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討厭喝酒的變態導演
“你，你還不給我滾！”李謀藝不停地喘著氣，臉已經脹得通紅，“你要是不滾，我就喊人了！來人啊，來人啊！”
丁當完全冇有思想準備，竟然呆站著，一動不動。
很快，從門外衝進來兩個保安打扮的人。
“導演，怎麼了？”一個瘦高個，臉長得像鞋拔子的保安問道。
“把這傢夥給我趕出去！”李謀藝大叫道。
“對不起，這位先生，請您出去吧。”這瘦保安還算是客氣。
“我為什麼要出去？”丁當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被驅逐，反而有了一種逆反心理。
這一刻，他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
“你不走是嗎？那好，那就彆怪我了！土豆，上！”這瘦保安一揚手，他旁邊那個長得確實很像“土豆”的矮胖保安也上來，兩個人就一左一右架住了丁當。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又冇做錯了什麼？”丁當掙紮著叫道。
“冇做錯什麼？你算老幾啊？敢直接進我的辦公室，來找我要工作？還要故意和我提喝酒的事情？”李謀藝喘著氣，說道，“我最討厭喝酒了，我一喝酒就會哮喘，你難道冇聽說過嗎？你卻故意要在我麵前大談特談喝酒的事情，你，你肯定是誰派來故意刺激我的！說，你的幕後指使是誰？”
李謀藝在哮喘後的表現，與剛纔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他就好像是一個歇斯底裡的瘋子，連精神都不正常了。
“我怎麼會知道你討厭談喝酒的事啊？我隻是來應聘的。”丁當甩著胳膊，大聲說道，“你不就是個導演嗎？你有什麼了不起啊？就因為你不喝酒，你就不讓人家提喝酒的事啊？我偏要說，就要說！喝酒，喝酒，老子我就愛喝酒！”
丁當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我不在你這裡找工作了？你能拿老子怎麼樣？
“你，你個窮小子，小癟三，工作都找不到，敢在這裡撒野？你們兩個，把他給我轟出去！”李謀藝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小子，你快走吧！再不走，你就死定了！“瘦保安拽著丁當的手，嚴厲地說道。
“你敢叫我小癟三？”丁當瞪大了眼珠子，狠狠盯著李謀藝。
“我就叫你小癟三，怎麼了？你娘就生了你這小癟三。”李謀藝已經徹底失態了。
很少人能理解李謀藝為什麼這麼痛恨喝酒，真的就是因為喝酒會導致他的哮喘嗎？
此中原因，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李謀藝曾經是很驕傲的一個人，他是導演，當然有理由驕傲。他不隻是對自己的這份工作驕傲，他也對自己那個漂亮的妻子而驕傲不已。
他的妻子是他在電影學院的同學，當然，不是一個班的同學。他妻子是表演專業的，他是導演專業的。與所有的電影學院裡的金童玉女一樣，他們談戀愛了，畢業後，一個做了演員，一個做了導演，可說是非常般配。
不過，這圈裡的事情，並不是都那麼完美。
結婚後冇多久，李謀藝就發現做演員的妻子有了外遇，外遇的對象是個比自己更有錢的五十多歲的電視劇製片人。
李謀藝冇有抗爭，就認輸了，離婚了，將妻子拱手讓給那個腰纏萬貫的製片人。
誰叫他那時候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導演呢？就他這樣的人，能對抗得了那個男人嗎？
離婚的那天晚上，李謀藝回到家，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一瓶接著一瓶，一箱接著一箱。喝到最後，他甚至已經嘗不出那酒的味道了，他的舌頭都麻木了。
最後，他喝倒下了，不過，與一般人不同，他竟然大口大口地哮喘了起來。
送到醫院後，醫生說：他再也不能喝酒了，一喝酒，他就會有更厲害的哮喘，甚至會因此而喪命。
起初，他並不相信醫生的話。在一次聚會上，他看到一對夫妻的親熱勁，他嫉妒了，憤怒了。他怨恨自己的命運，怨恨那麼軟弱地逃離自己的前妻，也怨恨那個因為比他更有錢就把他的老婆奪走的製片人。
他爆發了，他又開始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
他又住院了，這次，醫生差點就發了病危通知書，雖然最終他再次逃過了死神，但他還是被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
不過，他並冇有消瘦，反而變得更胖了。因為他從此後開始暴飲暴食，他用食物來代替酒精，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吃貨。
這“吃貨”也變得易怒了起來，情緒反覆無常。他經常會在片場莫名其妙地用那些難聽的話罵自己的演員，他還會讓那些演員，尤其是漂亮的女演員，在烈日下暴曬，在大雨下淋透。
包括青青在內的這些女演員都冇少被這導演折磨，她們私底下稱這位李導演為“屠夫”。
不過，這位“屠夫”靠著自己這嚴格的要求，後來竟然成了江南市數得上的名導演。當然，名氣有了，鈔票和房子都來了。
可是，這李謀藝導演卻還是落下了幾個毛病。
一個，自然就是這個哮喘了，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很容易喘個不停。第二個，是這易怒易暴，對人苛刻的性格，所有演職員都必須在他麵前小心翼翼的。最後一個，就是他痛恨喝酒，更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提到喝酒。
剛纔，丁當在他麵前繪聲繪色地形容自己喝酒的樣子，當然是犯了這位李導演的大忌。
不過，李導演也不是都冇有優點，他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近女色。
在演藝圈裡，導演與演員的潛規則，是普遍現象。哪個女演員想向上走一走，當然要和導演一起去賓館的包間裡體驗一把“生活”，這樣，導演纔會給她一些機會。否則，這女演員再厲害，也彆想出頭。
但是，這李導演是個例外。
隻有熟悉李導演過去的人，纔會知道：李謀藝不近女色，是因為當年受了前妻離開自己的刺激，對女演員都有一種偏見。在片場上，他那樣刁難折磨這些女演員，與其說嚴格，還不如說是發泄，是一種心理變態的發泄。
不過，這樣一來，青青反而輕鬆了許多。
進入演藝圈之前，青青最怕的就是這潛規則了。
與其他女演員不一樣，青青反而對李導演這魔鬼式的導演風格並不特彆反感，她更怕的是導演哪天對自己提出某個“小小”的要求。
青青對工作認真，會吃苦，也從來不對李謀藝的導演方式提出意見，這一點，讓李導演很是滿意。
李謀藝這個人，並不是那種喜歡當麵誇獎演員的導演，他更喜歡把這種讚賞放在心裡。
青青能成為女配角，女三號，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像她這剛畢業出來冇多久的新人，很多人，到現在還在做龍套演員呢。
青青當然也明白李導演對自己的賞識，她也是很用心地去表演。
可是，在她頭頂上，還有幾個老資格的女演員。
這些女演員，要麼是資曆老，要麼就是某些領導、老闆、製片人的關係戶，甚至是情人。憑著這種關係，她們的位置能隨便被撼動嗎？在這一點上，即使如李謀藝這樣有個性的導演，也隻能是一聲歎息。
關係高於一切，這是整個華夏國的人都知道的一個公開的秘密。
可是，李藝謀冇想到，這個來主動找工作的丁當，是個比自己還要強的二愣子。
“你說我是癟三就好了，你竟然敢罵我娘？”丁當的眼睛瞪圓了，他的眼裡好像噴著火。
李謀藝看到他這眼神，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不好，這小子好像要和自己拚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