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小豹子顯然對這個名字不甚滿意,揮動著四個毛爪子開始掙紮。
趴在地上的大老虎動了動耳朵,蹭地一下爬起啦,湊到師尊身邊看小豹子。終於有人叫跟他一樣蠢的名字了,哈哈。
大老虎很是高興,看著這小豹子越看越順眼。
清潼把小豹子放到大老虎頭上,讓他們自己去玩。小狼崽見大老虎頂著個小豹子,用冷酷的目光觀察片刻,轉身顛顛地跟了上去。
炎烈跟清潼說了去魔宮的各項安排,包括隨行人員、注意事項等等,交代莫天寥走之前記得去花情那裡領丹藥。
通常情況下,妖獸有冇有簽訂血契是看不出來的,但有一種血靈猴,可以極快地分辨血契。這次孟虎被髮現,也是因為流雲宗有人養了血靈猴。花情那裡有丹藥,可以防這種猴子。
“此番不僅有正道的人,十大魔門也會派人前去,師父他老人家讓我轉告師叔,切莫衝動。”末了,炎烈又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
清潼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午後無事,莫天寥就去了沃玄洞,找花情領丹藥。
花情正在丹房裡,專心致誌地看著丹爐。
血靈猴辨認妖獸,靠的便是靈敏的妖魂。這種猴子並非天地自然生出的,而是在有大量妖獸死亡的地方纔會有的,靠吞噬妖魂為生的邪物。血契會降低妖獸神魂的活躍程度,對血靈猴來說就不是特彆的美味,而冇有簽訂血契的妖獸,就是一份大餐,血靈猴見到,就會忍不住吱吱大叫。
這種猴子十分罕見,整個修真界也湊不到五隻。
“以前我也試著配過這種藥,但一直做不成,”花情盯著明滅的火爐,對莫天寥說道,“因為還缺一味藥材。”
“什麼?”莫天寥也生出幾分好奇,以前做魔尊的時候,他也見過一隻血靈猴,那玩意兒長得實在是醜陋不堪,身上的毛都是斑禿的,看到他懷裡的小貓就吱哇亂叫。他看得心煩,甩了個暗器直接結果了它。
被殺了猴子的魔修也不敢多言,還連連道歉,說吵到了尊者。
煆天尊者養了個沒簽血契的貓,還天天當眼珠子疼,整個魔道都知道。這猴子竟然想吃小貓的妖魂,煆天冇把那魔修一起殺了就已經很仁慈了。
隻是如今,莫天寥的實力還未迴歸巔峰,魔道的勢力也冇收回來,暫時不能直接殺猴惹麻煩,所以丹藥還是要備些的。
花情拿出一個玉盒,正是莫天寥在三宗大會上贏回來的,裝著文玉樹枝的那個。如今,玉盒裡的樹枝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缺的便是這個。”花情剝開一點樹枝,露出樹皮下麵的白色膠狀物。
莫天寥瞭然,領了一小瓶丹藥,據說一顆可以頂三天,這些足夠了。把玉瓶扔進儲物鐲,莫天寥站著不動,繼續伸手:“上次說的液狀凝神丹呢?”
“那個不好練,我至今也冇練成。”花情苦惱地蹲在地上,爐火燒製,定然會將所有的水都燒乾,最後留下個結實的丹丸,要控製火候不讓水蒸乾,就根本練不成。
莫天寥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什麼想法?”花情抬頭看他,眼中滿是期待,他現在也發現,煉丹與煉器的確是相通的,莫天寥偶爾說出來的一些見地,對他也很有用。
“這個嘛……”莫天寥摸摸下巴表示,這可不是白說的。
“你小子,又想要什麼?”花情撇嘴。
莫天寥笑嘻嘻地湊過去,低聲道:“天階合歡露。”
花情瞪大了眼睛,半晌冇反應過來,上上下下瞧了莫天寥半晌:“看不出來,你竟然喜歡男子。”
“我以前也不知道,”莫天寥攤手,“直到心動的那一刻,才直到自己原來喜歡男子。”確切的說,是就喜歡那一個,美人與毛球的合體,已經顧不得他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了。
“天階合歡露可是很貴的。”花情不上當。
丹藥之外的東西,煉丹師為了賺錢確實會煉製,他自然也不例外。合歡露這種極為賺錢的東西,自然少不了。而以花情的水平,煉製出來多數都是天階。
莫天寥笑了笑,從儲物鐲裡拿出一個文玉果來。
“嗷,主人,那個是我的!”太始在識海中哀嚎,這就是它最後偷的那一顆,之前的那些都裝在清潼的手環裡,隻有這個,是太始暫存在自家主人這裡的。
莫天寥不理他,把文玉果在花情麵前晃了晃,花情的眼睛就禁不住跟著那宛如玉雕的果子轉:“我拿這個與師兄換,可好?”
“行!”花情一口答應下來。文玉果可是極難得的,這一顆足夠他煉至少三顆元嬰丹了。先前在流雲宗,見自家師叔嘎吱嘎吱當零嘴吃,簡直都要心疼死了。
花情也大方,翻出自己的存貨,足足三大瓶天階合歡露,都用白玉瓶裝著。
莫天寥擰開一瓶,湊近嗅了嗅,味道極淡,帶著些若有似無的清香,與在八荒城買到的一般無二!
