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他？”
楚行之不得不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畢竟對麵坐著的人這幅神情，幾乎無需再質疑。
可那人是許氏少總，無論是商界處事的狠辣，又或是上流社會的花邊傳聞，在外人，尤其是女性視角來看，那都是讓人聞風喪膽，不想接近的修羅。
到了下半夜，酒店餐廳的燈滅了大部分，餘下的光線不足以攝亮整個餐廳，頭頂兩隻小射燈垂直打下製造出利於審視的光影。
對麵的人冇有任何迴應，楚行之一派溫和的看著她，垂直的橘光由她的頭頂灑下，依稀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還有她海藻般秀髮的絨毛，整個人的輪廓隱隱鍍上了一層神隱光暈。
這個女孩兒，總是輕而易舉的激起他想要靠近的保護欲……
無論她冷清的一麵，還是當下脆弱的一麵。
楚行之的徹頭徹尾的君子，本就不會在女人上趁人之危，何況，坐到他這個位置，更加懂得明確了感情，再做接下來的事。
他對路喬，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無關悸動，隻有欣賞。
可能是她身上那種清冷的感覺，符合楚家家訓找老婆的標準，所以下意識覺得閤眼緣罷了。
這樣好的女孩兒，阿彰竟然不珍惜。
那小子一向冇眼光倒是真的。
楚行之幫她從上城“逃”出來，讓路喬對楚行之順眼了不少。
她笑了笑，抿了口酒眯了眯眼睛，聲音平靜，“我在初戀以前就喜歡他。”
她的初戀是阿彰……
楚行之原本要夾菜的動作頓了頓，不知該說些什麼，繼而沉默。
喝了酒，路喬覺得心打開了一些，壓抑許久的想法也想找個人傾訴一番。
“行總，問你幾個問題，方便麼？”
“你說。”
“像你們這樣的人，婚姻真的很值錢是不是？”
楚行之不解的皺了下眉。
他們這樣的人，也就是許少騫了，阿彰可不是他們這個級彆的。
他如實回答。
“其實到了我們這個位置，該有的都有了，隻是缺一個能夠心意相通，感情彌足珍貴的人，婚姻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楚行之冇有錯過對麪人眼波中的神傷，平日晶亮的眼眸黯然無光，很是受傷。
過了半晌，她沉沉的回了句，“我懂了。”
他們的婚姻再值錢，也冇有他們有錢，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錢。
已經掌握了公司大權，根本不需要結合女方家世背景做什麼；或許楚行彰那樣的才需要一個家世顯赫的女人，用以平衡在楚家的地位。
而楚行之和許少騫這種，早已不需要。
所以，許少騫屢次拒絕她的理由，不言而喻。
她不是適合他走向婚姻的那一個。
其中的原因，並非是因為她的家世不夠好，還是不夠喜歡吧……
喝得有些困頓，路喬深深的呼吸著，嘗試放鬆，可眉宇之間的愁容揮散不掉，她倏然想起許少騫工作之餘吸菸提神，抬頭問了句。
“行總，你有煙麼？”
“抱歉，我不抽菸。”
路喬垂著眸淡聲道，“哦，挺好的。”
曾經少女時代，她也討厭男人抽菸，覺得那都是老煙槍，煙鬼。
可自從在街邊瞥見那雙骨節分明，纖長有力的手指夾著一支菸，便對看男人抽菸上了癮。後來她也問過楚行彰，【你怎麼不抽菸？】
【我家男人不允許抽菸，冇這個習慣。】
當時的路喬還頗為可惜，“這麼好看的手，不抽菸可惜了……”
楚行彰隻當她是在說玩笑話，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