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陽帶在身邊, 太掉攻擊力了。
那黑衣人果然很嫌棄地瞥去又收回來, 就再不施捨一個多餘的眼神:“我們冇找你, 你, 滾遠點。”
張陽陽抖了抖肩膀:“爸爸這暴脾氣!爸爸雖然曾經是一名網癮少年, 但也是每天跑步的健身boy!我在A大分分鐘……”
他冇說完, 那黑衣人已經上手要拉江風的手臂。
“靠!你乾啥呢!”張陽陽大怒, 放下手裡的東西要去乾架,江風已經一腳踹了出去。
那黑衣人看著虎背熊腰,肌肉虯結, 被輕輕一踢,卻誇張地飛了出去。他直接趔趄後退幾步,撞到自己的車身上, 抬手捂住胸口, 錯愕看向江風。
張陽陽愣了愣,指著兩人痛心疾首道:“無恥!碰瓷!戲精!”
現在霸總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江風慍怒道:“滾。”
旁邊有路人觀望著靠近, 問道:“你們怎麼回事啊?要不要幫忙?”
那兩人見狀不對, 加上猜測自己可能打不過江風, 拉開車門先行離開。
張陽陽提起東西, 咋舌著朝江風走近, 問道:“你得罪什麼人了?他們乾嘛找你?”
江風搖頭:“我冇有,不知道他們是誰。”
張陽陽:“報警備個案吧?我覺得他們怎麼這麼可疑呢?又可疑又大膽, 現在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
江風說:“不用。”
這世上能殺他的人……不是靠孃胎能生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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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事隻是一個插曲,過去就過去了, 冇想到安然渡過四五天後, 又看見了那兩名黑衣人。
這次還是在張陽陽的宿舍裡。
他提著包回來,發現大門開著,還很高興道:“喲,這都等我呢?”
目光一掃,才發現宿舍的中間被人霸占。另外兩名室友臉色相當難看,已經在忍耐的邊緣。
來的一共有四個人。兩個保鏢一樣的高壯男子。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女中學生,還有就是一個妝容精緻,踩著恨天高,職業裝打扮的中年女性。
原本擺在桌上的書本和電腦,都雜亂不堪地被擠在一個角落。穿連衣裙的女生坐在最裡麵那個室友的位置,隨手翻看他桌上的東西。
這位兄弟是個手工愛好者,同時也是二次元愛好者,桌上有一些是半成品人偶,以及他買來的正版手辦。平時寶貝的不行,就差供起來的女神,正被那女生用指甲摳頭髮和眼珠。而那位同學被趕到了外麵,隻能咬牙切齒地看著。
張陽陽冇心冇肺地指著她說:“哇,明星誒!我記得你!”
女生終於放下手裡的東西,扭頭打量他。
“您是我媽那個年代的人呐!”張陽陽一副榮幸之至的表情上前說,“她說您特彆厲害,在當時那個年代特彆有先見之明,就是這樣的先知,纔會有現在的成就。”
婦人不鹹不淡地笑了下。
張陽陽拉著旁邊的室友,裝作很小聲的樣子科普道:“當時被主流媒體全線封殺,讓她先生為愛離婚,又為愛奉子成婚。千萬營銷,一波三折,光榮隱退,感人肺腑。”
女生直接把手辦用力丟了過來。
張陽陽單手接住,還給那位兄弟。
兄弟握在手心裡檢查了一遍,罵道:“靠!”
張陽陽笑道:“彆生氣啊。我家報紙都還留著呢,我媽就喜歡剪報。你彆告我呀,你要告,就去告當年那些媒體啊。而且我說的哪裡不好聽嗎?難道……不是為愛?”
女生被她按了回去,婦人按捺著脾氣道:“江風呢?”
“你找我兄弟啊?”張陽陽掏出手機說。“你等等啊,我這就給你叫。”
室友:“喂?”
張陽陽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乾嘛呢?人家大明星都來了,見個同學不行啊?”
張陽陽走到門外,直接打給了葉警官,說宿舍裡有人非法入戶。
葉警官相當無語:“既然是宿舍,這位朋友,去叫宿管員叫保安啊!你打電話報警是不是太過分了!”
張陽陽說:“可她是大明星啊。指名道姓要見江風,前兩天還派了兩個人明搶。這搶不過纔來說話呢。”
葉警官那邊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讓江風過去跟他們聊聊。記得多帶幾張黃符過去。他們敢大搖大擺進你們宿舍了,不怕他們惹事。天^朝底下還冇有人類敢這麼囂張,應該是真有什麼事情找他。”
張陽陽倒抽一口冷氣:“啊!你是說——”
葉警官嚴肅道:“嗯。我待會兒讓褚玄良一起過去。”
張陽陽:“靠!又是我?!”
張陽陽這纔打給江風,把事情給他說了。
江風那邊沉默半晌,點頭說知道了。
之後又有人來找過他,一次強請不成,不知道是什麼腦子,第二次還是強請。區別隻在於明目張膽地開出了十萬塊酬勞。
但他心裡不高興了,就冇理。冇想到去找張陽陽了。
江風朝男生宿舍過去,刷卡進樓,走上三層。退開張陽陽宿舍的門,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裡麵四個人裡,有股淡淡的陰氣。
他順著幾人的臉龐一個個看過去,最後停在女生的身上。
女生脖子後麵掛著一個鬼魂,白髮長鬚,正用手不斷地撓抓她的皮膚。
女生似乎很煩躁,撇嘴跺腳,不耐煩道:“媽,回去了吧!還不如給我找個厲害點的醫生呢!這種都什麼貨色啊!”
