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藺宮。
楚鳳歌跟隨在墨千寒身旁,在扶嬤嬤的引導下,踏入了趙皇後的宮殿。
坤藺宮是正宮所居,與其他宮殿相比,它更莊重、秘靜。
從殿外守門的太監,到殿內守殿的宮人,眾人皆是一臉嚴謹,不敢露出半點聲響。
這也讓楚鳳歌感受到了古代皇族的尊榮與華貴。
剛走入殿內,宮殿裡就傳來了男女的說話聲。
楚鳳歌微抬眸,就見正殿上,坐著一對約莫三十出頭的男女。
男人穿著明黃色龍袍,頭頂雕龍玉冠,五官與墨千寒有七分相似,下巴蓄著短鬚,明顯比墨千寒更加老成。
而坐在他右手旁鳳椅上的,正是趙皇後。
此時,趙皇後也換了一身衣裳,端正的坐在鳳椅上,那一身鳳袍紅的耀眼,繁複的金鳳佈滿衣裙。
全然冇有之前的慌亂與失態。
……
楚鳳歌心裡大概有底了。
那身穿龍袍的是當今皇上——景元帝!
扶嬤嬤上前,行禮稟報道:“娘娘,您要找的那位夫人,正是攝政王妃。”
趙皇後很驚訝的看向墨千寒,然後又瞧了瞧楚鳳歌。
實在是楚家嫡長女口碑太差,趙皇後怎麼都想不到,救下六公主的人竟是攝政王的新王妃,楚家那位未婚先孕的嫡長女。
景元帝也猛地蹙眉,與趙皇後對視了一眼。
還未等景元帝開聲。
墨千寒先上前一步,拱手一揖,先向景元帝與皇後行了一禮,而後問道:“皇兄,皇嫂,不知楚氏犯了何錯?”
景元帝擺了擺道:“來,給攝政王妃賜座,老三,你也坐下吧,你媳婦冇有犯任何事,她還救了曲兒。”
墨千寒下意識的轉頭盯著楚鳳歌。
一旁的宮人,抬著一張笨重的椅子,輕輕的放在楚鳳歌的身後。
楚鳳歌也不客氣,她福了一個身,道:“謝皇上賜座。”
話落,楚鳳歌便坐下了。
墨千寒這纔回過神來,坐在了楚鳳歌旁邊的座椅上。
趙皇後:“曲兒在瀲灩亭貪玩,不慎落入水中,太醫們已無迴天之術,是攝政王妃出手相救,才讓曲兒吐出了幾口汙水淤泥,緩過了氣來,本宮與皇上說了,定要重賞救公主的人,冇想到卻是自家人救了曲兒那孩子。”
楚鳳歌舉止談吐溫婉的回道:“皇後言重了,臣婦不過是舉手之勞,當時的情景不管是誰遇見了,都會想辦法去公主,隻不過是臣婦運氣好。”
“朕聽太醫院的人說,太妃在王府那幾日,是你寸步不離的守著太妃,讓太妃起死回生,朕以前從未聽聞,楚家嫡長女懂得醫術,隻聽說……”景元帝微微眯起雙眸。
楚鳳歌抬頭,對上景元帝犀利的雙眸。
景元帝雖是麵帶笑意,看似一臉親和,可是那雙眼睛卻帶著如鷹眼一般銳利的審視。
楚鳳歌心頭微涼,深刻的意識到自己表麵看到的人,可能並非善類。
而他這番話,看似好奇的隨口問問,實則是在打量她。
攝政王如今的地位,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外戰功赫赫,在百姓中威名遠勝景元帝。
功高蓋主。
這皇帝與攝政王的關係,怕是不簡單呐。
她縱使再討厭攝政王,此刻她跟攝政王都是一體的,她若回答的不好,恐怕會將她與攝政王府推向另一個深淵。
“回皇上,臣婦在外麵那段日子,遇到了一位聖人,得聖人提點,學了一點皮毛醫術,太妃的病症剛好在臣婦所熟讀的醫書中有記載,臣婦也隻是試試。”
“這些年家父看管的嚴,臣婦也不便拋頭露,自然無人知道臣婦會一點點醫術,不過與名醫比起來,臣婦當真隻是運氣好罷了,還是公主與太妃福澤深厚,命不該亡。”
楚鳳歌站起身,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回道。
景元帝對她的態度與迴應是很滿意的,但是,對於楚鳳歌有醫術這事,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大開心。
楚相從未提過楚鳳歌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