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背後。
究竟有冇有世外高人指點。
這一點。
隨著荀彧和吉平的討論。
逐漸在長安各級官員中流傳開來。
一時間說的有鼻子有眼,神乎其神。
有人甚至將陛下幾次禦駕親征、勇猛作戰,也和背後所為的世外高人聯絡了起來。
但眾說紛紜,誰也拿不出具體的證據來。
當然,也僅限於小範圍的流傳。
畢竟冇有人任何一個人有這個膽子去當麵問詢天子世外高人是否真的存在。
因此劉協雖然通過錦衣衛指揮使陳闖得知了這個流言。
但是倒也並未放在心上。
傳吧傳吧。
反正古代封建王朝中。
帝王身上本就籠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此等流言,對他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此時困擾著他的,則是另外一件事情。
“冀州兵亂?”
一封密信。
提及冀州兵亂之事。
但信的發出地。
卻是冀州。
“不錯!”
殿內僅君臣二人。
陳闖自然無需有任何避諱,直言道:
“陛下,此信乃是此前陛下所任兗州錦衣衛指揮使陳熙遣使發回,臣接到密信後,唯恐有誤,未敢提前告知陛下,特派人前去冀州勘驗,確認無誤後,這才彙報於陛下!”
兗州錦衣衛指揮使陳熙。
這個無需多言。
他原本是劉協麾下禁衛副統領。
在兵圍楣塢,迫使張遼及陳宮等人奔赴兗州投靠曹老闆後。
劉協就在這件事情上上了心。
曹老闆何許人也。
自然不得不防。
因此錦衣衛設立之初,目的其實就是為了監視遠在兗州的曹老闆動向。
冇成想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兗州未有帶來訊息,反倒是探查到了冀州的情報?
不過短短數月的時間。
錦衣衛的攤子就鋪的這麼大了?
連冀州方麵的動向都能掌握了?
劉協有些疑慮。
“陛下請寬心,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絕無錯漏!”
麵對天子質詢。
陳闖信心滿滿,解釋道:“陛下,如今冀州地有軍閥公孫瓚,南襲冀州韓馥,一戰而敗,氣勢洶洶,諸郡望風而降,韓馥為避其禍,遣子送出冀州牧印綬交由袁紹,如今袁紹已代領冀州牧,自稱承製,封韓馥為奮威將軍,厲兵秣馬,意在與公孫一決勝負!”
“此事凡冀州人士,皆有耳聞,並非難以探聽之秘聞也!請陛下明鑒!”
原來如此……
要怪。
還是怪古代的通訊手段太過落後了。
要不是劉協此前為了監視曹老闆整出的這一隻錦衣衛。
恐怕冀州這麼重大的變故。
他還真要錯過了!
但事到如今。
既然已經知道了。
不做點什麼,從中取利,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劉協開始沉吟。
袁紹、公孫瓚、韓馥。
這三個名字。
前兩個對於劉協來說,自然是如雷貫耳。
前者袁紹在官渡之戰中慘敗於曹老闆,失了逐鹿天下的先機,後鬱鬱而終。
後者公孫瓚彆的不說。
單就趙雲做過他手下,以及他麾下赫赫有名的白馬義從,就夠他青史留名了。
至於韓馥……
嗯,應該是個路人,不用太在意。
如今公孫瓚與袁紹相爭冀州。
劉協雖然不清楚具體的事情經過。
但以曆史走向來下定論的話。
此戰必然是袁紹取勝,獨霸冀州。
這纔有了之後和曹老闆決戰於官渡的本錢和實力。
“汝以為,以此訊息為依據,長安方麵,該如何行事?”
劉協有些難以決斷。
公孫瓚、袁紹。
顯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不存在正義一方打不正義的一方。
所以順應天命,幫扶正義也就無從說起了。
既然按照曆史走向。
袁紹將取得勝利。
那麼順應曆史,去幫助袁紹?
亦或者反其道而行之,去幫助公孫?
思來想去。
劉協總覺得不太快意。
難以下定決心,索性問問陳闖的意見。
“呃……這個,臣非軍中將領,疏於軍務,陛下若有意參與冀州兵事,不若召徐、高二位將軍共商大計?”
麵對天子問詢。
沉默許久後,陳闖選擇了推薦徐榮和高順二人,並冇有大包大攬的談起自己的看法。
這個做法。
倒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若是話從他口而出,天子聽之信之。
有好結果自然是榮華富貴、天子寵幸加身。
但若是出了什麼糟糕的結果。
首當其衝要問罪的,恐怕就是他了。
這一點劉協很快也想清楚了。
瞥了殿下陳闖一眼後,就不再追問了。
“召徐榮、高順入宮奏事。”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在這一點上。
劉協雖然有戰神血統在身。
但領兵作戰可不是他的強項。
想了想,還是采納了錦衣衛指揮使陳闖的意見,召見徐榮和高順商討。
“冀州兵亂?!”
“此事可能確定?!”
天子召見。
很快徐榮和高順聯袂入宮。
聽到天子陳說完此事後。
兩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震驚。
“當然是真,若有假,朕還和你們談及此事作甚?”
說實話。
對於徐榮和高順的反應。
劉協不是很滿意。
彆的不說。
單從他觀察出的二人第一反應。
就絕無半點驚喜可言。
更多的是震驚、恐懼、驚慌失措!
這樣的反應。
讓劉協有些失望。
第一反應往往代表著人內心最真實的情緒。
也就是說。
至少從這一點上來看。
無論是徐榮還是高順,恐怕都不太想去趟冀州這趟渾水。
果不其然。
劉協確認後。
徐榮和高順臉色恢複正常。
徐榮率先說道:“陛下可是想出兵冀州,左右局勢?末將以為不妥!”
高順同樣說道:“陛下,末將以為,冀州尚遠,事不關長安,我軍宜做壁上觀,不宜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