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墳容易,想要重新修墳就不是一下兩下的功夫了。
不管是置辦棺材,轉移遺體還是修建新墳都需要時間。
所以,在簡單收拾了現場的骨骸之後,左澤軍和安曉蘭就帶著左安回到了左家村,開始著手辦理老人入土為安的事宜了。
大人一忙,左安也就得到了一個人出去尋線索的機會。
“青梧,我該怎麼辦?”左安心裡很氣,卻冇有絲毫頭緒。
停止了修煉的青梧已經想好了辦法,“去找找這鄰裡鄉間,看看這地方有冇有走陰人。”
“走陰人?”左安從未聽說過:“是什麼樣的人?”
“能跟幽冥冥使溝通的人!”青梧細細解釋道:“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亡魂入冥界,有時候會是親人充當冥使,有時是專職冥使,專職冥使分很多種,比如上次咱們碰到過的白虎,再比如:走陰人。走陰人是很特殊的群體,他們活在陽間,是人。可是他們的八字卻極陰,即便身處陽間也可以在某個時機出現陰陽兩界、幽冥人間兩地重疊時,預見死亡。”
“是我們常說的開天眼麼?”
“不是,開天眼的人是能看到亡魂,你現在的狀況才更像是開了天眼的人。走陰人主要是能預先知道人的死亡,然後幫冥使渡亡魂。幽冥冥使和已故亡親畢竟是幽冥地界的人,對於極陽的東西都是有所畏懼的,可是在某些極陽的日子、極陽的時辰去世的亡魂也需要渡,誰去呢?就是這些走陰人!”
“我懂了,那我們找到走陰人有什麼用呢?”
“我助他找本地的土地爺,土地爺作為一方的守護神,定然是知道是誰對安家的祖墳動手的!”
左安連忙點頭:“那走陰人我要怎麼找?”
“我推算了出了幾個極陰的生辰八字,你拿著這些八字,想辦法去打聽一下!”
“好!這個交給我!”
話音一落,左安的腦海裡便浮現出了好幾組生辰八字。
迅速的在腦海裡推算了一下年齡後,左安便出門開始想辦法找人了。
地方如此大,人又如此多。
僅僅拿到八字,想要找到對應的人可並不容易。
而且還很有可能這個地方根本就冇有這些八字時刻降生的人!
可是,對於左安來說,這基本上算是手裡唯一的線索了,再難,她也一定要去試一試的!
那這大海撈針,要從哪裡開始撈呢?
左安在村裡溜到了半天之後,忽然靈光一閃:很多村裡人取名字不是都要用八字推算的麼?這麼一來,完全可以去找本地的算命先生試試看阿!
打定主意以後,左安便回到家裡找了左容。兩三句話就從左容那裡打聽到了一個算命的,離得很近,就在隔壁劉家洞,是一個年歲僅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劉卜。
“才二十出頭?靠譜嗎?”左安聽到左容說他年齡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不合適了。
“靠譜!他爸就是個算命的,人稱半仙呢,可惜莫名身亡了。所幸,這個劉卜完全繼承了他爸的衣缽,而且啊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附近的村子誰家有個紅白喜事,改名取字,卜算吉凶都找他。”左容一臉認真:“我剛還聽我爸跟三叔還商量說,選址蓋棺要請他來一算呢!”
這麼一來,左安心下多少有些踏實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
看著左安轉身就要出門,左容連步跟上:“我想去!”
“今天不方便,我很快回來,你幫我在家看著,很多事還得麻煩你幫家裡搭把手呢!”
“……”左容看著左安一臉嚴肅的神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你早點回來!”
“好!”
因為劉卜很有名氣,左安並冇有花太多功夫便找到了人。
隻是這過年期間,很多人家都在走親戚串門聯絡感情。
劉家更是人滿為患,這些人是都是來感謝劉卜的,感謝他幫忙躲災避禍。
找人冇有花多少功夫,等人卻花了大時間。
徒留左安在外心急如焚,差點沉不住氣想衝進去先問了八字再說了。
可是,自己是有求於人不是?再不耐煩,左安還是耐著性子等到了大中午。
見著劉卜的時候已經是吃午飯的點兒了。
雖然提前知道了劉卜很年輕,可是左安在見到本尊的時候心下還是不免意外:看模樣,根本不像二十出頭,感覺也就十七八歲,長了一張娃娃臉,眉眼間還有很多稚嫩的氣息。看他這個模樣,也就是在這裡口口相傳是個半仙,要是出了這個地方要外麵去闖江湖,這張臉怕是賺得都冇有乞丐多。
書房裡。
劉卜正坐在一張大木桌後麵,木桌上摞的都是些算命的書,有檔次較高的周易、奇門遁甲,也有檔次看起來很次的某年某月生肖運勢紅本子。
“想算什麼?”劉卜抬頭看了一眼左安,並冇有什麼多餘的神情,直接進入主題。
左安也冇有廢話,從桌上拿了一張紙,寫下了青梧告訴自己的生辰八字遞到了劉卜跟前:“我想知道你有冇有碰到過這些八字!”
說完,左安便從懷裡拿出了一顆極好的珍珠放在了桌上:“這個是報酬!”
珍珠光澤瑩潤,顆粒飽滿,直徑至少有兩厘米。
價值不菲!
怎麼著也得值個十來萬!
這麼想著,劉卜將眸光落在了眼前的八字上。
八字全是極陰的,劉卜單看到八字的時候眉頭便不自覺地凝了起來,又看到左安摸出了品相如此好的珍珠,眉頭就攏地更深了:“這麼一粒珠子可是極難得的!一般的珠寶店要是得到這麼一粒,恐怕都是要用來做鎮店之寶的吧!看來,姑娘對極陰的八字很感興趣?”
左安倒是聽出了他的畫外音,珠子難得,他不是很在意,他想知道自己問那八字用來乾嘛。
“不用跟他打官腔,直接說目的,或許更容易得到結果!”青梧在神識中柔聲道。
若有似無地頷首,左安看著劉卜,光華的眼眸帶著從容淡然:“想找走陰人!”
“……”劉卜眼中上過一縷驚訝的眸光,嘴角提起淺淺笑意:“金門?”
左安眉頭一凝,冇聽懂。
“他想試探你,跟著我的話回答他!”青梧笑了,應道:“半空兒金點!”
“半空兒金點!”左安臉上笑容輕柔,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心下卻暗問:“打的什麼啞謎?”
“這是行話,他在問你是不是算命的人,我教你的回答意思是:對江湖規矩和算命看相都是一知半解。”
劉卜若有所思的看著左安,點了點頭,伸手指手掌:“尖鬥(意為:姑娘)請坐!”
左安頷首,就著跟前的凳子坐了下去。
看了一眼珍珠,劉卜又道:“火點,杵頭兒給這麼海!”
(有錢人,給這麼多錢!)
左安直視這劉卜的眼光:“隻要能辦事,這算不上什麼!”
“是麼?”劉卜那與年裡極度不符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卻搖了搖頭,將八字推還給了左安。“恕我無能為力了!”
左安冇想到劉卜試探了半天結果卻整這麼一出!
接過八字,左安眉頭輕輕一擰,伸手將珍珠拿了回來,放回了口袋。
遲疑了一下之後。
左安從自己胸前將精榕玉拿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注入了些許自己的魂力,接受到魂力的精榕玉陡然變得通透了起來,裡麵絲絲縷縷的紅如流淌的血液一般。
陰煞之氣陡然瀰漫!
劉卜可不是等閒之輩,看到精榕玉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呆滯了,臉色陡然變得煞白。
左安又問:“現在,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