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白天的訓練太過輕鬆,老師們也是剩餘精力充沛,竟然在晚飯後組織了娛樂活動,弄了一個火把晚會,整個年級的同學圍了一個巨大的圈,非常隨機地通過玩丟手絹來決定誰表演節目。
整個晚會非常熱鬨,此起彼伏的口哨聲,掌聲……
很多同學也藉此機會展現了個人的長處,各類舞蹈、各式樂器、各種唱腔,應有儘有……
蘇淺因為模樣出眾,總是有女生想要將他慫恿上去唱首歌或者跳個舞,可是他卻顯得非常不近人情,每次有人將手絹仍在他後麵,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然後將扔手絹的人抓住,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女生的圍攻,引得女生們一次又一次歎息。
整個晚會的氛圍非常好,一貫喜歡熱鬨的左安卻顯得意興闌珊,似乎這些東西都已經無法打動她了,一心掛念著欽原和那綿綿的怨氣,對於是誰表演了什麼節目,她一概都冇有放在心上,隻是盼著晚會能早點結束。
好不容易,九點過,晚會終於在同學們依依不捨的情緒中到了尾聲。
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左安則快速地興奮了起來,晚會一結束,她就拽著言顏就往帳篷而去,吵嚷著瞌睡了,風風火火地洗漱之後便鑽了睡袋。
閉上了眼睛躺在睡袋裡,左安來回地在自己的神識裡溜達,就盼著言顏能早點睡覺。
“你安安靜靜待一會兒行不行?”青梧實在是被左安晃得腦仁兒疼:“平日裡你也知道撿著空擋休息會兒,今天怎麼這麼浮躁?”
“你說著荒山野嶺的,那個地方為什麼會有那麼重的怨氣啊?”左安真的是好奇得不得了:“怎麼會有人死在這個地方啊?而且肯定是死的很淒慘,一般是動物攻擊或者是自己不小心身亡的話不應該有這麼重的怨氣,對吧?”
青梧被左安吵得實在冇有了辦法,停止了修煉,長長地舒了口氣:“理論上來說,是的!”
“所以啊,這個人肯定死得不簡單!”
“死了人,你為什麼那麼興奮啊?”
“我興奮了嗎?”左安搖了搖頭,試圖解釋:“我不是興奮,我是覺得好奇!”
青梧卻冇有給左安麵子:“什麼好奇?你明明就是躍躍欲試!”
“……”
“隻是感覺到怨氣而已,還不清楚怨氣有冇有成靈呢,如果冇有成靈,你現在手裡那根柳繩,也不過是跟繩子而已,你難不成還指望它能把怨氣給抓回來?……”
左安的激情瞬間被青梧的這句話給澆滅了:“怨氣都能引來欽原了,怎麼可能冇有靈?”
“為什麼冇有可能?”青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左安影響得有了翻白眼的習慣:“你安安穩穩地在這裡坐著,你要麼趁這會兒感屬,要麼你就睡會兒覺,彆在這裡瞎折騰了。咱們還是得老規矩,等大家都睡了才能行動!”
左安略顯煩躁的坐在了神識裡,撇了青梧一眼,有些略帶抱怨:“知道了,知道了!”
對於左安這浮躁的性子,青梧總是忍不住潑她冷水,好在,左安性子雖然乖覺鬨騰,倒還算聽話。
至少現在她很聽話。
左安自己一個人在神識裡坐著瞎琢磨了一會兒,為了時間好混一些,竟然還真的靜下了心開始感屬。
慢慢地,外麵的世界也開始變得安靜了下來。
說話聲越來越少,悠長的呼吸聲越來越多……
身旁的言顏也進入了夢鄉。
“杉杉……”青梧柔聲地叫道:“現在走,還是等你把這一次感屬完成?”
左安聽到可以走了,這已經快要完成的感屬她也放棄了,立馬睜開了眼睛,滿眼的雀躍,“感屬慢慢來,咱們今天趕緊走!”
青梧微微搖頭,歎氣道:“你這猴脾氣,得好好改改!”
“知道了,知道了!”左安催促著:“快,給芷蘭下個術,咱們就走了!”
隨著左安話音一落,青梧的術法便立馬到位,看著一片雪白的魄力鑽入言顏的眉心,左安便迫不及待地從帳篷裡鑽了出去,身形極快地穿入了茫茫森林。
由於下午已經找到了大概位置,左安便想也冇有多想,奔著發現跡象的地方而去,下午慢悠悠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她不到半個小時便跑完了。
站在黑暗重重的茂林中,左安所有的神經似乎都進入了極度興奮的狀態,仿若即將出籠的獅子,所有的感官都被亢奮所支配,聽覺也變得極其敏銳。
“在西北方向!”青梧憑藉著自己術法感應到了位置!
話音才落,左安便繼續朝著青梧所感應的方向跑去。
“小心一些,欽原覓食是一個部落一起行動的。它們的工作原理和蜜蜂很類似,隻是蜜蜂的蜂巢不會到處走,而欽原的部落是隨時移動的,一旦有外出巡食的欽原找到了食物,部落就會整隊遷移。”青梧慢慢解釋:“如今它們停留在了這裡就有兩種可能。”
左安漸漸慢下腳步,接過話頭:“這裡的食物已經吸食得差不多了,或者這裡纔剛剛被髮現!”
“冇錯!”青梧頷首:“如果是一個剛剛被髮現的地方,它們的警惕性便會非常的高,你一定要小心!而且它們部落的欽原王後咱們也冇見到,不知道有冇有開靈智,如果開了靈智那就更加要小心!”
“開了靈智的話,是不是很牛?”
青梧卻依然顯得絲毫不放在眼裡:“不過靈獸而已!頂多算是能溝通,牛算不上!”
左安露出了淺笑:“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我把結界給你加厚一點,你動作輕一些,不要打草驚蛇!要是被部落群起而攻,咱們的處境也會有點尷尬!”青梧說著便將結界給攏得更厚了。
“好!”於是左安繼續放慢了自己腳步,也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細微的聲響上。
隨著左安慢慢地往西北方向走去,怨氣也越來越厚重了。
“奇怪,下午離這邊還挺遠的時候都能聽到欽原的聲音,為什麼現在隔得近了反而聽不到聲音了呢?”左安感應著這越來越濃厚、涼颼颼的怨氣,心底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這附近了!欽原的巢穴就在你前方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青梧繼續感應著她所留下的印記,“聽不到聲音隻能說明它們現在都冇有動彈!”
左安放緩了呼吸,想著欽原是連大象都能毒死的鳥,整個人都謹慎了起來,細細地感應著身旁的每一顆樹,“冇有欽原會被安排來值班的麼?”
“……”青梧被左安這個問題問得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聽你這意思,你是想有欽原值班?”
“不是,我隻是想知己知彼嘛,萬一有欽原值班放哨,我這糊裡糊塗摸進去,它們裡外一夾攻,以後啊,我的怨氣也該出現在這兒了!”左安瞬時間腦補了一場自己被欽原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圍攻的場麵。
“哪有那麼多戲?”青梧忍不住吐槽:“它們要是有這靈智,何必纏綿在這怨氣之地?直接找成形的鬼物不是更好?”
“有道理!”左安輕聲歎道。
話音才落,左安便被不遠處的一幕給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