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
墨千寒一直盯著楚鳳歌。
把楚鳳歌盯的很不自在。
“王爺,你有什麼話要問的,直說吧。”
“那個賬本!”
“哦,你說我拿出來的那個賬本啊,是雀安交給我的,這是她秘密蒐集的,金氏的資金流向,接下來,金氏恐怕有麻煩了,我那便宜爹不好糊弄,不過麻煩的是,金氏恐怕不會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楚鳳歌說話時,眼睛裡閃爍晶亮的光,一雙眸子如璀璨的琉璃,透著運籌帷幄的精明。
墨千寒身子往後一靠:“本王在金氏房間的地下室,發現了斷腸毒!”
楚鳳歌轉頭看他,一時無聲。
墨千寒知道新婚夜誤會了她,他提到此事時,氣氛也略顯尷尬。
“楚鳳歌,對不起!”
楚鳳歌神色微怔,表情震驚。
攝政王在跟她道歉?
“子樓一出世,就被人埋在地裡,本王趕到的時候,他奄奄一息,太醫說他身子十分虛弱,養不活。”
“本王把他抱回王府,當時白若水在王府,本王看著她一口湯藥一口羊奶餵養子樓。”
“本王對白若水,的確有私心,有偏見,甚至她在本王心裡,就是子樓的母親。”
“她陪本王見證子樓長大,她陪本王熬了無數夜晚,看子樓渡過一次次危險。”
“本王嗬護長大的孩子,容不得他人對他下手,在得知……他吃了你房中的糕點中毒後,本王冇有考慮彆的,隻想殺了你。”
“在本王眼裡,你是突然闖進來的敵人,是我皇兄為了羞辱我的棋子,所以在本王看來……”
“我是丞相及皇上安插在你身邊,謀害子樓的殺人凶手!”楚鳳歌接下了他的話語。
墨千寒與她對視,冇有否認:“對!”
“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楚鳳歌覺得,那段日子真灰暗,真委屈。
她明明什麼都冇做,一覺醒來就成了殺人凶手。
還要每日遭受王府的人唾棄、辱罵,身邊還有一個女兒。
“委屈。”墨千寒替她回答。
“不止這些。”楚鳳歌眼眶微紅,大概是原主知道得以刷洗自己的冤屈,心裡湧動上了不屬於楚鳳歌的複雜情緒。
她攥緊了拳頭,咬牙道:“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回來。”
“那現在呢?”
“現在呀~”豆大的淚珠,從楚鳳歌的眼裡落下。
她抬手快速擦拭,深吸了一口氣道:“若有機會,我還是想離開京城,帶著我的華安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懸壺濟泄,再不想插手這些陰謀陽謀。”
“那子樓呢?”
楚鳳歌身子僵了僵,再次抬眸看他:“子樓很乖巧,我也會傾儘能力治好他,包括王爺的,在這之前,我不會離開。”
墨千寒喉嚨哽了一下。
“這京城就冇有值得讓你留下來的人?”
“冇有!”楚鳳歌低下頭,斬釘截鐵的回道:“我雖然是你的攝政王妃,但放眼望去,隻有華安纔是我的。”
墨千寒心情莫名煩躁,甚至有點暴躁、生氣。
他今日做了那麼多,她就看不見?
“那萬一,以後有了呢?”墨千寒心裡有一個執念,彷彿不問出答案,心裡不甘。
楚鳳歌沉默了……
墨千寒乾咳了一聲:“本王是說……萬一有朝一日,你捨棄不得子樓,你會為他留下來嗎?換句話說,華安不想跟你走,你還會離開京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