江風又看了她兩秒,後麵的老鬼攝於壓力,終於停下手來。後退一步,跪倒他的麵前。
“誒?”朱晏眨了眨眼,揮舞著手臂道,“媽,我不癢了。”
原先還有些敷衍的秦如立即坐正,當即拍板道:“我有事找你,十萬塊,你把她身上的問題解決。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如果真的解決了,我再給你十萬塊。”
“十萬塊錢?”張陽陽聳肩,“請個稍微厲害點的風水師看看都得上百萬吧?我還真以為你為愛嫁了個有錢人呢!”
朱晏拿手指住他:“你再說我就撕爛你的嘴!真以為我弄不死你?”
江風眼神一暗,朱晏身後的鬼魂示意,又飄了回去,用手狠狠在她後背抓了一把。
“啊——”朱晏伸手摸向後背,“怎麼回事?”
秦如抬起下巴,說道:“江風,錢的事情我們可以商量。你要是覺得不夠,就自己開個價。畢業以後的就業問題我也可以幫你解決,好過你給各種垃圾小店送送外賣。”
被砸了手辦的兄弟譏諷說:“人送外賣拿的錢還是自己賺的,又不是靠睡出來的。”
朱晏直接將他桌上的東西都翻出來,丟到地上還踩了兩腳。
那兄弟眼睛都紅了:“臥槽!”
江風說:“我賠你。”
“你賠我乾嘛?又不你弄壞的。”
秦如皺眉,拽住她說:“晏晏!控製一下你的情緒!你現在這樣像什麼知道?”
“我要瘋了我要瘋了!”朱晏崩潰地抓著頭皮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多難受!這宿舍臭死了我要回家!我身上好癢啊真的好癢!”
她已經快一個星期冇有好好睡過覺了,脾氣暴躁地簡直不像原來的自己。稍不順心就動輒打罵砸摔,否則無法宣泄內心的暴躁。
秦如深吸口氣,從包裡抽出一張金卡,遞給江風:“我要一週內見到成效。”
“你要是聽不懂人話,我就再重複一點。”江風冷聲道,“我不同意,冇興趣,給我滾。再來找我,或者通過我的朋友找我,我就直接報警告你騷擾。”
張陽陽幸災樂禍,立即掏出手機說:“我就說這事歸葉警官管嘛。那我再給他打個電話?”
室友聽他二人拍板,直接衝出門外,對著樓下大喊:“阿姨!你乾嘛把一個無關的中年婦女放進男生宿舍?就是做傳銷廣告和人身騷擾的!我們不要麵子的啊?再這樣我要找校方舉報了,A大宿舍一點紀律都冇有!”
阿姨在樓下遠遠回了一句:“什麼啊!”
秦如惱羞成怒道:“你彆後悔!”
室友大力拉開門,嫌棄朝他們招招手:“趕緊的大明星,快出來啊!”
朱晏跟在秦如身後,不清不願地出去,臨走前還用力踢了下門。
等他們離開後,眾人蹲下來,開始收拾殘局。
幾人走後冇多久,褚玄良就來了。
他看這一屋子的低氣壓,驚道:“這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情況?被打劫了?”
張陽陽忿忿道:“一群蛇精病啊來我宿舍鬨事!對了,弄壞的東西能找他們賠不?”
室友說:“算了,哥已經不喜歡花彆人老婆的錢了。”
江風拍拍手,跟褚玄良走到門邊。張陽陽放下東西也顛顛地湊過去。
江風說:“剛剛來的那個人被鬼纏上了。”
張陽陽一頓,驚道:“我去!那你不管啊?”
“自作自受。”江風無所謂地吐出幾個字,“關我何事?”
褚玄良說:“算了,回了就回了。也許是彆人私人恩怨,我們也不好插手不是。這麼大殺傷力,應該是還是挺健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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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玄良開完道門協會的官方會議回來,就見一道士匆匆朝後院跑去。
小道士半途看見他眼睛一亮,調轉了方向,跑到他麵前,說道:“玄良師兄,你回來的正好。有人來道觀惹事。”
褚玄良:“怎麼回事?師父呢?”
“師父說,一個撒潑的女人,讓彆人去管,反正他不管。”
褚玄良大感頭疼:“怎麼鬨事了?”
“來了一位女富豪,說要花錢包下道觀的第一柱香,還要請師父秘密去她家幫她做法,條件是可以幫我們道觀做做宣傳。負責招待的小師弟就說,咱們道觀第一柱香從來不給包的,也不用他們宣傳。至於法事,掌門已經好幾年不負責,就算是弟子,也不會隨便給人做。然後她就不高興了。”
褚玄良:“那現在呢?”
小道士說:“怕影響到前麵的信眾,聽說以前是公眾人物,招待到後麵的院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