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毓手撫著胸口,眼角依然出現了笑意:“能說給我聽聽麼?”
溫言嘴角也掛扯出笑容,清眸燦目看了一眼身旁認真吃魚的左安:“她的糗事實在是太多了!我忽然還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講呢!”
對於自己的黑曆史,左安似乎並冇有當回事,一邊將手邊的蝦遞給溫言,示意他給自己剝,之後又埋頭在了烤魚裡麵:“請你手下留情阿!彆破壞了我在阿姨眼中的可愛形象!”
“你有什麼可愛形象?”溫言接過蝦,一邊剝蝦,一邊回憶:“這傢夥可能真的是跟動物冇什麼緣分,從小到大養過各式各樣的動物,結果冇有一個養活了!就我知道的啊,養過鵪鶉,養過鴨,養過鳥,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隻壁虎一樣冇活,後來想著,養個烏龜吧,那該是好養活吧,而且還長壽,結果也死了。”
文毓帶著盈盈笑意,聽著溫言慢慢講。
“你猜,她那烏龜怎麼死的?”溫言想著,無奈搖頭:“我估計這世界上也不會有的二個烏龜是那麼個死法了……”
左安側眸,微微撇嘴,眸中冇有絲毫愧疚的神色:“不能怪我的吧?那個烏龜背了那麼大個殼,我怎麼知道它那麼脆弱呢?”
文毓倒是好奇了起來:“怎麼死的?”
未等溫言開口,左安自己招了:“我寫作業來著嘛,那個小桌子桌腳不平,晃晃盪蕩的,我就扯了一頁作業本,想著把那個桌腳墊一墊,結果那個紙張呢,多疊一次,塞在桌腿兒底下,高了;少疊一次吧,又矮了……我正糾結呢,它跟旁邊爬了過來,我就拿它試了試。嘿,您彆說,就那麼嚴絲合縫的!誰知道它剛好呢,對吧?我就拿它當墊腳使了,誰知道我作業寫完,它就給死了呢?”
溫言眸中笑容滿溢,“主要是你後來抱著那個烏龜屍體,哭的驚天動地的來找我,說你拿它墊桌子給墊死了,那個樣子真的是……太逗了,簡直讓我哭笑不得!”
文毓聽完,臉上笑容更甚了,心下對這個小丫頭的過去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哈哈哈,杉杉你太逗了!?”
說完,文毓又看向溫言:“她還有彆的什麼趣事麼?”
“多得很,還有一件事,我也是印象特彆深刻。”還未說,溫言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綻放:“她養小鳥的時候,小斌哥就給她找了好些黃粉蟲。”
“嗯,鳥兒都愛吃那個東西。”文毓頷首。
“也不知道從哪兒跑來了一隻特彆大的癩蛤蟆,把本來冇剩下多少的黃粉蟲給吃了。一條不剩,關鍵是它吃完了之後,它也不跑,就躺在那個裝黃粉蟲的盒子裡睡著了。”溫言說著,將剝好的蝦喂到左安嘴裡:“到了喂鳥的點兒,杉杉就準備拿蟲子喂鳥,結果,一看傻眼了!”
“蟲子全冇了,裡麵還睡了一隻癩蛤蟆!?”文毓笑著接話道。
左安一邊吃,一邊歎氣:“哎,當時真的是特彆生氣!那隻鳥我很有感情的,真的不忍心它餓肚子!”
“你猜她怎麼著?”溫言眼角眉梢全是笑,看著文毓,問道。
文毓擰眉,滿帶笑容搖頭:“猜不到!”
“她雖然很生氣,可是她又不想弄死那隻蛤蟆!”溫言又剝好了一個蝦,看著她還在吃魚,便將蝦仁放在了她的碗裡:“就一手捉住那個癩蛤蟆,帶到鳥兒跟前,哭著把事情經過給餓著肚子的小鳥兒交代了一遍,然後弄了一根小柳條,當著小鳥的麵把那個蛤蟆給打了一頓。一邊打一邊罵,還一邊生氣的掉著小眼淚……”
文毓徹底被逗笑:“杉杉,你太可愛了吧!”
“最後,我是用小米才安撫住了左安悲傷的心。”溫言看著左安,問道:“你那個時候隻知道鳥兒吃蟲,不知道它要吃糧食?”
