉孝所言不錯,主公,襲擾長安軍糧道之舉,難以為繼,還需另尋他法。”
程昱也在旁說道。
“奉孝和仲德以為,該如何行事?”
曹操看了二人一眼後,眯了眯眼睛說道:“此前在青州城樓上,吾觀長安軍陣列嚴謹,氣度恢弘,非易取之敵也,若不能破了長安軍的糧道,其後備無憂,若尋求決戰,恐難得勝。”
“主公言之有理。”
郭嘉拱手稱是,頓了頓,輕聲道:“主公可記得此前臣與你提過的,遼東……”
“避開長安軍,向遼東而圖?”
曹操挑了挑眉,追問道。
“正是如此。”
郭嘉頷首道:“如今長安天子威望甚高,若與之正麵對抗,昔日袁本初便是下場,再加上那長安軍有那攻城利器,不知是何物,難以匹敵,臣以為,當避其鋒芒,徐徐圖之,待青、並二州拖垮長安,屆時長安天子必率兵回雍州,到了那時候,主公再回身整治這數州之地,料那些士族子弟,焉能與主公相抗衡?”
“臣附議,奉孝之言,甚有其理。”
程昱讚同了郭嘉之言後,又補充道:“主公,臣以為,還可在離去之際,出兵大幅襲擾青、並二州城外之地,叫那長安軍顧此失彼,焦頭爛額,我軍可遴選騎兵,以破壞劫掠為主,不需傷敵。”
程昱寥寥數言,一招毒計便遞了出來。
此計若是在此刻以心懷天下為己任的劉協麵前提出,程昱多半會被當場駁斥。
若是換做以仁義為名的劉備麵前,更可能會被當場叉出去。
但是曹操聽聞此言後,卻是麵露微笑,點了點頭,說道:“知我者,仲德也。”
頓了頓,曹操說道:“僅有此計,吾以為還不夠,還需再給那長安天子找個對手來。”
“對手?”
程昱麵露疑惑之色。
“那處便是。”
曹操虛指了一個方向,笑著說道。
程昱更加疑惑了,不解曹操之意。
唯有郭嘉,略作思索後,說道:“主公是想說荊州劉景升?”
“哈哈,正是!”
曹操聞言大笑,說道:“奉孝既知吾心意,便為吾作書,去信荊州,就說……就說吾欲與劉景升聯合,守望相助,共分天下。”
“臣領命。”
聞絃歌而知雅意,曹操寥寥數言,郭嘉便已心領神會。
但隨及又道:“可是主公,那荊州劉景升為人謹慎,或不可為臣數言所動。”
“吾自然明白,那劉景升便是不見好處不出手的人,昔日同在袁本初麾下,吾早已經一清二楚。”
曹操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一切儘在掌握的笑容,略作沉吟後,說道:“那便,將冀州之地讓與他吧!”
“什麼?”
“什麼!”
曹操此言一出,郭嘉和程昱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