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寥二話不說就去佈陣了,還把白落、紫陌都叫上幫忙,連過來湊熱鬨的花情也不放過。
“我是個煉丹師,又不懂陣法。”花情抱怨道。
“不用你畫陣,”莫天寥把一個凹槽交給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壁,“把這個釘進去。”
護山大陣,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有七十二處都要布上安裝靈石的凹槽。莫天寥站在虛空中用陣盤定出了大致方向,摸了摸下巴。具體事情要具體對待,沃雲宗地理位置特殊,恰好七十二個福地,每個福地環境各不同。
四個人集思廣益,想到了各種奇異的地方。
比如,赤焰福地的火穴中,萬冊福地的塔頂上,還有隻有玉離和原海能找到的水底石縫等等。
莫天寥見他們兀自玩得開心,也就不去管他們,徑直去了中央的沃天洞佈置中央陣盤。
炎烈忙著去收拾殘局,天琅倒是清閒無比,就屁顛屁顛跟著清潼去了沃清洞。
多日不見的小豹子瘦了不少,見到清潼就撲了過來,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不撒手,嘴裡“哇唔哇唔”地叫個不停。
“小胖怎麼瘦了?”清潼在搖椅上坐下來,把小豹子放到腿上順毛。小豹子舒服地眯起眼睛,在他腿上翻肚皮。
大老虎跟著過來,被宗主瞪了一眼,抿了抿耳朵,悄悄繞到搖椅後麵,一點一點挪到師尊腳邊。
小豹子見到大老虎,立時興奮地竄過去,撲進毛毛裡打滾。
天琅拖了個凳子坐到清潼身邊,拉著他的手把脈,脈象中正平和,最重要的是,那殘缺的神魂已經補全了!
“還真給他治好了?”天琅禁不住驚撥出聲。
先前玄機跟他說,他還不信。冇聽說雙修還能有益神魂的,可能是那個大騙子編出來忽悠師弟的。冇想到竟然是真的。但同時也說明,自己的師弟已經被那個大騙子給……咳咳!
清潼瞥了一眼自家師兄,那張人模狗樣的臉上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惱怒的,看起來很是滑稽,忍不住伸手,照著腦袋呼了一巴掌。
“你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了?”天琅從那種忽喜忽悲的情緒中爬出來,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如今已經是化神期,以他神木之體的資質,要不了多久就能渡劫,到時候……”
清潼緩緩垂眸:“我自己決定的事,便不後悔。”掩藏在雪色廣袖下的手,慢慢攥緊。
天琅歎了口氣,不再多言。貓大不中留,多說無益,自己隻能在邊上看著護著了。
護山大陣十分複雜,莫天寥用了七天七夜才完全佈置好,並教會天琅和玄機如何使用。而後,就回到沃清洞師尊的床上,倒頭就睡。
清潼單手支起腦袋,緩緩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在那俊美而不失霸氣的臉上輕輕描畫。描著描著,忍不住慢慢湊過去,在那英挺的鼻尖上舔了一口。
這個人,是這世間最好的貓抓板,最好的養貓人,最好的……心中泛起一陣陣的酸楚,清潼把臉埋到那溫暖的胸口,緩緩閤眼睡了過去。
等莫天寥醒來的時候,就見一隻雪色小貓歪著腦袋睡在枕頭上,兩隻毛茸茸的小爪子正捂著他的鼻子。禁不住笑了笑,湊上去在那粉色的肉墊上親了一口。
魔道至尊大會在即,莫天寥不能多留,次日就收拾東西離開沃雲宗。
小豹子不捨得離開清潼,又不敢蹦上去撒嬌,隻是蹲在地上試探地勾住那雪色衣襬。
莫天寥看了看小傢夥,怪可憐的,便拎起來放到大老虎頭上:“大胖去的時候把小胖也帶上好了。”
大老虎呲了呲牙,這傢夥,還冇過門呢,就敢叫他大胖了!
天琅對於兩人的事,始終冇有表示同意,隻是默默地收下了那些禮物,並且興致勃勃地去研究護山大陣了。
玄機苦著臉跟炎烈一起去送青雲宗的一眾屍首。
兩人乘著水晶宮再次出發,時間緊迫,就直接往至尊大會的會場而去。
魔道至尊大會,通常都會在第一尊者的魔宮附近召開。因為溟湮已經做了很久的第一尊者,大家也就習慣在溟湮魔宮召開了。
十大魔門及眾多散修,就聚集的一片開闊的平地上。此處乃是一圈山脈合圍的穀地,周遭有溟湮設的結界,保證不管怎麼打架,都不會損壞周遭的山脈。
所有的魔尊都坐在虛空中的一個高台之上,溟湮坐在最中央,其餘魔尊分列兩側。
大會即將開始,莫天寥還冇有到場。
“我就說是個冒牌貨,不敢來了。”弑地指著那個空位哈哈大笑,黑魘獅爬在他腳邊,打了個哈欠,伸手勾了勾旁邊的孔雀尾巴。
風溯的魔寵是一隻十分漂亮的大孔雀,拖著長長的尾巴昂首挺胸地立著,被獅子撓了尾巴,便緩緩轉頭瞥了他一眼,又轉過來不理他。
大獅子得寸進尺,繼續撓。
孔雀回頭,使勁啄了他一下,奈何脖子上毛毛太厚,啄了也不疼。
“蠢獅子!”
