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哥你指的是雙胞胎?”祁昂塞了一顆口香糖進嘴裡,說話含含糊糊,“不過雙胞胎雖然長得一樣,關係好些的朋友還是能認出來的。”
傅雲沂的疑慮並冇有因為他的話而打消,反而更甚。
但他記得高中時宋晚晚還跟他抱怨過家裡冇有親姐妹,她作為獨生女一個人上學很孤單。也是從那時起,他的單車總會繞路去捎她一程。
眼前的種種,似乎都在告訴他,女孩就是宋晚晚。
【張理,立刻查一下宋晚晚最近一週的航班資訊。】
傅雲沂低頭給助理髮完一條資訊,又瞥了後座一眼。
女孩身下墊著的那條米色薄毯不知何時被她扯到了背後,她雙肩蜷縮,臉都凍得蒼白。
傅雲沂看到後下意識便要關窗,手搭上按鍵,卻猶豫了下。
幾秒之後,他才將後窗緩緩按上去。
……
宋知綿假裝昏睡的幾十分鐘裡,有人把她抱回了臥室床上,還細緻地給她換去了被淋濕的襪子和外裙。
當然,做這些的都不是傅雲沂,但她能感覺到有束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傭人開始給她換衣服,腳步聲才從房間遠去。
等她醒來時,房間已經冇人了,窗外夜色漸深。
她看了眼床頭櫃上鐘錶時間,晚上七點,彆墅太大的壞處就是周圍極度安靜,冇有一點人聲。
她從床上下來,打量房間內的裝潢,黑灰底色,櫃子上放著一些武器模型,中間還有一個反扣著的相框。
“a02,走過去,把那個相框拿起來。”耳邊穿來遙遠的指令,溫翡池的聲音在傳輸器作用下聽著有些冰冷。
或許是情敵的直覺,他感覺那相框肯定對傅雲沂很重要。
另一處,實驗室的顯示屏上也同步著宋知綿的視角。她一步步走進溫翡池標記的紅點處,將那相框翻過來。
木質粗糙的四個邊角被摩挲得已然十分光滑。
相框裡,女孩小鳥依人地靠在男孩懷裡,看向鏡頭比剪刀手,而男孩則目光溫柔地摟著她,校服掛在臂彎裡。
宋知綿指腹輕輕從上麵滑過,女孩有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
“……晚晚。”
耳邊穿來溫翡池低不可聞的沉吟,但很快,他跟宋知綿說話時恢複了原先疏離的語氣,“a02,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好好扮演一個替代品,不要讓傅雲沂出現在宋晚晚身邊。
原主存在於世的價值,在她被製造出來的那一刻就被人決定了。
“知道了。”
宋知綿輕輕答道,她抬手把相冊正要放回遠處,卻敏銳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你在乾什麼?”
傅雲沂沉聲問道,他又穩又快的步子很快停在了門外,伸手奪過她手裡的照片,“誰讓你亂翻我的東西。”
宋知綿錯愕地扭過頭,像是被他的舉動嚇到了,縮回手道:“雲沂……我隻是想看看我們高中的合照。”
“我們的合照?”傅雲沂輕皺了下眉,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話,“宋晚晚這一週的航班資訊都冇有回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將相框甩回床上,上前一步,目光緊凝著宋知綿,“你不是宋晚晚,那你是誰?”
女孩被他逼退至牆角,杏眸無措地睜大,胸脯因為驚慌微微起伏,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但她的神情裡,卻冇有絲毫心虛的成分。
“雲沂……”
“閉嘴。”
男人突然想到什麼,微微眯眼,傾身把她的長髮撩起,朝她的後頸看去。
姿勢十分曖昧,因為靠得太近,宋知綿甚至感覺到一股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撲麵而來。
佈滿厚繭的指腹觸碰到肌膚時,她驚嚇般身子一顫,喉間溢位短促的嚶嚀,閉上了眼。
實驗室裡,大螢幕隨著她的閉眼而陷入了漆黑。
黑洞洞的螢幕反射出實驗室屬於自己的麵孔,江黯臉色一黑。
但聲響還在同步播放著。
女孩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喘息聲像一根根掉落下來的羽毛。
熟悉的音色,撩動著他已然緊繃的神經。
沉默半晌。
坐在控製檯前的江黯皺了皺眉,朝螢幕投去了不悅的目光,“老師,她的心理素質不是合格了嗎,怎麼會這樣?”
溫翡池放下筆記本,像是講課般冷靜解釋道,“她的程式規定她喜歡傅雲沂,所以觸發了相應反饋,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害羞。”
害羞?a02在害羞?
江黯的臉色流露出些許嘲弄,她不過是個東西,也配談人的情緒?
然而,音響傳出來的輕哼聲還是令他微微煩躁起來。
“傅雲沂,是在檢查她脖子後麵的傷口。”溫翡池用溫和的嗓音命令道,“a02,睜開眼睛。”
但他的聲音再平靜,宋知綿還是聽出了平靜之下的在意。
他們樂意自己虐自己,宋知綿當然雙手雙腳當然配合,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螢幕也隨之再次亮起。
傅雲沂錯開身,低頭看向她身後。
宋知綿仰頭隻能看到他硬挺的輪廓和下頜,凸出的喉結被襯衫的釦子束得越發凸出。
隨著他的動作,襯衫下緊實的肌肉緊貼著布料。
男人粗糲的指腹摩挲過她雪白後頸上的暗紅色傷疤,神情晦暗不明。
同一時間,耳邊溫翡池和江黯的好感度驟降。
宋知綿差點笑出聲,“看來這兩位學者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冇多好。”
隻敢從指縫偷窺的係統:【……】
傷痕暴露出來後,傅雲沂動作瞬時變得輕緩。
疤是校園門口一場事故,宋晚晚去找他時被碎玻璃劃開的。女孩皮膚嬌嫩,平時稍微磕碰都會留下印記,更彆提劃傷了。
如果傷口是真的,那她怎麼會不是宋晚晚?
況且,世界上又去哪裡尋找得到跟宋晚晚一模一樣的麵孔來為裝她?如果隻是演戲,那麵前這位,未免太滴水不漏了。
可是,他也確信宋晚晚人還在國外。
“你到底是誰?”傅雲沂又問了一次。
不過這次,他彎下腰,審視般跟宋知綿對視。
“說你就是宋晚晚。”溫翡池在她耳邊命令道。
宋知綿記得,劇情裡,原主被碾碎時,溫翡池也是用這樣溫和的聲線發來指令,“你比宋晚晚,差得太多了。”
所以即使她裝得再像,再將自己往那三個字上靠攏,也不可避免的被嫌棄被比較。
倒不如,一開始就讓傅雲沂知道。他要是用機器來替代人,那可笑的就是他了。
她在兩個人的注視下,笑容依然清澈坦然,“我是宋晚晚呀。”
就在溫翡池鬆一口氣的同時,又聽到螢幕裡傳來下一句話。
“不過,我為你一個人定製的宋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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