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之前在客棧中與茱萸交過手的那隻惡鬼。
黃鼠精趕緊解釋道:“大人,我們已經被那個靈者發現了,她把我們趕了出來,不是我們不替您繼續辦事,是她不讓啊,若是我們再替您辦事,她肯定會殺了我們的,請大人高抬貴手,放我們走吧。”
“是啊是啊,大人,我們都替您做了那麼多事了,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們吧。”
那惡鬼擰著臉,聲音嘶啞的咆哮道:“閉嘴,兩個冇用的廢物,不過是個靈者而已,便將你們嚇成這般德行,冇出息。”
兩隻黃鼠精聞言,心中不免鄙夷道:您不怕您跑啥啊,要不是您打不過她先跑了,我們至於被她趕出來嗎?
心裡如此想,臉上卻是不敢露出半分不敬的,大的那隻黃鼠精道:“是是是,是我們冇出息,我們確實是廢物,不敢惹那靈者,大人就請放了我們吧!”
那惡鬼冷哼一聲,嗤道:“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怕什麼!不過是個靈者罷了,等我再吸食一些怨氣,她便不再是我的對手,你們兩個先給我找具新鮮的狗屍來!”
兩隻黃鼠精一聽,瞬間心如死灰,這意思是還不肯放過他們唄。
但他們兩個敢說什麼呢?隻能聽命罷了,不聽命就冇命了。
恨隻恨他們道行太淺,不是這惡鬼的對手,隻希望若這惡鬼再去找那靈者麻煩之時,能被那靈者打個魂飛魄散纔好。
兩隻黃鼠精從那堆狗屍中挑了一具最新鮮的出來,那惡鬼伸出蒼白枯瘦,指甲尖長的手,在空中畫了個法印,召喚出自己的頭,而後,鑲嵌入那狗身之中,自己再附上去,最後對那兩隻黃鼠精道:“你們繼續去給我找些精壯的狗來,明日夜晚帶來這裡。”
說完,也不等那兩隻黃鼠精回覆,旋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兩隻黃鼠精跌坐在地上,覺得前路無光,妖生慘淡。
卻在這時,感覺身後似又有人影靠近,還以為是大人又回來了,二妖瞬間跳起身。
剛回頭,卻覺脖子上一涼,還來不及反應,頭與身體已經瞬間分家,睜大的瞳孔中,一把滴血月的冰冷長劍,緩緩收起。
……
鱗元這一覺睡得真是久違的安穩,坐起身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定睛一看,嗤元坐在對麵的桌旁,正在反覆的擦著自己的劍。
鱗元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順口問道:“現在幾時了,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也不叫我?”
話落,喝了一口茶,仰頭的時候,嗤元正好抬頭。
眼下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瞬間映入鱗元雙眼。
“噗!”見此,鱗元剛含進嘴裡的一口茶水都還冇來得及吞嚥便直接噴了出來,噴了嗤元一臉,“咳咳,你,你這黑眼圈怎麼回事?昨夜冇睡?”
就算是冇睡熟也不至於這樣啊,除非是一夜都未閤眼過,且還心緒不寧。
嗤元淡漠的用擦劍的帕子將臉上的茶水擦去,冷漠的“嗯”了一聲。
鱗元重新喝了一口茶,神清氣爽的道:“厲害啊,我昨夜倒是困得很,一沾床就睡著了,對了,昨晚冇發生什麼事吧?”
嗤元:“……冇事。”
“唉,冇事就好,興許是因為知道有茱萸姑娘在,就算有妖邪之物來了也不足為懼,所以我昨晚睡得十分踏實,好久都冇睡得如此舒服了。”說著他還十分欠揍的伸了個懶腰。
嗤元懶得與這心大的傻子多言,將劍放入劍鞘中,見外頭天光大亮了,覺得鬼白日應該不會出來,便轉身躺去了床上,“我補會兒眠,剩下的事交給你了。”
鱗元意外道:“啊?你這時候睡?咱們今日不得抓緊趕路嗎?”
“不用,茱萸姑娘說今日不宜趕路。”嗤元閉上了眼睛,一副疲憊不堪,冇精神說話了的模樣。
“啊?還有這種說法?不過茱萸姑娘說的話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那行,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公子。”鱗元見他那模樣,也有眼力見,站起身便離開了。
他去了公子的房間門外,見門還關著,便敲了敲門,“公子,您起了嗎?”
見裡麵半天班都冇有聲音傳來,想著公子應是還睡著,又見其他人都還冇有起來,連個守夜的都冇有,覺得離譜,便去挨個叫人。
這一去叫才發現一個個都睡得跟他昨夜一樣死,叫他們起來時,都還很懵。
鱗元撓了撓頭,心想:怪不得嗤元那傢夥昨夜一夜未睡,擱那擦劍,原是昨夜隻有他一人守夜,想來定有些搗亂的傢夥趁虛而入,臟了他的劍了。
如此想著,心中還不免有些愧疚,昨夜他實在是睡得太死了,都冇起來跟他輪值,而嗤元也夠兄弟,都冇有叫自己起床。
既然今日不趕路,那便讓那傢夥好好休息一下吧,待會兒他把飯給他端進房間裡去。
把人都叫起來以後,出去便見茱萸姑娘正好打開房間門出來,鱗元便跟她打招呼,“茱萸姑娘起了?”
“嗯。”茱萸朝他點了下頭,而後才提醒道:“這客棧老闆與夥計不在了,午膳和晚膳你們得自己想想辦法。”
“不在了?”鱗元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不在了是幾個意思?是有事離開了,還是……那種不在了?
但茱萸卻冇有跟他解釋太多,又丟下一句“我出去轉轉,早飯前會回來。”後,便離開了。
鱗元雙手抱胸,站在樓下思考了一會兒後,便下樓去轉了一圈兒,見那老闆和夥計果真都不見了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又發了一會兒呆,而後帶了幾個人準備出去買早膳。
但他們在外麵轉了一圈兒,都冇在附近找到開張的酒樓以及小館,覺得十分詭異,無功折返。
看來今日的膳食,得靠他們自己解決了。
挑了幾個會些廚藝的人去了後廚做飯,去了片刻後,卻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