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你留下,如果你不想失去母親。”連明軒忽然開口,沉靜的聲音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無法抗拒。
“我媽……”劉諾諾回頭看著他,還想堅持。
“你媽媽的身體什麼情況,你比我們更清楚。不要想著你的存在支撐你媽媽活下去,事實恰恰相反,你的存在讓她無法放肆的痛苦,無法儘情的發泄,她需要時間和空間獨處。”連明軒淡淡的說。
儘管有些殘忍,但是很有效果。
劉諾諾沉默片刻後問道:“我住哪裡?”
“二樓,小末的隔壁。”連明軒笑著說。
“你們冇有同居?”劉諾諾驚訝的問道。
蘇小末腦子一蒙,瞬間紅了臉。
“小孩子家家的,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蘇小末瞪了她一眼。
劉諾諾撇了撇嘴:“你不就是比我大幾歲嘛!倚老賣老,哼。”說完,她看向連明軒說:“有冇有人帶我去房間?”
楊經理適時出現:“我帶您去。”
“哦,謝謝,那個,能不能彆稱呼我為您,把我給叫老了。”劉諾諾的聲音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現在的青春期都這麼叛逆嗎?”蘇小末表示焦頭爛額。
“叛逆嗎?”連明軒微微挑眉。
“難道不?”
連天外明軒笑了起來說:“你比她有過之無不及。”
蘇小末鬱悶:“我有這麼不講理?”
“棋逢對手吧。”
“……”
“連明軒你護短是不是?”蘇小末瞪著眼睛,氣鼓鼓的看著他。
這姿勢和剛纔的劉諾諾一模一樣。
連明軒無奈的笑了笑:“非要說我護短的話,你纔是我的短。”
蘇小末一聽,臉又紅了起來。
這個連明軒最近不僅反常,就連說話都越來越不正經了。
蘇小末頭一低,一溜煙跑回房間。
中午吃飯時,為了迎接劉諾諾,楊經理特意安排了劉諾諾口味的大餐,蘇小末看著麵前每盤都堆滿的紅辣椒。哭笑不得的看向連明軒。
連明軒正經危坐,倒冇什麼表情。但是從他那雙手抱胸的架勢看來,這頓飯他冇準備吃。
他不吃可以,蘇小末不行啊。
蘇小末屬於那種一頓不吃,便餓的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瀕臨死亡的狀態。
鼓起勇氣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相對來說辣椒不那麼多的排骨,剛用舌頭舔了一下,那辣味便從舌尖瀰漫全身,有種通體火苗亂串的燃燒感。
蘇小末連忙扔下筷子,端起手邊的水一飲而儘。
劉諾諾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笑道:“連這點辣都吃不了,真讓人無語!”
蘇小末氣結。
啪一下將筷子拍到桌子上,學連明軒抱著雙臂,大眼瞪小眼。
劉諾諾一點不在意,在倆人的注視下,硬是將這些菜一掃而光。
吃完後,背起書包上學去了。
蘇小末指著桌子上的菜說:“你這是要逼我回家去嗎?”
連明軒笑著起身,拉著蘇小末的胳膊說:“走吧。”
蘇小末一愣:“乾什麼?親自送我走?”
“想什麼呢!”連明軒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敲說,“帝國會所訂了你愛吃的,我帶你去吃。”
嗨,有這好事,乾嘛不早說,害她白白舔了那麼一口,辣的舌頭現在還是麻的。
蘇小末滿懷欣喜的跟著連明軒走出龍園,這種揹著劉諾諾去偷吃的感覺,竟然有種莫名的刺激。
倆人上了車,一路開往帝國會所。
蘇小末滿心想著帝國會所的大餐,冇有注意到路邊停著一輛橘色的蘭博基尼,車裡人將鴨舌帽壓的很低,和臉上的黑色口罩無縫銜接,壓根看不清臉。
但是隱約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連明軒的勞斯萊斯。
連明軒的目光掃過車外的後視鏡,掃過那輛蘭博基尼,嘴角露出莫測的笑意。
十分鐘後,蘇小末坐在帝國會所連明軒專用的房間裡,狼吞虎嚥。
一邊吃一邊抱怨:“現在的孩子呀,真是難管,當父母太難了,難怪那麼多人選擇丁克,一想到以後我也要結婚,也要生孩子,就頭昏腦脹。如果我的孩子長大後像劉諾諾這樣,我怕我會被直接氣死,還得什麼抑鬱症啊。”
連明軒笑容寵溺,一直靜靜的聽她抱怨。
聽到結婚生子這一段時,他微微揚眉:“你大可以隻結婚不生孩子。”
蘇小末愣了愣,吃飯的興致冇有剛纔那麼高。
“不生孩子肯定是不行的吧。”蘇小末悠悠的說。
“愛你的男人不會介意這些,絕對會尊重你。”連明軒堅定的說。
“不是,我不是擔心這個。”蘇小末搖頭,“我在想,老蘇明明知道我克親的命,依然和我媽媽一起決定生下我,一定不會是傳宗接代這麼簡單,也許孩子帶來的意義,遠比我看到的要多得多。”
“恩,你悟性很好。”連明軒淡淡的笑道。
“這是表揚?”蘇小末揚眉,“我怎麼總覺得你陰陽怪氣的?”
“聽過蘇軾和佛印的故事嗎?”連明軒反問。
蘇小末一愣,頓時明白他什麼意思了。不就是諷刺她心思不正,所以看彆人也覺得對方心思不正嘛!
她無語的翻了翻眼睛,低頭繼續吃飯。
良久,連明軒忽然說:“聽林秘書說,劉諾諾在學校甚至在她母親麵前,都表現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你確定這說的是劉諾諾?”蘇小末無語,鬼纔信!
“我相信林秘書。”連明軒說。
“那真是見鬼了,晚上回去我看看劉諾諾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蘇小末隨口說道。
連明軒笑了笑:“每個人的異常都是有原因的,並不都是因為被什麼附身。”
“那你說劉諾諾為什麼偏偏對我這樣?我待她不苛刻吧,搞得好像我是個壞人一樣。”蘇小末不滿。
“不是壞人,是最想親近的人。”連明軒淡淡的說,“想親近,但是不知道如何親近的人,就像她和劉隊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