“先前在魔道的拍賣行有幸買到過一瓶,與這個極相似。”莫天寥把用得還剩一點點的白玉小瓶拿出來。
花情瞥了一眼道:“那也是我煉的。”確切的說,市麵上大多數天階合歡露,都出自花情之手,天階合歡露並不好煉,但他不知為何特彆擅長煉這個。
“久仰久仰!”莫天寥裝模作樣地拱手。
“客氣客氣!”花情笑嘻嘻地抬手回禮。
花情樂顛顛地收了文玉果,然後又問起莫天寥關於液態凝神丹的想法。
“凡事想不通的時候,可以倒著想。”莫天寥跟花情一起坐到地上,拿出一堆雕工精湛的小玉瓶,把大瓶的合歡露仔細地分裝到每個小瓶裡,這樣用著方便。
“倒著想?”花情撓頭。
“要煉製液態的凝神丹,隻消讓凝神丹保持水狀即可,那能不能把煉製好的丹藥再泡開?”莫天寥手法精確,很快就將三大瓶合歡露分裝完畢,一滴都冇漏出來。
“我怎麼冇想到!”花情一巴掌拍在莫天寥肩膀上,神色激動,光想著怎麼在煉製的之後不讓水蒸乾,怎麼就不想想,煉成了再加水就行!
莫天寥手中捏著玉瓶,差點被他拍得甩出去,連忙把瓶瓶罐罐收起來。
“隻是凝神丹化開就要立即吞服,否則藥效儘失,要想保持,須得再加一種可以保持液態且有助於神魂的東西。”花情皺起眉頭,在屋中掃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裝著文玉果的玉盒上。
莫天寥以拳抵唇,壓下嘴角的笑意,拍拍花情的肩膀:“師兄慢慢想,我先回去了。”
等莫天寥溜了,花情還在肉疼。文玉果熬成汁液,可以成凝膠狀,不乾不散,且對神魂有利,是上上之選。隻是,他剛剛得來的文玉果,就要拿來給莫天寥煉藥,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青雲宗和流雲宗的人,被安排在一處單獨的福地休息,不許他們靠近三個洞天,沃清洞裡倒很是清淨。
莫天寥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晚,孟虎教授完弟子們的晚課,頭上頂著小豹子,蹲在清寧宮門前,見到莫天寥,立時站了起來。
“師弟,你可算回來了,”孟虎把頭上的豹子拿下來,揣到懷裡,“走走,咱倆喝一杯去。”
“師尊呢?”莫天寥伸手,撓了撓大師兄胸口的毛腦袋。
“師尊在屋裡。”孟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莫天寥走進大殿,就見清潼又在軟榻上睡著了,好在侍女們知道給他蓋了毯子。抬手把人抱起來,打算放到屋裡去。
還未睡熟的清潼微微睜開眼,打了個哈欠。
“我去跟大師兄喝酒,師尊先睡吧。”莫天寥小聲在他耳邊交代。
一陣白光閃過,懷中的美人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掛在衣服上的雪色毛球,意思很明顯,要跟著一起去。
莫天寥失笑,拖著小貓的屁股讓他爬到衣襟裡,揣著走了出去。
“安頓好師尊了?”孟虎懷裡的豹子不知何時又爬到他頭頂上,瞪著一雙溜圓的眼睛。
“嗯。”莫天寥含糊地應了一聲,跟著孟虎去了後山。
孟虎在樹底下挖出一個酒罈子,寶貝似的捧著:“這是我五十年前藏的酒。”
莫天寥把剛捉來的鹿收拾乾淨,架在火上烤。因為鹿太沉,找不到合適的樹枝,就又把太始拿出來串肉串。太始可以變成細長的大叉子,並排串好幾串肉,很是方便。
“師尊的神魂,真的好了嗎?”孟虎咬了一口鹿肉,跟莫天寥碰杯。
“冇有,”莫天寥喝了一口,甘冽的酒水順著喉嚨灌下去,很是舒爽,輕歎了口氣,“師尊的神魂傷得太重,我學那功法雖讓能治,也得日積月累才能見成效。”
睡在莫天寥懷裡的小貓翻了個身,用暖呼呼的肚皮貼著他的腰腹。
“那你就堅持每日給師尊療傷,”孟虎給小豹子餵了一片肉,神色認真道,“這功法對你自身可有損傷?”
“損傷倒是談不上,”莫天寥又喝了一口,“就是會損些精血,倒也無妨。”
孟虎皺了皺眉頭:“精血可不是鬨著玩的。”
“吃些鹿肉就補回來了。”莫天寥神色莫名地笑了笑。
“啊?”孟虎撓頭,精血乃是修士修為的精華所在,豈是吃鹿肉能補回來的?
懷裡的小貓聽到這話,伸爪撓他。
師兄弟兩個吃吃喝喝,聊聊近況,很是暢快,隻玩鬨到月上中天,才晃晃悠悠地起身。
“走,師弟,回小院。”孟虎把手搭在莫天寥肩膀上,拉著他往小院走。
莫天寥把孟虎送回小院,自己轉身往清寧宮去。
“師弟,你去哪兒?”孟虎看著他走的方向,一把拉住他。
“去陪師尊。”莫天寥冇打算隱瞞,很是坦然地說。
孟虎立時把大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師尊睡覺的時候,絕對不能打攪。
“師尊現在喜歡讓我做床墊。”莫天寥得意道。
孟虎瞪大了眼睛,這師弟是個樹妖,根本就冇有毛,師尊怎麼會喜歡讓他做床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莫天寥一本正經道,“我還能做被子,做凳子,做木馬,師尊可喜歡了。”
木馬?孟虎瞪大了眼睛,師尊現在竟然還喜歡玩木馬?看著師弟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頓時有些同情。
兀自洋洋得意的莫天寥不知道,窩在他懷裡的小貓,默默地伸出了寒光閃閃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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