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烏雲密佈,雷雨交加。
楚鳳歌衣衫早已被雨臨濕,服帖在身後的衣裙,隱隱可見鮮紅的血水。
此時,距離齊太妃被送去寶湘樓已經整整四個時辰。
齊太妃吃了李良的藥,不但冇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
這幾個時辰她飽受著病痛的折磨,最後無法進行如廁,連藥都喝不下去。
她的情緒越發暴躁,因為劇烈的疼痛,齊太妃的唉吟聲越來越大,幾近奔潰的哭嚎發泄。
被攝政王下令罰跪在院子的楚鳳歌,不是冇有聽到齊太妃的聲音。
身為攝政王妃,她不喜歡墨千寒和齊太妃,但身為醫者,救人是醫生的首要職責。
她的醫神係統也在不停提示她,要進去救齊太妃,可是院子裡守著一群護衛,讓她無法靠近齊太妃的屋子。
又過了半刻鐘,齊太妃的哭嚎聲冇了動靜。
楚鳳歌猜想,應該是齊太妃暈倒了。
……
楚鳳歌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忍著身體的劇烈疼痛,一步一步走向太妃的屋子。
很快就有護衛伸手攔住了她,道:“王妃,王爺有令,你要在院子跪著,直到太妃醒來。”
“我恐怕跪死在這,太妃也好不了。”
楚鳳歌的聲音很響亮,屋子裡的人都能聽到她的說話聲。
房門“咯吱”一聲響起。
紅玲扶著白若水,從裡麵走出來。
白若水一臉悲痛的說:“表嫂,太妃身子不適,疼痛難忍,你就彆再惹表哥不愉快了,今日若不是表嫂屢次三番頂撞太妃,太妃也不會如此難受。”
楚鳳歌冷笑了一聲,隻給了白若水一個幽涼又不屑的眼神,就從她身旁走過。
紅玲見此,下意識伸手攔住了楚鳳歌,緊接著大呼道:“哎呀,王妃,不……”
紅玲的話還冇說完,楚鳳歌從指尖彈出來一枚針,紮在了她的穴道。
紅玲瞬間失聲。
與此同時,墨千寒也從裡麵走出來。
看到楚鳳歌站在門口,他眉頭緊蹙,情緒煩躁的質問道:“楚鳳歌,誰讓你起來的,母妃一日不好,你也彆想舒舒服服的,來人……”
“我知道王爺現在惱恨我,甚至恨不得一刀血刃我,可是我死,就能讓太妃恢複身體嗎?”
“你們都以為是我害太妃如此,卻不從根本找問題,太妃今日就算不來王府,她這病也就這幾日發作。”
“如今宮中太醫和王府良醫都替太妃看過了,太妃的病情不見好轉,王爺難道從未懷疑過太妃的藥被人動了手腳?太妃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她隨時會因內臟衰竭而死。”
楚鳳歌話音剛落,白若水如紅著眼眶,擦拭眼淚,聲音嬌柔的說道:“表嫂,太妃她是說了你幾句,可你也不必詛咒太妃死啊。”
“你閉嘴!”楚鳳歌冷冷的說道。
墨千寒也隨之低喝了一聲:“要閉嘴的人是你,母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還敢狡辯。”
“我冇有狡辯,我來問問王爺,送進去那麼多藥,太妃喝進去了嗎?太妃喝了之後病情可有好轉?太妃剛纔的哭嚎聲,難道你冇有聽見嗎?她現在已經疼痛難忍,無法如廁,甚至疼到暈厥,太醫可想到了良方緩解太妃的痛苦?”
楚鳳歌狼狽的麵容,透著幾分嚴肅的表情。
墨千寒眉頭蹙起,想到了母妃痛苦哭嚎的模樣。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如此狼狽。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不要告訴本王,太醫不行你行?就用你那蹩腳的醫術,去救母妃!”
“既然太醫束手無策,何不死馬當活馬醫!”
“砰!”墨千寒一拳砸在了門板上!
楚鳳歌的話無疑觸動了他的情緒點。
讓他感覺楚鳳歌輕視齊太妃的生命。
就在這時,屋子裡傳來了章嬤嬤的哭叫聲:“太妃,太妃,你可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