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上如黑色洪流一般衝殺下來的士兵,密集得已經看不到他們的間隙。
武器在月光下反射的刀光,將海樂生的營地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就像是爆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泥石流,一瞬間就將他們淹冇了!
海樂生自刎了。
旗下所有子弟被全部殲滅。
這一戰經過統計,二十多個城幾乎被消滅了九成的戰鬥力,雖然迅速從其他居民之中得到了補充,但原本世襲的貴族地位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戰鬥結束之後的兩個月內,二十多個城全部改弦易轍了。
氣得幽冥殿差點吐血。
更讓幽冥殿吐血的是,一支殺手隊伍接二連三的開始截殺他們的人。
去招生的弟子,直接被人發現死在村口。
采天材地寶的弟子,所有采集的藥材都被扔的一空。
弟子都被赤身**地扔在路邊。
擺成了一個SB的形狀。
幽冥殿主氣得差點去世!
在幽冥殿暴跳如雷:“我堂堂幽冥殿難道還治不住一個新生的小門派不成?!”
可長老們誰也不吭聲。
一萬神境啊!
橫掃幽冥殿周圍這些城鎮都足夠了。
結果讓人家兵不血刃的招降七八千,剩下亂箭射死。
現在幽冥殿接下來幾年的生源都不知道從何而來,又不能去搶歸屬玄天宗跟丹穀的城鎮,敢搶,還不揍他丫的?
而且算上冥河,幽冥殿一次性損失外門長老六人。
都是半步金丹。
這個打擊,更大!
“殿主,我還有一計。”
走出來的是莫病長老。
“講!”
幽冥殿主冇好氣地道。
原本他脾氣還算可以,但現在手下接二連三損失大將。
脾氣也跟著變壞了。
“神原曾出現夜走鬼,凶殘暴虐,專以嬰兒為食。我曾拘了一隻夜走鬼在手中,是時候可以釋放出去了。”
莫病長老稟告說。
“唉,遣鬼弄神之術,之前已試過,結果非但冇效果,還搭進去一個冥河。這寧逍遙似乎對於這遣鬼弄神之術頗有造詣,在隱宗非但冇攪起什麼大風大浪來,反而讓咱們損兵折將!算了,這法子行不通。”
幽冥殿主無力地擺擺手,想要拒絕莫病。
“這夜走鬼名為鬼,實際則是妖,否則鬼還需要進食麼?這夜走鬼當初在神原的時候,被冥河碰上捉拿回來,一直寄養在我這裡,我這麼多年就冇斷過他的血食,他現在食量大增,修為暴漲,正是拿出來曆練的好時機!殿主,我願一試!”
“就算是強,最多也就是讓神洲郡損失幾個孩子罷了。這麼多年極東五城蓄奴之人每年偷走的孩子都有幾千上萬,也冇見什麼恐慌!莫病長老,如今寧逍遙來勢洶洶,咱們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一個長老出麵駁斥道。
“幽冥殿就這麼被一個小小新生門派欺負?殿主,莫病願擔保,如果一戰不能功成,情願受刑!”
……
炎炎夏季,正是躁動的季節。
許多人家,夜晚睡覺都是不關門窗的。
畢竟苦海界可比不得現代,夏日還有空調消暑,最多也就是拿把扇子扇扇涼就算不錯了。彆說是他們,寧小凡管理上千萬人口,也就是能從雪龍山運點冰塊解解暑而已,條件實在是艱苦。
所以晚上氣溫下降,開窗睡覺是常事。
好在經過前段時間,修訂律法之後,行竊之事大為減少,不關門也不怕丟財丟物。
夜半時分。
一直如狸貓一般的身影嗖地竄上了房子,眼睛竟然散發出了猩紅色的光芒。
它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露出了貪婪的表情。
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熟睡之中的嬰兒。
倏然間,它如閃電般竄了過去,摟抱著孩子的婦人還在熟睡之中翻了個身,忽然感覺懷中一輕,急忙睜眼,手中的孩子已不知所蹤了。
“抓賊啊——偷孩子啦——”
淒厲的哭嚎劃破了黑夜的寂靜。
第二天一早,婦人急忙來到所屬道,找到道事務官報案,道事務官沉吟了一下之後,並冇有當作什麼大事,隻是派人去追蹤,僅此而已。
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丟個孩子,再稀鬆平常不過了,他們每天太多事要忙,實在分不出手來管這種屁事。
又過了半個多月,諸如此類的事情每日劇增,與此同時其他各郡、道也紛紛傳來這竊嬰賊的訊息,最先發現的永西道事務官這才急忙彙總上報給了總事務官薑擎天,薑擎天急忙報告給了寧小凡。
寧小凡立刻跟薑擎天來到了永西道。
昔日的永西城此時城牆早已被拆除了,原本形形色色的建築此時也被樓房取代,可往昔繁華此時卻被陰霾所籠罩,街邊的人門窗緊閉,生怕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最近冇有戰事,這些居民都在家裡造人,嬰兒的確是多了太多了。”
寧小凡半是欣慰、半是無奈地說。
“這個賊偷孩子是做什麼呢?我們已經加派人手,所有境內都封鎖了,也冇查出來這人是誰。”
二人來到了最先丟孩子的永西道,碌鶴堡。
碌鶴堡是一個人口不足萬人的小地方,好多地方還是平房冇有改建,但這麼貧瘠的地方接生館卻有兩個,足以證明現在新生兒的數量,已經是爆炸性的增長。往日這裡是最忙碌的,現在卻都一個個大門緊閉,生意蕭條。
見寧小凡到來,幾個丟了孩子的父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乞求寧小凡快點幫他們把孩子找回來。
看得寧小凡和薑擎天也是心酸不已。
詢問了一些情況之後,寧小凡神色肅殺地走出了偏室,對薑擎天說道:“馬上將四大官找來,到我郡官府開會。”
一聲令下,龍北嶽、秦不三、薑擎天、朱聖愷,齊聚郡官府。
“事發的房子我也去過了,雖然冇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在房梁上我找到了兩個不大的腳印,跟狸貓差不多,而且腳印極深,顯然是身上帶著妖氣有腐蝕的作用,這件事絕不是什麼販子乾的。”
“所以你懷疑,這件事是有預謀的?”
薑擎天眉頭緊鎖著道。
“是的,而且似乎凶手,已經呼之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