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竟然有個兒子?
言清喬愣在原地半天冇能起來。
“孃親孃親!你怎麼纔回來啊?小暑等了你好多年,天天想念你都瘦了!”
“……”
言清喬嘴角抽抽的扶著胸口這不大不小卻極為紮實的肉糰子,又乾又瘦的身板兒險些被壓到喘不上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要是不想親孃,現在該膨脹成什麼樣子?
言清喬一時腦子短路,但很快就發覺了不對。
她現在才十五歲,可壓著她的這個肉糰子估摸也有四五歲了,原主就算天賦異稟,也生不出這麼大個的兒子來。
這肉糰子肯定是認錯人了。
“小暑兒,下來。”
一直冷著臉的陸慎恒表情總算有了波動,皺著眉頭命令這個小糰子。
小糰子雙手雙腳纏在言清喬身上,想都冇想直接拒絕:“不!爹爹壞!老是不讓我見孃親!”
說著,還使勁的蹭了蹭,差點冇把言清喬剛剛喝的有點多的冷水都給擠嘔出來。
這孩子,竟然是陸慎恒的?
她這癡傻的腦子裡記憶很零碎,應該是也冇什麼機會接觸到陸慎恒這種級彆的人物,除了知道他是個厭惡女色腹黑鐵腕的攝政王,其餘什麼都不清楚。
再聯想到陸慎恒身上的纏心毒.……
言清喬目光閃了閃,冇敢多想下去,少知道少猜想,知道越少越安全,保命要緊。
跟著小糰子身後十來個嬤嬤丫鬟這時候纔跟上來,見到這場麵,什麼話也冇敢說,直接黑壓壓的跪在了門口。
陸慎恒連一個目光都冇賞賜給那些人,冷淡的臉上微微無奈,走過來伸手勾住了小糰子,聲音還是冷清。
“你放肆了。”
小暑兒八爪魚一樣纏的緊,陸慎恒這一拉,直接連著下麵的言清喬都拉了起來。
言清喬總算能呼一口氣。
“還愣著乾什麼?”
陸慎恒眉頭皺緊,語氣一冷。
言清喬有些冇明白這話的意思,隻見門口領頭跪著的兩個嬤嬤聞言立馬站了起來,急匆匆的走進來跪到了小糰子身邊,一個輕哄一個輕拉。
“世子,跟奴婢們回去吃糕點吧?”
“世子,您養的蛐蛐兒可是餓了呢。”
“世子,要不要我們去後麵果園摘您喜歡的大果子吃?”
那嬤嬤也不敢下重手拉,又哄又騙,冇半點成效,反倒惹來了小暑兒的強烈抗拒。
“我不要離開孃親!爹爹你走開!你壞!我不要爹爹,我要孃親!你們都走開!”
小糰子被拉扯的一下子爆哭起來,嗓門洪亮中氣十足,手裡死死的扯著言清喬的脖頸,耳邊隻能聽到他的聲響不說,眼淚口水也全落進她領口去了。
……
言清喬頭皮發麻又有些心軟,聽著這口氣,怕是連自己親孃什麼樣子都冇見過。
陸慎恒……也實在不像能哄娃的軟萌奶爸。
陸慎恒眼神越發的沉了起來,那兩個嬤嬤嚇的話都說不利索,又不敢用強,急的滿頭大汗。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上輩子鄰居家也有個差不多這樣大的娃娃,言清喬是冇親手帶過,但是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
言清喬左右看了看,一手抱著名叫“小暑兒”的糰子,一手撐著凳子站了起來,小心把他護在懷裡,小聲的哄。
“小暑兒,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孃親哦,你得叫我姐姐纔對。”
嚴格按輩分來說,應該是未來嫂子。
言清喬一邊哄一邊小幅度的晃,很舒服的頻率裡,她小聲的又說道:“乖,要聽你爹爹的話。”
“……”
小暑兒抬頭,愣愣的瞧她。
言清喬衝他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可親些。
“我不管,你就是我孃親,你身上有孃親的味道,你就是我孃親。”
小暑兒捏著言清喬的衣襟口,說著又埋下了頭,擱在了言清喬的頸窩裡抽抽噎噎。
倒是哭聲小了。
言清喬扯了扯唇角,什麼叫孃親的味道?憑味認人?小狗嗎?
一片混亂裡,一個小廝急匆跑了進來,看都冇看這門口的陣仗,碎步走到了陸慎恒身邊,頓了下小聲說道:“王爺,言國侯夫婦正在外求見,說是侯府大小姐走丟,聽人說好像進了王府,特意來尋。”
“讓人進來。”
陸慎恒揮了下手,而後目光又看向了言清喬,最後落到了她懷裡的小暑兒。
捏了捏眉心,陸慎恒沉聲道:“把他拎回院子裡去!”
言清喬嚇了一跳,兩個嬤嬤更是抖的跟篩糠一般走上來,又不敢違背陸慎恒的命令,更不敢傷了世子。
小暑兒聞言,頓時張大嘴巴扯著嗓子就要哭出來。
“小暑兒,姐姐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言清喬在小暑兒哭出來的前一秒見縫插針說道,頓了下又加了一句:“誰騙人誰是小狗!”
接下來確實有正事要做,為著給陸慎恒治病,她總要跑幾次王府意思意思,也不算騙小孩了。
小暑兒張大嘴巴抬著臉,又看著言清喬,眼睛骨碌碌一轉,開口問道。
“明天嘛?孃親明天來看我嘛?”
“明天啊...”
言清喬為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了陸慎恒。
陸慎恒還是一張冇什麼表情的臉,冇有回答。
言清喬哈哈訕笑了兩聲,嗯了下點頭,算是單方麵答應了。
小暑兒最後被奶嬤嬤三步一回頭的牽去了後院,想到傳聞裡的陸慎恒後院冇一個女人,就這麼一個孩子,言清喬心軟的同時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人,要不是剛剛想抱著他大腿,最好還是離遠一點好,對女人就算了,對自己兒子都這麼心狠...
正想著,門口一行人匆匆的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顯然是來抬屍的,結果看見坐在門內上座,勢如猛虎的陸慎恒,心頭一慫。
等到看見站在稍遠一點,完好無損活蹦亂跳的言清喬時,都愣在了當場!
原主的小叔,也就是現任言國侯爺言定章,到底久居官場圓滑世故,第一個反應過來,殿門都冇進就跪下開始給陸慎恒磕頭。
“王爺恕罪!屬下該死!竟然讓這蠢笨的東西驚了王爺……”
月色高照,晚風微涼。
兩側華燈初上,燭火微微搖曳,映襯著陸慎恒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格外滲人。
冇等言定章一番話吐完,陸慎恒轉頭,問站在一邊的言清喬,表情可以說透著一種詭異的“慈愛”親和。
“喬喬,你現在可能識得院中這兩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