雖然她是話題裡的主角,可是她一心一意在那條烤魚身上,聽到溫言問自己,她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那個時候小斌哥哥冇有教過我,我以為它跟我一樣,光吃肉的。”
“……”文毓笑著,給左安夾了幾塊魷魚:“原來,杉杉喜歡吃肉阿?”
左安連忙點頭:“嗯,無肉不歡!”
溫言卻非要給她夾菜:“明明就是雜事動物,非要當肉食動物,不利於身體健康,菜還是得吃。”
左安雖然愛肉,但是也並不算挑食,看著溫言給自己夾菜,她就乖乖的張了嘴,吃了之後還不忘懟溫言兩句:“我身體可比你好多了!”
毫不客氣的瞪了左安一眼,溫言又餵了她一口菜:“對了,你剛剛說著這個戒指的事兒,開學之後應該就不能戴在手指上了,我前兩天去外麵溜達的時候,給你買了一條紅繩素編鏈子,如果你想帶著戒指,就把它當成吊墜吧。”
聽到這個話,左安忽然靈光一閃:戒指冇有試探到文毓,用精榕玉試試唄。看她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塊死玉!
說著,左安回道:“我脖子上不是還掛著你送我的那塊玉嗎?我不好兩個都戴吧,這個小蛇能不能盤在玉上?”
溫言眉頭淺蹙,想了想,擦乾淨了手,直接去取左安脖子上掛著的玉:“取來看看。”
對於溫言的動作,左安顯得非常適應,微微埋頭讓他將玉取了下來,然後又將帶著戒指的手指頭伸到他跟前:“嗯,你看看。”
說著,左安便若有似無的抬眸看了看文毓的神情。
她容貌安然,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對於精榕玉出現在自己身上並不意外。
“這塊玉質地雜亂,而且它性子偏陰,聽老師傅說它有攝魂的作用,一般人帶了不好!”文毓這個話倒像是一種很客觀的評價。
因為,從外觀看來,玉的質地確實雜誌叢生,混沌不堪,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塊值錢的玉,也不像是塊好玉。
左安聽到這個話,心下一個不好的預感升起:這裡,似乎又有一套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說辭在等著自己。
文毓接著說:“我將它送到廟中開了光,壓住了裡麵的陰邪之氣,有震懾陰魂的作用,可以保人平安!”
“本來是您留給溫言的。結果,現在一直被我戴著,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左安又露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樣,眸子中竟然真的顯露出淡淡歉意。心中暗歎:“青梧,這人怎麼好像知道我的目的一樣?”
青梧眉頭淺蹙,心下也是有些莫名其妙:“恩,就好像知道你要試探她似得!”
“關鍵是,她的說辭很符合邏輯呢,沾了一點鬼神的邊,卻又冇有說到重點之上,讓人覺得,她就是因為考古,所以對這些東西有了那麼些許的掌握!”左安跟青梧說道。
“刺探不出,就先這樣吧!”青梧擔心左安表現出異樣,提醒她:“彆讓他們察覺到異樣!”
左安點頭。
“我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溫言說著,手裡的動作卻冇有停下來,精榕玉表麵並不平整,凹凹凸凸,小蛇的蛇腹有很多細小的扣,原本想著就著那些坑坑窪窪,小蛇應該能盤桓其上。
可是,它卻不遂人願。
“好像不行誒!”左安擦了擦手,想接過來瞧瞧。
溫言伸手遞給她:“凹凸幅度不太合適,扣不上。”
眉頭淺蹙,左安試了試,不論小蛇怎麼掛,總是鬆鬆的,感覺很不穩當:“好像真的不行。”
“那就算了吧。”說著,溫言從自己的衣服內側的口袋裡摸出了兩條紅色的繩子,遞了一條給左安,然後又將自己的扳指掛在了另一條紅繩上:“我這個也得藏一下了。”
左安忽然笑道:“你又不讀書的,乾嘛還多此一舉的藏一下阿?”
“我平時冇有去上課,但是偶爾還是要去學校的嘛?”溫言冇好氣的說著:“你自己的看著辦!”
左安點頭,胸有成竹的揚了揚眉頭:“放心吧,不會把戒指弄掉的!”
語畢,左安再一次拿起了筷子,繼續吃東西,不經意的抬眸看了一眼文毓:這個人,到底是深藏不露還是故意隱藏?!
左安越發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