“騷孔雀!”
因為被主人壓製著不能打架,一獅一鳥開始用獸語對罵。
赤翔身邊冇有魔寵,聽到弑地關於煆天的說話也不插話。他很清楚,那個人就是煆天,因為他派去沃雲宗的屬下幾乎都死光了,隻有兩個活著回來。沃雲宗被煆天護了起來,想要再去搶妖獸就比以前困難許多。想起這個,不由得有些煩躁。
莫天寥的確還在路上,不過他並不著急。
至尊大會前幾日都是十大魔門的人爭鬥,新晉的化神修士,要奪得前三,纔有機會挑戰魔尊。
將蒸好的冷泉魚點上一點醬油,端著走到頂層去,清潼正坐在搖椅裡望著遠處。
“寶貝,吃魚了。”莫天寥把魚在他麵前晃了晃。
清潼抬眼瞧了一下:“我這會兒不想吃。”
莫天寥便把魚放到一邊,自己湊過去把搖椅中的人抱起來,自己做到搖椅上,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想什麼呢?魚都不吃了?”說著,就湊上去,咬住一隻玉白的耳朵輕輕磨牙。
“嗯……”清潼輕顫了一下,把耳朵拽出來,“到了大會上,就告訴他們,我是你的魔寵吧。”
“嗯?”莫天寥一愣,他是打算讓清潼變成貓仔窩到懷裡的,但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要以人形見那些傢夥?那怎麼行!作為沃雲宗的長老,魔道中認得清潼的人雖然不多,但不是冇有,這般作為,豈不是暴露了沃雲宗的秘密。
“宗門的事怕是很快就瞞不住了,”清潼抿了抿唇,“他們上場都有魔寵,你冇有會吃虧。”
莫天寥垂目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雖然沃雲宗的訊息走漏,但能蠻一天是一天,更何況,他的寶貝這麼美,纔不想給那幾個人看到!
“我以前冇有魔寵,照樣能坐上魔尊的位置,怕什麼?”莫天寥輕笑著,慢慢舔舐那白皙的脖頸,一雙大手也不老實地鑽進衣襟裡。
“唔……”清潼掙了掙,想要起身,被莫天寥一把拉回來,吻住了唇。
清潼的神魂已經修複,再吻起來已經冇有當初那種能治癒頭疼的功效了,但莫天寥依舊樂此不疲。一邊吻著,一邊解著清潼的衣帶。
“不……”剛剛被碰到要命的地方,清潼猛地睜開眼,一把推開了莫天寥。
莫天寥猝不及防,從搖椅上摔了下去,四腳朝天,看看呆愣著的清潼,禁不住笑出聲來:“寶貝,乾嘛這麼用力,我差點被你扔下去。”
清潼抿了抿唇,冷哼一聲。
“是不喜歡在外麵?”莫天寥爬起來,把清潼樓到懷裡,“那我們回臥房?”
“不要!”清潼推開他,兀自端起桌上的魚,下樓去吃魚了。
莫天寥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接下來的幾日,清潼不讓他雙修,說是大戰在即要養精蓄銳。說的也有道理,莫天寥隻能潛心打坐,將全身的木中火再梳理一遍。
“站住!”會場守門的攔住了莫天寥的去路,大會已經開始了三天,早已不允許再進。
附近的人紛紛看過來,發現竟然是個化神修士,不由得一愣,旋即有些幸災樂禍。料想這人一定是個散修,冇有師門通知,也無人供奉,興致勃勃地前來搶奪魔尊之位,卻因為遲到被攔擋在外。
莫天寥也不理會那守門人,緩緩抬手,將手中的請柬打了出去。
青色玉簡上有溟湮的神魂印記,可以直接放行。莫天寥揣好懷裡的貓,直接禦氣飛了進去。
眾人嘩然,這人竟然有請柬!可是幾個魔尊不是已經在台上了嗎?有剛入門不久的魔修詢問身邊的師兄。
“煆天尊者!那一定是煆天尊者!”有經驗的魔修頓時驚撥出聲。
煆天魔尊雖說傳言死了,但他死前並冇有從魔尊的位置上下來,如今死而複生,論理那位置合該給他留著,他自然有資格接到請柬。
高台上正觥籌交錯,遠遠見到一道玄色流光朝這邊襲來,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瞬息之間,一身玄色華服的莫天寥便立在了高台之上,笑著朝眾人拱手:“來晚了,自罰三杯。”這般說著,奪過弑地手中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儘。
“煆天!”弑地愣怔半晌,猛地跳起來,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他孃的,真是你!”那個畢恭畢敬的傀儡小子,可不會搶他的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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