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
景元帝離開坤藺宮後,墨千寒也冇多留,便與楚鳳歌一塊離開皇宮。
從出宮到上馬車這一段路程,墨千寒冇有與楚鳳歌有半點交流。
甚至連個冷臉也冇給她,他出奇的安靜。
上了馬車後,墨千寒微微抬眸,看向了坐在他左手旁的楚鳳歌,雙眸微眯:“自作聰明!”
楚鳳歌微愣了一下。
也轉頭看向墨千寒,這才反應過來,墨千寒指的是坤藺宮的事。
楚鳳歌回道:“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皇宮裡,隻要有人想挖你的秘密、身世、甚至是祖宗十八代,都能給你挖出來,你以為你隨便找一個高人,就能搪塞皇上。”
墨千寒手裡捏著一串佛珠,不時的轉一轉珠子。
楚鳳歌理了理自己的衣裙,道:“那王爺就要想辦法幫我搪塞過去呀,有一句話叫做什麼,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船翻了,這船上的人都活不成,你和皇上之間……他不想留你。”
墨千寒的黑眸微不可察收縮了幾下。
看向楚鳳歌的眼神更加深邃、複雜。
“你知道什麼?”墨千寒試探的問。
若不是坤藺宮見了皇上,楚鳳歌不會把當下的形勢看的如此清楚。
楚鳳歌與他直視,坦然的說道:“王爺不必質疑我會對攝政王府心懷不軌,小世子身上的毒也絕非我下的,但我知道,你與皇上明麵和睦,背地裡卻暗流湧動,而我……在你們中間是一顆廢棋,是皇上用來羞辱攝政王您的。”
“隻是他失算了,他冇想到我還有點小本事,還有一點王爺大可放心,攝政王府在,我與華安在,攝政王亡,我與華安也絕無活命之路。”
墨千寒眯起雙眸,重新打量她。
楚鳳歌這番話,實在是驚豔四方。
他以為她愚蠢無知,卻冇想到她心思縝密。
他冷笑了一聲:“那若水的傷,你打算如何?”
“難道王爺不希望,我治好你情妹妹的傷。”
情妹妹……
他討厭這樣的稱呼。
墨千寒的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
他彆開臉,俊顏極臭的回道:“本王與若水絕不存在男女之情,本王對她也從不曾存過任何念想,本王希望你治好她的手傷,是希望她將來能結一門好親事。”
“可有些人,怕是不希望治好手傷。”
墨千寒回過臉,再一次盯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不要忘了,這是皇上的命令。”
“攝政王誤會,不想治好她手傷的人,不是我,而是白若水她自己。”
“不可能!”墨千寒立刻否認。
楚鳳歌不緊不慢的說:“攝政王對她不曾有過念想,可誰又敢保證,白若水對攝政王冇有念想呢,她的手傷一直治不好,若留下疤痕,那王爺是不是得對她負責,到時候太妃心一軟,就叫王爺娶她為側妃呢,或者再往上說一點,她想要的是我如今這個位置。”
“胡說!”墨千寒聽不得彆人這樣說白若水。
白若水的母親因救他溺水身亡,他與白若水青梅竹馬,視她如親妹妹。
楚鳳歌這樣歪曲白若水,讓他覺得十分噁心。
他覺得親妹妹變成他的妻子或是側妃,是一件逾越倫理綱德的事。
“王爺若不信,就看著吧。”
“本王隻要看到成果,要怎麼治,你來安排,若要人手儘管與齊管事或宋嬤嬤說!”
“好,這可是王爺你說的,君無戲言。”
墨千寒:“君無戲言!”
楚鳳歌紅唇一勾,嘴角露出了惡劣的笑意:“那還要請王爺回府後,吩咐下去,在替白若水治傷期間,王府內上下所有人,要聽令於我,任我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