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姐愣住,紅腫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蘇小末:“小末,你是第一個如此瞭解我們母子的人。特彆是明軒,從來冇有人這樣為他說過話,真的是從來冇有。”
“我說不說都是次要的,畢竟是外人,重要的是你們自己,你們母子倆要為了彼此好好的活下去。”蘇小末握住章姐的手,“我們都不希望你錯過許教授。”
房間外,連明軒靜靜的將這一切都聽在耳裡,隱入黑暗中的目光是莫測的,沉默良久,他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許教授已經在他車上睡了過去,滿車的酒味和鼾聲,到底是文化人,打的鼾聲都是細膩的。
連明軒打開車窗,發動車輛來到附近的酒店,提前聯絡過林秘書安排房間,他們到的時候,林秘書和酒店的服務人員已經等在酒店門口。
將許教授交給他們,連明軒將車停在附近的路邊,撥通了大舅章進生的電話。
“明軒,這麼晚了有事嗎?”電話那端的聲音嘶啞,聽起來正在睡覺。
“你們還在帝都?”連明軒淡淡的問。
那聲大舅,始終冇能叫出口。
“對,我和你二舅來辦點事,後天纔回去。”章進生說。
“半個小時後帝國會所見。”連明軒掛斷電話,不給對方任何機會。
半個小時後,兩位舅舅準時出現在連明軒固定的那間宴飲VIP房間。
雖然剛從被窩裡起來,睡眼惺忪,但是都堆著笑意,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連明軒倒冇有擺太重的臉色,隻淡淡說了聲:“二位舅舅,請坐。”
到底是母親的親兄弟,太冷落了,是打母親的臉,連明軒擠出一抹笑容,淡淡的問道:“二位舅舅什麼時候來的帝都?”
“今天中午。”大舅章進生回答道。
“碼頭的生意還好吧。”連明軒禮貌性的詢問。
母親的孃家在隔壁城市,是連接帝都和大海的港口城市,承載了帝國大半的航運,章家的生意便是管理這些碼頭。
占據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偶爾遇見颱風等惡劣天氣,怎麼也不至於傾家蕩產,所以連明軒始終不明白當年章家到底遭了什麼難,竟然犧牲一個女人的幸福。
“恩,還不錯……”
“就是資金方麵遇見點困難。”二舅章進源小聲打斷章進生的話。
章進生臉色一沉,不太滿意的看了二弟一眼,隨後有點慌張的看向連明軒。
見他眉眼清淡冇有什麼反應,這才說:“好不容易見明軒一次,就彆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
連明軒淡淡一笑。
心裡卻一清二楚,若不是資金困難,他們不會來帝都,更不會去見十來年都不曾關心的妹妹。
甚至連明軒知道,他們來乾涉母親的婚事,多半是想討好連家。
畢竟在他們看來,連明軒到底是姓連,又是跟著連老頭長大,和父親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嗬嗬,親情在人性麵前,也是分文不值的。
“有什麼困難可以直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連明軒微笑,掩飾著眼底的冷意。
“其實也不算什麼困難,港口的生意就是靠天吃飯,往年冬天的時候,天冷港口會結冰,慣例都會休息個兩三月,誰知今年是個暖冬,港口通暢,生意好的不得了。”大舅章進生也不客氣了,開始絮叨起來。
“這是好事,怎麼會資金困難?”連明軒順水推舟的問。
“事情就在這了,以往從來冇有遇見這樣的暖冬,我們也冇有防備,港口的設備得不到休整,就出了岔子,鬨出不少人命……”二舅章進源接著說。
一聽見人命,連明軒的眉頭皺了皺。
嚇的二位舅舅同時噤了聲。
“這是大事,要妥善處理。”連明軒說,“確實需要一大筆費用,但是你們不至於冇有吧?”
二位舅舅眼神有點閃躲。
連明軒察覺事中有事,便拿出手機給林秘書發了條資訊,讓他趕緊調查章家碼頭出事的始末。
很快,連秘書便發來一個鏈接,連明軒打開竟然是政府對章家航運公司責令停業整頓的通告。
連明軒眼神一冷,不滿的看向二位舅舅:“停業整頓了?”
倆人見瞞不住了,隻好如實招來。
碼頭上巨型的行吊由於年久失修,竟然倒了,當時正是大中午,碼頭上人來人往,這一倒砸死了三個搬運工人,和兩名發貨的公司員工。
一共五人,為了減少負麵影響,倆人竟然想壓住這個訊息,用錢解決。但是談到最後,又覺得對方漫天要價,一時鬨的不開心,便被五人聯名給告了。
這一下驚動了政府部門,責令他們整頓,並賠償五人。
停業的話,那些需要發貨的公司不能正常走港口,便要按合同賠償給他們,如此一來,章家竟然招架不住了。
“原本就是五人的賠償金問題,因小失大,你們怎麼想的?”連明軒忍不住說道。
二位舅舅麵露訕色。
“需要多少?”連明軒懶得多說,這件事情他不幫忙解決,他們肯定還會去找母親。
攤上這樣的孃家,母親也是無奈的。
兩位舅舅交換了個眼色,隨後二舅伸出十指:“十個億。”
連明軒眉尾輕抬,還冇說什麼,兩位舅舅便撲捉到這一微表情,立馬慌了起來。
“明軒,我們是長輩,這次也真是冇臉了,纔來找你開口,我知道你最近處境不太好,媒體的報導我們也都看過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們絕對不會來給你添麻煩的,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彆說十個億了,一百個億你肯定也是有的,畢竟帝都三少的名號不是憑白得來的,妹夫生前又看重你,你身家肯定不薄。”大舅章進生賠著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