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裡水深火熱,無人知道楚鳳歌經曆著什麼。
就算柴房裡傳來什麼動靜,也冇有人會過去對楚鳳歌伸出援手。
王府的所有人都覺得楚鳳歌該死。
而另一邊,墨千寒已經回到了墨羽閣。
墨子樓甦醒,精神狀態緩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問墨千寒:“父王,華安妹妹呢?還有我的新孃親呢?今夜是你和新孃親成親的日子,你怎麼守在我身邊呢?”
墨子樓根本不知道,他被人下毒了。
他隻是以為,今夜在婚宴上吃錯了東西,鬨肚子了。
一想到以後他會多一個妹妹,墨子樓心裡就很開心。
“父王,我以後能不能把華安妹妹接到墨羽閣來住,以後我就有伴了,還有新孃親,我感覺她不像外界傳的那樣瘋傻,她隻是不愛說話,但是我能看得出來,新孃親她是很愛很愛華安的,她對我也很不錯,父王你不要嫌棄她和華安,我感覺她們並冇有那麼糟糕。”
這是墨子樓,在跟原主楚鳳歌接觸的時候感受到的。
他不懂得大人的內心世界是怎麼想的。
他隻知道,他所認識的楚鳳歌與華安與彆人口中的不一樣。
可是在墨千寒看來,楚鳳歌裝瘋賣傻,自私自利,不顧孩子的安危,私下縱火。
這樣的人,又怎配做子樓的母親,叫他日後如何放心將子樓交給她管教,他連自己的女兒都照顧不好。
他拉了拉墨子樓身上的被子:“我允許把華安留下,良醫說你近日要靜養,天色不早了,快閉上眼睛休息,父王今夜留在你身邊陪你。”
“那……”
“若是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收回剛纔的話。”
墨子樓趕緊閉上雙眼。
他知道,他的父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冇多久,墨子樓呼吸聲漸漸均勻。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墨千寒眉頭一蹙,倏地起身走出房間,俊顏冰沉如雪:“又有何事?”
“王爺,是王妃,王妃她把楊嬤嬤和幾個看門的家仆痛打了一頓,逃出來柴房,還劫持表姑娘身邊的大丫鬟紅玲姑娘。”王管事說道。
“楚鳳歌!”墨千寒一字一句的冷喚著楚鳳歌的名字:“她現在在何處?”
“紅玲姑娘帶王妃去找王妃的女兒。”
“你留下來守著世子。”墨千寒快步走出墨羽閣。
他是真的快被楚鳳歌氣瘋了。
彆人的新婚夜,恩恩愛愛,如膠似漆。
他的新婚夜,成了“戰場”。
他的新王妃,就是最危險的利器。
桃雪院。
華安被安置在墨羽閣隔湖的院子。
墨千寒走入院子的時候,裡麵哭聲連天。
白若水聽說紅玲被人劫持,提前從芳汀院趕來,此刻就站在院子裡。
墨千寒到來時,白若水抹著眼淚,聲音嬌柔虛弱的喚道:“王爺,你不要怪王妃,王妃定是思女心切,才把楊嬤嬤打了,劫持紅玲,你與王妃好好說。”
“若水,你怎麼出來了,本王不是叫你多休息嗎?”
被楚鳳歌揍的鼻青臉腫的楊嬤嬤,跪著走過來說道:“王爺,若不是表姑娘,奴才和他們幾個都要被王妃打死了,王妃好生厲害啊,王爺,您要替奴才們做主啊,奴才們不敢再去近身伺候王妃,奴才怕被王妃打死。”
這時,楚鳳歌抱著華安,從房間裡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那三個惡仆及楊嬤嬤,的確被楚鳳歌痛打了一頓。
可是楚鳳歌也冇能全身而退,她的胳膊、腿,或是身上都有傷,若非她反擊,隻怕早已被惡奴們亂棍打死。
此刻的楚鳳歌嫁衣如血,衣衫襤褸,頭髮淩亂。
她滿身狼狽的站在屋前,櫻紅嘴角染上了一抹血水,身子明明搖搖欲墜,可是她的腰桿卻挺的筆直。
她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聲音荒涼淒慘,控訴著攝政王的惡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攝政王寧願相信下人的話,也不願意多花點心思查明真相,枉顧誣賴無辜之人,背後縱火暗殺弱兒懦母,火燒不成,又使惡奴以處罰之名,意欲亂棍打死我,嗬……攝政王府的手段層出不窮,小人行徑,堂堂七尺男兒,竟容不下我與稚子。”
墨千寒幽暗的眼眸,微不可察的沉了沉,劍眉暗暗一蹙。
他何時派人縱火燒殺她母女倆?
又何時派府中下人亂棍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